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焯顯然被震驚到了,也就出現了慌神。
龐樊看準時機就突然發難,出手奪走了紀焯手上的槍,將紀焯的雙手反制在背後。
一踢紀焯的膝蓋,紀焯就被龐樊壓着跪在了地上。
另一邊,青灤摘掉了黑袍人的斗篷帽子。
當看到這個人的臉,看清這個人是誰後,青灤扭頭看向姜綿綿。
姜綿綿不動聲色地眯了一下眼睛。
紀焯掙扎了幾下,無法掙脫龐樊的鉗制後,就擡頭惡狠狠地看向了姜綿綿。
“你怎麼會知道我表哥?”
紀焯警惕又防備地盯着姜綿綿,“你也是天師……你該不會就是護法口中那該死的小丫頭……”
“啪!”
不等姜綿綿開口,龐樊就直接賞了紀焯一個大耳刮子。
紀焯本就不見陽光一般白皙的臉頰。
肉眼可見的浮現了五指印。
姜綿綿想說的話,也被這清脆的聲音給打斷了。
紀焯整個腦子是嗡嗡嗡的,可紀焯不怒反而笑了,“你們就算找到這裏,就算打死我,又怎麼樣?過不了多久,這個世界都要變成人間地獄,你們也逃不過!”
紀焯越說越激動,發出的笑聲也變得病態和癲狂。
“龐大哥,等一下。”
龐樊揚手就要再給紀焯一耳刮子,好讓紀焯閉嘴,但被姜綿綿的制止了。
“不敢了?”
紀焯毫無對死亡的膽怯,臉上肆意張揚着嘲諷,“你一定想要知道我所知道,但不管你對我用什麼刑,我都不可能告訴你。”
“我看你應該也是懂玄學的。”
姜綿綿靠着輪椅背,兩手肘擱在輪椅扶手上,老神在在地看着紀焯緩緩開口繼續說道,“那你應該知道,即使你咬死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紀焯瞬間臉色一白。
只要天師道行高,就能直接通過法咒,窺探一個的記憶。
被施過這樣咒的人,會出現記憶丟失,甚至會變得癡呆。
“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紀焯說完,就要咬舌自盡,龐樊早有準備,直接就捏住了紀焯的下顎。
姜綿綿暗鬆了一口氣。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會知道童瀚海嗎?”
少女的聲音乾淨清甜。
精神處於亢奮狀態的紀焯,終於安靜了下來,“對,你爲什麼……”
當看到姜綿綿從包裏將一塊有些舊了的手錶拿出來時,紀焯情緒激動地想要站起來,但被龐樊一把又重新按在了地上。
“原來是秦陽洲讓你來的,他現在怕死已經做鬼了吧,哈哈哈……”
姜綿綿:“是你下的毒,網上那些帖子也是你發的吧,爲什麼?”
紀焯瘋狂的笑聲,惡狠狠地咬着牙說道,“是他該死!秦陽洲害死我哥,卻還戴着我哥的手錶!”
看着姜綿綿手上的手錶,紀焯眼神中又流露出了嫉妒。
“如果不是秦陽洲出現,我和我哥還能像以前那樣愉快的在一起,我知道不該對我哥產生感情,可我無法控制自己,我只是想看着我哥,不管是身份,只要我在我哥身邊就好……可秦陽洲出現後,一切都變了,我哥漸漸疏遠我,不要我……我是我哥照顧長大的……我哥最珍惜這塊手錶,卻送給了秦陽洲!”
續命蠱的影響已經消失,姜綿綿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慢慢走到了紀焯面前。
紀焯依然是滿臉的不屑和厭惡。
“龐大哥,你放開他吧。”
龐樊微蹙了眉心,“可是……”
姜綿綿微微一笑,讓龐樊放心。
龐樊只好鬆開了紀焯。
紀焯一得到自由,就向姜綿綿發起進攻,想要掐住姜綿綿的脖子。
這一幕讓所有人心臟瞬間提了起來。
姜綿綿淡淡看着紀焯,不急不躁地歪了一下頭,躲過了紀焯的攻擊,然後擡手就握住了紀焯的手腕一扭。
手腕被扭,紀焯痛苦的直冒冷汗。
但這時紀焯的手心裏被塞了一塊微涼的手錶。
紀焯嫉妒憤恨地想要丟掉前,姜綿綿開口提醒道,“這塊表是我五哥當年受學長之託,要送給學長暗戀多年的人。”
她現在也算是幫五哥完成了心願。
“什麼?”
紀焯握着手錶,難以置信地踉蹌後退了一步,“你在騙我……想要從我這裏知道真元教的事情對不對?”
“手錶的背面刻了字,這個字跡你應該認得。”
姜綿綿說完,就回到了墨司霆身邊,“大叔,我好很多了,這裏鬼氣很重,你趕緊坐下吧。”
墨司霆輕點了一下頭,在姜綿綿攙扶下坐了下來。
剛纔他想在綿寶身邊,雙腿卻又開始隱隱作痛,重如千金,讓他無法移動腳步。
紀焯手指輕輕撫摸着手錶背面。
笑着笑着,就哭了。
雙腳失去了力氣,紀焯跪在地上慟哭不已。
“我哥那麼正直,一直以來我以爲我哥是不會喜歡男生……我哥一旦知我的心思,會嫌惡我,不會對我像從前那樣……”
“是你一棍子打掉了所有的希望,不是世俗容不下你們,而是你的嫉妒,讓你走上了不歸路。”
姜綿綿默默嘆了一口氣。
雖然紀焯和童瀚海的錯過值得惋惜,可跟紀焯本身的關係無法脫離干係。
紀焯身影一晃動,即使雙手掩面,淚水還是不斷往下掉。
“童瀚海的魂魄也在道觀吧?”
姜綿綿掐指算着,可道觀裏設置了很多符咒干擾着,她無法精準的算到童瀚海靈魂所在位置。
紀焯這時擦乾眼淚站了起來,哭過的嗓子帶着沙啞,“跟我來吧。”
姜綿綿毫不猶豫地要跟上去,她的手卻被一隻寬大的手給握住了。
墨司霆眉心微蹙。
姜綿綿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沒帶上大叔。
“大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又不是什麼好事,你沒必要衝在最前面,尤其是在有危險的時候。”
墨司霆冷着臉開了口。
姜綿綿反手握住墨司霆的手。
原來大叔是因爲擔心她而不高興。
心裏帶着甜味,姜綿綿乖乖點頭答應了,牽着墨司霆的手,慢慢跟着紀焯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