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孤兒院。

    院長陪着一名年輕的女士在院內看着幾名兒童在活動。這名年輕的女士想要領養一名兒童。

    這名女士姓江,從一年前開始就資助孤兒院。直到這個月,她才向院長說明,她想要領養一名女孩。這幾天來,院長將孤兒院內符合江女士標準的女孩的資料都給了她過目。今天,也將院內符合條件的女孩都帶了過來。

    江女士和其他的領養人不同,她讓女孩們各自玩耍,然後仔細地看着她們的一舉一動。院長沒有過問她的意圖,只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只是不知道哪名女孩能夠入得了江女士的眼。

    忽地,一名奔跑中的女孩在距離江女士不遠處摔倒了,然而那女孩沒有哭,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自己爬了起來。要是換成其他的女孩子,早就嚎嚎大哭了。

    江女士見到女孩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後,忽地觸動了一般,她問院長,那女孩叫什麼名字。

    “左惴昔,”院長笑着回答,看來江女士已經有了領養的人選。

    從孤兒院被江女士領養走了之後,左惴昔一直生活在江女士的身邊。

    ————

    睡夢中。

    江夫人見到一名女孩在前面摔倒了,她趕緊跑過去扶起了她,輕聲哄道,“孩子,別怕,媽媽在這裏。”

    然而那女孩一擡頭,淡淡地喊了一聲“母親”,讓她從夢裏清醒了過來。

    “母親,您沒事吧?”左惴昔站在門外,分明聽到了江夫人急促的呼喊聲。

    江夫人滿頭是汗,她起身,用毛巾擦去汗水後,才讓左惴昔進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知道,如果不是大事,左惴昔不會半夜三更來找自己。

    “母親,周自看起來是不行了。”左惴昔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而淡漠。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過去。”江夫人示意左惴昔先行退下。

    左惴昔依言退了下去。雖然她的臉上看起來平靜,可她的心裏早已情緒萬千,剛纔她在門外,分明聽到了江夫人在喊她親生女兒的名字。這麼多年來,明明是她陪着江夫人一路走來,雖然她喊江夫人母親,可江夫人何時將她當成了女兒。

    來到周自的房間,周豔瓊緊緊地握着周自的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自怕是不行了。

    周自的臉半點血色也沒有,雖然手臂上打着吊針,可絲毫沒有能夠起到任何的作用。

    江夫人望了一眼,沉默了半晌。

    在來的途中,左惴昔已經將醫生的話告訴給了她知道,醫生雖然已經竭盡全力用了不少的藥,可週自上了年紀,再加上一直在繡制黑嫁衣,體內早已被掏空了。

    可惜的是,黑嫁衣還差最後一步才能繡制完成。

    江夫人想了想,低頭在周自的耳畔道,“周老先生,您何不把黑嫁衣的繡制方法告訴給周小姐知道?我可不留一個沒用之人。”

    江夫人的話,讓周自原本已經即將要黯淡的雙眼忽地又明亮了起來,他知道,江夫人的話並非是在嚇唬他,要是周豔瓊沒有了利用價值,江夫人怎麼可能會留着她。

    周自強撐着說了句,“好,我會告訴豔瓊。我累了,要休息,你們都走吧。”他很明顯是想要江夫人等人離開。

    左惴昔正想說周自不該對江夫人無禮,卻被江夫人阻止了,因爲江夫人已經不打算和一名將死的人計較了。

    “周老先生,我是個言而有信之人,只要周小姐能把剩下的黑嫁衣完成,我保證,會讓她安然離開;但她要是不會繡制,那就不一定了。”說完這話,她示意左惴昔讓人看着周自和周豔瓊兩人,隨即離開了。

    在江夫人等人離開後,周豔瓊淚眼婆娑,“大伯,都是我連累了你。”

    周自的喉嚨內發出“咯咯”兩聲,隨後他拽緊周豔瓊的手,“你過來,聽大伯跟你說……”

    周豔瓊隨即將耳朵靠近了周自的嘴,只見周自的嘴脣不停地挪動着,似乎在向周豔瓊說着什麼。

    江夫人等人一踏出周自的房間,她便道,“黑色彼岸花還沒有培育完成嗎?”

    左惴昔低聲道,“還沒有,已經派人去催促了,再加上上次取回來的那兩顆心爲肥料,應該差不多了。”

    江夫人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黑色彼岸花的培育極其麻煩,的確不是催促就能完成的,“那你盯緊點,最好能趕在周自離世之前,讓周自親自繡制。”

    原本那日已經準備好了黑色彼岸花,準備讓周自繡制在黑嫁衣上。可是在別墅的時候,封念等人尋了過來,黑色彼岸花不見了蹤跡。爲了避免泄露身份,江夫人只好提前讓衆人離開。可困擾在她心裏的迷霧依舊沒有解開,那日到底是誰從別墅內帶走黑色彼岸花的?

    她又看了身邊的衆人一眼,沒有再多言,隨即離開。

    ————

    宴會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今晚的宴會,是尊城內的名流時不時會舉辦的宴會,目的便是爲了讓尊城內的各大家族能夠互相交流。

    “你說,今晚魏爺會來嗎?我可是特地去定了這套最新款的高定長裙。”

    “魏爺極少參加宴會,你估計要失望了。”

    宴會上的女孩子們都希望能夠藉此機會目睹尊城魏爺的風采,當聽到魏爺幾乎都極少參加宴會時,臉上的失落感十分明顯。

    門口。一隊長長的車隊緩緩停下。這些車都是今年最新款的車輛,單獨一輛就已經價格不菲,更重要的是這些車都是限量款,沒有提前預定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車隊的到來,引來了衆人的矚目,紛紛都在猜測到底是誰。

    一雙長腿踏在了地上,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從中間的那輛車下來。他還挽着一名將頭髮盤起、穿着黑色禮服的女孩。他們就是魏圳和封念。

    車隊本就引人矚目了,沒想到這兩人更讓人覺得格外養眼。黑色在兩人身上穿出了高貴,如同黑夜內最閃亮的星。

    此時,宴會內已經有人認出了那男子便是尊城魏爺,魏圳。

    “魏爺竟然來了哎,快幫我看看我的妝容怎麼樣?”女孩們眼裏的期盼閃閃發光,她們都希望能夠引起魏圳的注意。

    然而,魏圳接下來的話,讓她們的期盼瞬間被澆滅,“她是我的未婚妻,封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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