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紙新娘:瘋批老公太磨人 >第18章 一層厚厚的落葉
    媽媽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兒?那口缸裏裝的是什麼東西?

    翻身下牀,已經是四點多鐘了,冬天的太陽掛在天空的時間很短。

    那麼多的鬼怪讓我心生怯意,但無論如何我都要到森林後面去看看,說不定媽媽就在那裏。

    冬天的樹林有些陰冷,雖然樹葉已經全部凋零了,地面上有一層厚厚的落葉,走在上面軟綿綿的,好似踩在棉花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場景與夢裏面的不一樣。

    憑藉着記憶往前走,說實話我已經記不清楚大缸的位置了。

    當時和表姐一同來的時候還是十多年前,如今十年的光陰過去了,我不確定那大缸是否還存在。

    樹林上空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嘶鳴,聽起來十分孤寂慘淡,也給這樹林平添了幾分寒意。

    冬季十分,那些原本匍匐在地面上的藤也枯萎了,一路走來倒是暢通無阻。

    隱隱約約我看見了那口大缸,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雖然飽經十多年的風霜,但那口大缸依舊色澤飽滿,釉色並未褪

    說來也真是奇怪,歷經十多年風吹雨打日曬,大缸的色澤依然很是飽滿。

    顧不得去想緣由,我只想知道媽媽到底是不是在這片樹林之中。

    隨着離大缸越來越近,就越發不安,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作祟還是怎麼回事。

    陽光照射在水缸的水面上,被折射出來的光形成一道七色彩虹投射在樹幹上,有些許夢幻,可我卻無心欣賞。

    大缸裏的水並不是夢境中的黑色,而是清澈透明。

    說實話,我恨不得裏面的水是烏漆麻黑的,至少如此我不會看見那可怕的東西。

    小時候身高矮,一直覺得那水缸很是高大,如今看起來確實不小。

    我身高不算矮,一米六六的個頭只是剛好比水缸高一個頭。

    仔細看看,這口缸至少需要五個成年人手牽手才圍得過來。

    我很不理解,爲什麼要在這樹林裏面放這麼一口大缸。

    水缸邊緣很乾淨,沒有落灰,這實在不科學。

    趴在邊緣往水缸裏面看去,也就是這一眼,讓我回家後病了好一陣子。

    水缸底部有很多娃娃,這可不是玩具娃娃,而是實實在在的小娃娃。

    這些娃娃有的睜着眼有的閉着眼,甚至還有一些白嫩的皮肉已經腐爛,只剩下一根根森森白骨,所有娃娃都形態姿勢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她們都是女娃娃。

    這深山老林的,突然瞧見玩具娃娃都會被嚇一跳,更不要說還是這麼多死嬰,這些娃娃看起來不超過五個月大小。

    我還沒來得及後退,一個娃娃猛然睜開眼睛,只見她慢慢府上睡眠,烏青的小手衝我伸過來。

    躲避不及,那一雙冰涼滑膩的小手就纏上了我的脖頸。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小娃娃浮出水面,手腳並用爬到了我的身上。

    被水浸泡的時間太長了,她們身上或多或少有些青苔,感覺很是粘膩。

    那些小孩發了狠的掐着我的脖子和肉,接着,眼裏的光越來越暗淡,雙耳鳴叫,大腦開始眩暈,耳邊只剩下我急促的心跳聲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邱神婆坐在牀頭看着我,掙扎着起身,擺放在牀邊的鞋底都是黃泥土,這就意味着我不是在做夢。

    “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大伯拉扯着伯母往後退。

    “誰讓你去樹林的?你怎麼這麼大膽子?你怎麼不死在裏面?”

    大伯母嘶吼着,我沉默着不說話,腦海裏面全部都是那些娃娃爬到我身上的畫面。

    “你鬧夠了沒有?當年的事你並非不知情,若不是傅小蘇,子涵能活到這麼大嗎?”

    邱神婆神色嚴厲了起來,衝着大伯母吼道,瞬間大伯母安靜了下來不再吵鬧。

    仔細打量四周,這裏不是老房子,看樣子就是大伯家了。

    “傅小蘇丫頭,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奶奶生前就警告過你千萬不能踏足那樹林,你怎麼還是去了呢?”比起大伯母的氣急敗壞,邱神婆就顯得格外有耐心。

    奶奶說的我自然銘記於心,若非不是那個夢境……

    我沒有把做夢的事告訴邱神婆,若是他們知道了,指不定要把我關起來,到時候我就沒有辦法上山了。

    這一晚我住在了大伯家,晚上由表姐照顧我,大伯母也沒再罵我。

    “子涵啊,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情確實該問問你父母,你們家虧欠傅小蘇的還有很多。”

    邱神婆說了這麼句讓我和表姐傅子涵摸偷不着腦的話就離開了,說實話從始至終我都不明白邱神婆說的都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沒有找到媽媽,但唯一讓我慶幸的就是我活過來了。

    原來人在窒息的時候是如此難受,開始我險些以爲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了。

    當晚,從表姐口中得知,大伯當天下午喊我喫飯,到了老家才發現我我不在。

    大伯在村子裏四處尋找我,最後一個老頭讓他到森林裏看看,這才發現倒在大水缸旁邊的我。

    後來,從邱神婆口中得知,耶水村很多年都沒有生產出男嬰,有道士看過說是女嬰太過昌盛所導致的陰盛陽衰。

    也個封建時代本就是重男輕女,這樣的流言一傳出去,生女嬰的家族就被抵制。

    當時隊裏規定每個家族只能有一名女嬰,其餘的都要被活活淹死在水缸裏。

    而我們家族有我和表姐兩個女孩,父母爲了保住我的命才帶着我離開耶水村到了城裏。

    至於那晚邱神婆與大伯母說的話,我卻一直參悟不透,邱神婆說什麼也不願意告訴我,只說是時機未到。

    言歸正傳,第二天洗澡,那些被鬼嬰掐到的地方還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簡直是觸目驚心。

    尋找爸媽我一直未曾放棄。

    不知爲何,每當村裏有人看見我時總會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我。

    “啊?是傅老太婆家孫女吧,唉,終究是命啊……”

    奇奇怪怪的對話傳進我耳中,什麼紙新娘?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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