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遍佈我馬甲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和尚小和尚全都震驚臉:皇帝中毒了?!

    其中空吶想的更多,視線猛然落在了半坐起身的荊縉身上。

    浮雲山莊與六皇子如此親密,難道真的是——!

    荊縉看了一眼這羣和尚,瞧這人手一根棍棒的,不像是和浮雲山莊交好,倒像是要打架似的,他謹慎的沒問,倒是學者略顯冰涼的目光掃過大和尚小和尚,先說了出來。

    “皇帝中毒足有兩日,太醫院無能爲力,生死僅在一念之間,太子正主持大局,若是殿下回去晚了,想來可以與我等一同落草爲寇了。”

    荊縉迅速提煉了一下信息。

    ——皇帝生死未定,他那好三哥說不定一個心情好壞,就直接先判皇帝一個駕崩,自己坐上皇位,再給他來個逆賊謀反之名。

    僅是想想都不意外這是荊紀能做出來的事。

    荊縉見他完全不避諱和尚,便就着坐在石頭上,仰頭看着學者的姿勢,朝他問道:“先生,我該怎麼辦?”

    學者歪了歪頭。雙眼眼底倒映着荊縉誠懇而求知的面孔,涌上一絲笑意,他拖長了聲音,意味深長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空吶:“……”你們當我不存在?

    若不是打不過偶師,他都想大喊一聲替天行道了。

    然而他好歹也活了五六十年,又怎會不知這個精明的小鬼是特意說給他聽的。

    袖袋中的邀請函本是尋常紙張,此時卻仿若在滾滾發燙。

    這是威懾,也是機遇。

    空吶心念急轉,在瞬間做好了決定。

    他回身瞪了一眼拿着棍棒的一衆小和尚,厲喝一聲:“休得對殿下不敬,還不收起來!”

    小和尚對這位佛法高深的空吶師叔極爲尊敬,聞言紛紛將棍棒收回身後,單手作禮以示歉意。

    以空吶在金奉寺的地位,足以代表整個金奉寺了。

    學者雙手合十還以一禮,道:“那就期待法師在燕歸園的表現了。”

    就算已經做好了決定,空吶還是覺得喉嚨一哽。

    此時的京城形式雖然算不得好,卻也不像是荊縉想的那樣嚴峻。

    不算聽從荊紀的命令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一同暢通無阻的進入皇宮,才一見面,荊紀就靠近他,用近乎氣音的問道:“道長可能察覺到父皇身邊的高手?”

    不算側目,伸出手比劃着,也同樣用氣音回答他:“一個、兩個、三個……九個……”

    荊紀微微後仰,聲音不自覺提高:“這麼多?!”

    不算將手插回袖子裏,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荊紀隨即察覺到了不對:“你又沒進過宮,你怎麼知道的?”

    不算仰頭,很是驕傲:“當然是算的。”

    “你!”荊紀恨不得給他一拳,“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好算的,你不是自稱天下無雙,還不快去看看到底有幾個人!”

    “不行。”不算很是有原則的搖了搖頭,“殿下要知道,貧道出山幫助殿下已經是有違天理,尋常時候退居幕後不露臺前,已經叫貧道羞愧難當。現在不僅聽殿下命令進宮,還去刺探皇帝,殿下是要貧道享天打五雷轟而死啊!”

    “就你,還愧疚?”荊紀渾身上下都表露着濃濃的質疑,“老天要是真想劈你早劈你了,何況本殿乃是父皇親封的太子,那就是未來天子,你襄助天子,又怎有犯罪之名。”

    荊紀的口才一直很好,否則也不會說動那麼多官員站在他這一邊,若不是顧忌皇帝身邊的高手,他早就忍不住逼宮了。

    換個方向來說,皇帝顯然對自己的血脈極有自信,對此早有預防,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可惜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最不可能傷害自己的老孃早就被人掉了包,更是被誤傷。

    太后爲了殺荊紀,自然不會留手,選的是最毒的藥,就爲了將荊紀倒在太子之位上,給荊縱騰時間。

    千面身上有盲醫給的清毒丸,皇帝恐怕還未進入寢宮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他身上的毒素清了半成,剩下半成不至於要他性命,卻也足以讓他長睡不起。不過時間一長,皇帝本就虧空的身體自然會挺不過來。

    太后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眼盲卻醫術了得的青年。

    這時候她開始後悔起來,卻不是後悔將他關入大牢,而是沒有更嚴密的看守住他,叫他逃了,現在去找,那羣好喫懶做只會奢靡享受的宮中侍衛也毫無用處。

    不過她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在荊紀想要將毒害皇帝的兇手按在孤苦無依的烏塗雅身上,用合理緣由動用禁軍的時候,太后當先一口咬在了他的身上。

    ——從太子的人身上搜出了藥包,合理猜測,可能是行刺皇帝的兇手。

    太子看着被侍衛架着的小太監,簡直要破口大罵。

    見鬼的合理猜測,那明明是春宵的藥包!

    然而抓人的是太后宮中的侍衛,他們自然不會顧及太子的話,太后要抓人,他們就抓。

    被困在宮中的一種大臣及其親屬全都閉口不言,低垂着眼睛攏着雙手,眼觀鼻鼻觀心,只要不將兇手懷疑到他們身上,就絕不參與皇帝自己的家事。

    太后與太子兩人幾乎撕到了明面上,烏塗雅無形之中躲過一劫。

    這也是學者不着急喚醒荊縉的原因。

    倒是真太后,知曉這個消息,氣的渾身發抖,就算是假面,也透出清晰的憤怒來。

    她從未想過,皇室會惹出如此笑話!

    盲醫就坐在她的對面,而她也不愧曾爲太后,只是瞬息就冷靜下來,平日總是溫和又暗含悲傷的雙眼此時格外冷靜。

    這羣人出現的莫名,卻又極爲強大,若是用好了,便是極強的武器;若是用不好,則會反傷自身。

    “還請先生……幫忙。”

    茶杯底部輕磕,盲醫溫潤的聲音在風中飄散。

    “好。”

    一場風雨正在醞釀,對於京中和大荊中心的燕歸園來說,僅僅是等待風雨降臨,就已經極爲難熬。

    荊縉的車隊重新啓程,賢好知曉皇帝昏迷不醒後,就一言不發,默默坐在馬車上,只有喫飯時才能見到他人。

    皇帝一暈,他的消息也沒處傳遞,偶師自然也不會再看着他。

    而在荊縉離開之後,空吶與住持說明,帶上三兩聰敏機靈的弟子,摸着袖子裏的邀請函前往燕歸園。

    趙翠翠與食夫子在幽花谷做客半天,將與幽花谷谷主幽蟬花一同行舟,走水路前往燕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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