第209章三十五歲

    魏圳發散了各種途徑和人員,可是卻沒有能夠找到江夫人的其他信息,只知道她才從M國回來不久,帶着一名女兒。剛剛找到的線索似乎又斷了,一切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封念不是一個愛鑽牛角尖的人,她知道魏圳已讓人留意周豔瓊等人的行蹤,所以她決定從封家村着手,尋一尋是否與姓江的人有關聯。

    她給封恆出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些情況,可是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掛了封唸的電話,封恆出仍在一旁自言自語,“這封家怎麼會和什麼姓江的人有聯繫?”他抓了抓頭髮,愣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媳婦彭清美在一旁開口道,“怎麼沒有?大嫂不就是姓江嗎?你忘了?”

    “哦,但大侄女問的怎麼可能是大嫂,她都走了十幾年了,半點音訊也沒有,”想想大侄女好像也挺慘的,母親走了十幾年,連半句問候也沒託人捎來。

    門外,響起了嬉鬧的聲音。

    “黑嫁衣,送封家;陰娃喪,風雲起。”封恆欣又在門外唱着衆人聽不明白的曲調。

    ————

    自從別墅那次之後,江夫人等人似乎在尊城內銷聲匿跡了。

    這段時間,封念沒有接到委託,便在空閒時間去咖啡店打工。

    咖啡店的靠窗戶處,坐着一名文靜的女人,她已經在這裏坐了接近四十分鐘的時間了,她時不時擡腕看着時間,一看樣子就是在等人。她點的咖啡只剩下半杯,杯裏早已沒了熱氣。

    常意走到女人的身旁,職業性的笑容掛在臉上,“請問需要續杯嗎?”

    女人擡起頭,臉上淡淡的妝容,眼角略微有些皺紋,看起來應該是三十出頭了,她手握杯子,回以一笑,“不用了,謝謝。”

    常意點了點頭,轉身去往下一桌。

    咖啡店的門被人從外頭重重地推開,發出的聲響引來了店內衆人的注目,是一名男人的到來。

    只見這名男人直接走到了窗邊女人的對面,大大咧咧地坐下,抓了抓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髮,理所應當地說道,“我剛有事,從公司走過來,所以遲了一些。”

    常意走到櫃檯邊,和封念嘮起了嗑,“我一看啊,他們這相親就不成,賭不?”

    封念慵懶地伸了伸腰,“怎麼賭?我也覺着不成。”

    男人很明顯就沒把這次相親放心上,否則最起碼也應該是打車來,而不是走路來!

    女人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你好,我是張詩婷,現在魏氏集團工作。”

    “我叫梅家發,”似乎是頭髮幾天沒洗了,頭髮有些癢,他又抓了抓頭髮,頭皮屑刷刷地掉在了他藍色毛衣上,十分顯眼。他身上穿着的藍色毛衣,還能明顯地看到毛衣上一大片油漬。

    梅家發招手喚來了常意,讓常意給他上了一杯白開水,“噸噸噸”地喝完後,又示意常意給他倒多一杯。

    “我知道你,今年三十五歲嘛,我這個人很簡單,就是想找個會過日子的,平常出門的時候走路,錢省着花,”梅家發低頭對張詩婷說了一句,“像這種咖啡店,我都不來,一杯咖啡貴死又上火,還是喝白開水實在。”說完這話,又仰頭喝了半杯白開水。

    梅家發口中那句“三十五歲”,讓張詩婷的臉白了白,不用看,這個又不成了。

    支付了咖啡費後,張詩婷離開了咖啡店。

    ————

    穿過喧鬧的街道,轉入僻靜的巷子,張詩婷的家,就在這巷子裏的舊樓內。這棟舊樓已經有三十年的樓齡了,住在這裏的,不是租住的外來戶,就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張詩婷用鑰匙打開門,就聽到了母親和鄰居家王阿姨在談話的聲音。

    “我說老姐姐,你也該勸一勸詩婷了,都三十五了,還不想定下來;今天介紹的這個就不錯,孝順。”今天跟她相親的梅家發,就是這位鄰居家王阿姨介紹的。

    聽到這話,張詩婷的嘴角笑起了個弧度,是挺孝順的,一個月賺三千八,要把二千八的工資交給他媽媽,平常不出門,不逛街,實在需要出門就走路,所以今天相親還遲到了四十分鐘!

    張詩婷的高跟鞋聲音,使得原本交談着的兩人安靜了下來。

    王阿姨率先笑着說道,“詩婷啊,回來了啊,家發人不錯吧,我就說阿姨介紹的準好。”

    張詩婷沒說不好,也沒說好,只淡淡地笑了笑。

    張媽媽周明菊見狀,知道女兒這是沒看上,不好當着面拒絕王阿姨,便只好道,“哎呀,你看我這腦子,都這個時間了,我還沒有做飯呢。”

    王阿姨也聽懂了周明菊話裏頭的意思,猜測周明菊是想要親自問張詩婷的想法,便藉口回家喫飯離開了。

    “婷婷,怎麼了這是?要是沒看中,咱下次再問問王阿姨還有沒有人介紹哈,”周明菊看得出來,張詩婷心情不好,便沒有再追問。

    “媽,別再折騰了行嗎?”張詩婷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真的就不明白了,爲何女人一定要結婚呢,沒結婚的就是怪物?

    張詩婷的父親張廣順,在張詩婷母女兩人喫過晚飯後才歸家,他的後背拖着一個破舊的蛇皮袋。

    他在門口直接坐了下來,喃喃自語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就拖着這麼點東西,都走了好久。”他絲毫不在意桌上的飯菜涼了沒,就這麼坐在地上挑揀着他從外頭撿來的廢品,明天他要把這些廢品給賣了。

    “爸,說了多少次了,別老往家裏帶這些東西,讓鄰居笑話!”張詩婷重重地嘆了口氣,她的父親,自從退休後,每天就出去撿廢品,任憑母女兩人怎麼勸,都是不聽。

    “知道了,”張廣順打開蛇皮袋,袋裏頭透出了一股難聞的味道,裏頭什麼東西都有,廢棄的飲料瓶。

    張詩婷不再言語,她知道,父親是不會聽她的話的。她轉身提醒母親記得吃藥,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望着低矮的天花板,她也覺着自己的人生很失敗。三十五歲了,早過了結婚的年紀,卻被人剩了。母親有些老年癡呆,經常忘事;父親又老往家裏帶廢品,一家三口一直擠在三十多平方的老舊樓裏。她好像有些無所適從,該怎麼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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