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二師兄總路過修羅場 >第71章 奇葩他遍地都是
    這是崑山擂臺的高光時刻:天上飛的,是擂臺;地上跑的,是擂臺;就連水裏遊的,也是擂臺。

    至於校場上哪來的水,這就不得不提及一個時辰前三號擂臺上樑霄與容肆的鬥法。

    二人一個冰靈根一個火靈根,皆不是泛泛之輩,交手時逸散的靈力勁氣掃蕩場內,整座校場以三號擂臺爲中心,一半嚴寒凝霜,一半灼浪呼嘯,冷氣熱氣相互交織,不一會兒便凝成水幕落下。

    爲防止校場被淹,身爲護關人的紀瑤迦擡手一道劍氣落下,在校場中央劈下一條七尺寬的縱深長痕,等容肆半招惜敗主動跳下擂臺時,那裂口已成了偌大校場上一條遊滿擂臺的河。

    受虞淵啓發,在原地被圍堵着車輪戰的弟子們紛紛在擂臺身上開了腦洞,各顯神通讓擂臺上天下水。

    就算地上一動不動似王八的擂臺,不是臺上綁了個人不讓認輸,就是用幻術布了好幾層虛影,甚至有土靈根弟子將擂臺並自己埋於黃土之下,花活百出。

    想要挑戰的弟子們迫於無奈,被迫上天下水,甚至拿起洛陽鏟掘人,好端端的優中選優擂臺賽活脫脫變成它逃他們追,它們插翅飛,看得雲閣上一羣長老面色發黑。

    洛長老更是毫不客氣地給昭明傳音:“你徒弟乾的好事!”

    昭明沒骨頭似的歪在椅子上,聞言不緊不慢衝洛長老做了個鬼臉,趕在洛長老發作之前,又伸手假模假式地捂心口:

    “老洛你這話說的,搞得好像規則範圍內自由發揮這條是我徒弟加的,誰定的你找誰去啊,我徒弟只是過於優秀,參賽時還不忘養家餬口,他有什麼錯?你就欺負我和虞淵孤師寡徒,伶仃孤苦,你老不羞!”

    洛長老:“……”

    他也要開始捂心口了。

    原本對問乾榜前百名弟子極其不利的規則被玩成這樣,前百名開着擂臺四處亂飛,其他人連擂臺的邊都摸不到,與這次擂臺賽的本意相違。

    但宣佈規則的重奕道君只是挑了挑濃黑修長的眉,別無表示。

    而那邊校場之內,虞淵發完小師弟的黑心財後,繼續撥弄羅盤,駕駛着他的移動城堡四處趁火打劫,不消片刻便賺了個盆滿鉢滿。

    堆成山的靈石在陽光下閃爍瑩光,所過之處,衆韭皆被狠狠收割,少有幸免,待目送那座擂臺上如山堆疊的法寶遠去時,所有人都感動得拳頭緊握,視線模糊。

    “他人真的好……我好想用巴掌,輕輕摸他的臉。”

    有弟子如是好評。

    很快嗅到商機的其他符師陣師們也紛紛開拓改陣業務。

    虞淵心裏也知道自己此舉過於欠揍,所以並未將韭菜連根拔起,掃蕩一圈後見好就收,開始用搜集的靈石在臺上佈置屏蔽陣與防禦陣,待陣布好後,劍靈通過血契傳來的信息也在腦中浮現:

    “劍靈呼叫虞淵,你要我不小心泄露給張師弟的話我通過別人泄露給他了,現在他知道自己和趙宿川中的一個已經被崑山懷疑爲內奸了。但他很謹慎,近日都未曾輕舉妄動,哪怕趙宿川在場,他也沒有與小璧崽子有一點接觸,暫時揪不出狐狸尾巴。”

    對於虞淵一開始就懷疑張師弟這點,劍靈從一開始就未覺得有絲毫不妥。

    當一切明顯的蛛絲馬跡都指向趙宿川時,他比起真正的內奸,倒更像一個被豎起的靶子,而在他身邊的張師弟卻因爲過於衝動魯莽,讓人心生輕視,在靶子的陰影下完全神隱,本身就不太正常。

    “段成璧呢?”

    “你小師弟每次給他診治時都探過他的脈,最近一次依舊是脈象虛浮,靈力匱乏,沒有絲毫恢復之兆。不過小璧崽子最近在和宋凝瓏談情說愛,兩人成天膩歪在一起,這點很可疑。”

    “張師弟和宋凝瓏接觸多嗎?”

    “很少。反倒是趙宿川,他似乎是喜歡宋凝瓏,所以數次找小璧崽子的麻煩,他找麻煩時,張師弟有時在場,有時不在。”

    “你上次都登堂入室了不也一點線索沒找到?要是小爺我再心大一點,都快以爲你那張師弟只是個普通討厭鬼,小璧崽子暫時還是特別討厭的討厭鬼了。”

    虞淵託着下巴兀自思量,一個月來一點線索都未找到,不是對方太謹慎,就是他根本懷疑錯了對象,張師弟只是段成璧推出來吸引目光的又一靶子。

    他略微疲倦地揉了揉眼,爲了護眼,從旁邊的小山堆裏翻出幾塊綠色靈石把玩,總算舒緩了心情。

    “最後一次……”他道,“最後再試一次,若這次還是沒抓到線索,那我們就先轉移視線。你把同樣的消息透露給趙宿川,然後邀請張師弟和段成璧來爲我助威。”

    “還有,我上次要你查的……桑湯。”虞淵唸到這個名字時,微微一頓,“怎麼樣了?”

    只是提到名字,劍靈就如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得慌,就連語氣也比方纔冷硬很多,對於他討厭的東西,他想來不加掩飾:

    “確有其人。他來崑山已經有五年了,靈獸峯上每個弟子都認識他。”

    再多說一句都怕髒了自己的嘴,劍靈悄無聲息掐斷聯繫。

    虞淵聳了聳肩,見時辰還早,防禦陣法也足夠堅固,索性躺在自己的靈石堆裏小憩片刻。

    大抵是今日的風夾雜草木清香,太過怡人,他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待醒來時,日已西沉,天際線與羣山相接處被染成酡紅的胭脂色,醉人。

    遠處鐘聲長鳴,倦鳥歸林,昭示着白日的結束。而距登榜大會徹底結束,還有兩天一夜。

    虞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擡手撤下屏蔽陣法,便與將整張臉貼在他法陣上的徐知行來了個臉貼臉。

    猝不及防之下,隔着能防元嬰一擊的防禦陣法,虞淵仍被嚇得往後仰了仰身子,對方的眼神太過憤恨,渾身上下怨念深重,彷彿要衝過來咬自己一口。

    “你怎麼了?”

    定了定神後,他真心求教。

    徐知行保持着“雪姨拍門”的姿勢反問:“我怎麼了你不清楚?”

    虞淵毫不心虛道:“我方纔在午睡,確實不太清楚你怎麼了,有事說事。”

    話說完後,他便聽到了徐知行清晰的磨牙聲,對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你往下面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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