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嬸嬸急忙上前扶起了遺像,並且換上了新的香爐插上了香,快速打掃了地面上的香灰。

    檀香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這個味道真的很是奇怪。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表現出來,大家也不說話了,死死盯着那五張遺像。

    緊接着,那五張遺像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改變了姿態。

    這五張遺像都是用證件照放大製作的。

    一般來說證件照是非常美麗的,這五張遺像也很美麗。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淺淺的笑容。

    但很快,這些遺像的臉就發生了改變。

    只見他們漸漸收斂起了笑容,臉上出現了陰鶯的神情。

    這一幕可是在所有人的見證下發生的變化。

    此時的五張遺像看起來很是陰森恐怖。

    而人羣之中也發出了騷動,想來應該是害怕了。

    這個時候有幾個人就想要離開,當被阿笙呵斥住了:

    “看着這個小男孩你們忍心走麼?女人帶着自己的孩子全部回家,男人全部都留下來。”

    這一番話說出來,有一些人開始不樂意了。

    畢竟遺像那一幕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說不害怕是假的。

    這個時候叔公發話了:

    “就如這位小道友說,女人都帶着自己的孩子回家去,大老爺們兒留下來。”

    叔公說話果然有威望,這一番話說完,確實男人沒有一個人走。

    我知道阿笙的用意,這裏有五具屍體,並且都是橫死的。

    這裏的陰氣可謂是十分濃重了,而女人本來就陰盛陽衰,因此女人留在這裏只會更加增加陰氣。

    而男人不一樣,男人身上有陽氣,人多力量大,衆人拾柴火焰高。

    充足的陽氣可以壓制住陰氣的蔓延,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住這些鬼變成厲鬼。

    眼看着女人都帶着自己的小孩子離開了,阿笙這個時候才清清嗓子說道:

    “還有昨天和今天,同過房的男人都離開。”

    阿笙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明顯耳根子和脖子泛紅。

    雖然阿笙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但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說這些還是有些難以啓齒。

    這個時候又走了一羣男人。

    剩下的男人則坐在原地,阿雲這個時候高聲宣佈:

    “這兩位是我爺爺的孫女,是學道法的,這二位就是來超度亡魂,爲村莊唸經祈福的道士。”

    一番話說出,人羣中冒出來了竊竊私語。

    我知道這些人不相信,換做是我我也會產生懷疑,畢竟這兩個丫頭加起來都不到五十歲,能力能過關嗎?

    “大家先靜靜,我之前也做過不少法事,還請大家相信我。

    從現在開始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以閒聊玩手機嗑瓜子。

    但是,千萬不能離開這裏,爲了村子日後的安寧,我希望大家能夠遵守規定。”

    阿笙說道,不過讓人就這樣乾乾巴巴的坐一晚確實有些難爲人。

    因此阿雲給大家準備了撲克牌和麻將。

    用阿笙的話來說,只要這羣男人在下葬之前每天晚上都來這裏守靈那就是最好的。

    都說人生於塵歸於塵。

    這橫死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儘早入土爲安,這樣怨氣也會隨屍體的腐爛而消散。

    並且只有入土爲安陰差才能把橫死之人的魂魄帶走。

    這一場葬禮出的全部錢都是禿頭男和白胖子負責。

    因此我們壓根兒不需要擔心金錢不夠。

    男孩今天粒米未進,一羣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男孩不是沒有親戚,但是因爲賠償結果還沒有出來,所以這些親戚都不願意怎麼幫小男孩。

    一直到人羣之中有人傳出了處理結果,這個時候纔有兩個男人上前扶起了小男孩。

    據悉知,這兩個男人是小男孩的大伯二伯。

    此時正是聽見了賠償,所以兩個人已經開始爭奪小男孩的撫養權了。

    我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兩個人壓根兒就不是真心想要撫養小男孩,而是看中了那一筆賠償金。

    原來真的有這樣的親戚。

    難怪有一句話說得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不過這些人良心真的不會痛嗎?那可是人家用生命換來的錢,居然還想着霸佔。

    這個時候人心的醜陋完全展現了出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每一個字都逃不開小男孩的撫養權。

    兩個人的言語越來越激動,最後居然拿着板凳大吵。

    叔公生氣極了,當下就怒吼道:

    “你們都不需要爭了,那九十萬的賠款不是給撫養小男孩的人,那是小男孩應得的。

    到時候我們會帶着小男孩到銀行開個賬戶,把九十萬存成死期,一直到小男孩成年纔可以取出來。”

    果不其然,叔公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兩個伯伯瞬間安靜了,也傻眼了。

    紛紛扔下了手中的板凳,互相推辭着小男孩的撫養權。

    叔公聽不下去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道:

    “你們二位不需要擔心,小男孩將由他撫養,既然賠償這個消息已經傳出來了,那我也宣佈一下處理結果。

    小男孩交給他撫養,只要小男孩還在上學,教育費他得全權負責,在小男孩十八歲之前,他每個月需要支付三千塊的生活費,並且小男孩的撫養權也會交給他。”

    叔公指了指禿頭男,這下小男孩的伯伯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人啊還真是爲了利益不惜一切代價。

    小男孩就平平靜靜聽着宣判結果,沒有多餘的神情。

    我能夠理解小男孩的心情,也知道他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人在突然發生意外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的選擇忽視事實真相。

    因爲他們打心底不願意接受事實,所以纔沒有反應。

    準確的來說,是因爲事發突然,他們還沒有準備好,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親人已經離他們而去了。

    因爲跪了一整天的願意,小男孩此時已經站不穩了,阿笙立即彎下腰把小男孩背起來放在椅子上。

    我則給小男孩準備了一碗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小男孩的情緒我們暫時可以不管,但我們得關心小男孩的溫飽。

    “快吃了這碗飯,你不喫飯可是會長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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