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吟出門的一瞬間，系統又恢復了冷冰冰的女音。
湯言言的嘴角一陣抽搐：‘很難想象你丫不是故意的。’
系統：【呵。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湯言言：“……”
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姑娘？姑娘！”
老闆伸手在湯言言眼前晃了晃，“我看你愣神半天了，怎麼了這是？”
“啊，沒事。”湯言言笑笑，就是吧，那笑的比哭還難看。
湯言言看着自己空空的錢包，可憐兮兮地說：“老闆，你看我花了這麼多錢，你免費送我幾株不過分吧？”
老闆笑眯眯道：“當然，您看着挑，我這攤上的仙草您隨意挑三種，都免費送您！”
湯言言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就希望您以後也來多多照顧小店生意，絕對給您最大優惠！”
試問哪個老闆不喜歡財大氣粗的顧客呢？
有了老闆這話，湯言言這滴血的心才稍稍癒合一些。
開始認真仔細地挑選櫃檯裏的藥材。
爲了保護仙草靈植的活性，這盛裝仙草的器皿相當有講究，說是櫃檯倒不如說是暖房，透明的玻璃罩子裏頭還能看到隨着靈植一起帶過來的土壤。
湯言言在逐顆比對時不免要打開器皿撥開土壤瞧瞧根莖。
這一系列操作讓老闆都看直了眼。
他不免苦笑，“原來姑娘是個懂行的啊。”
這手法簡直比他還專業。
他很難不懷疑這人剛剛是故意的，這下怕不是要血本無歸了。
然而令老闆沒想到的是，那小姑娘竟沒拿他的鎮店之寶，反而拎起了一個藏在土壤中的，長得很醜的褐色不規則類球形物體。
湯言言眉頭一蹙，“這是……”
老闆說：“哦，這東西應該是今早採藥的時候掉進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就一起擺出來了。”
湯言言顛了顛重量，立馬道：“這個可以賣給我嗎？”
老闆詫異道：“不過一捧土，姑娘若是想要就直接送給你了，都不算三種之一。”
“那我就多謝老闆了。”
湯言言脣角一彎，露出兩顆小虎牙。
她是真一點沒客氣，直接將那個褐色的小球放進了隨身小包裹，之後反而隨意了起來，順手挑了三株靈植，讓老闆幫忙包起來。
看着鎮店之寶逃過一劫，老闆長舒了一口氣，還特熱情地送了一個可以暫時存放靈植的玉瓶，最後相當鄭重地將湯言送出了店門。
湯言言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老闆轉身將店鋪關門，並將屋內的蠟燭燭芯切斷。
整間店鋪一瞬陷入了黑暗中，與外頭燈火通明的長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黑暗中唯能看清有一道發光的，藍色的寶石墜子在櫃檯與後廂房的過道間來回擺動。
男人發話了：“怎麼樣？”
老闆一改之前笑呵呵的模樣，表情驟然嚴肅，他走到那人身前半跪在地，“回長老，池公子此行並無異常，主要是我沒想到，這湯家的三小姐會突然出現……”
“三小姐？”
雪清澤聞言自陰影中現身，手中摺扇合在手心，“剛剛那個小姑娘就是知語的那個妹妹？”
老闆說：“三小姐不僅十分豪氣地買下了池公子所有的靈植，我剛剛還聽到他們說，昨天晚上三小姐似乎曾給池公子送過什麼東西。”
雪清澤在聽到昨晚兩個字的時候面色便是一沉。
待老闆彙報完，他立時道，“通知下去，立刻加派人手，給我繼續看住池吟。”
“對了。這個三小姐可還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老闆愣了一下，仔細思索片刻，將湯言言進來後所有的行動都說了一遍。
“從土裏刨出來的球形？”
雪清澤眉毛一挑，“是從哪株植物下得到的？”
老闆不敢怠慢，立刻帶着雪清澤到了那株通體呈火紅色，沒有枝葉的烈焰花旁。
雪清澤掃了一眼土壤處的凹陷，又伸手捻了一撮土，表情瞬間有一點小驚訝：“這是……燙晶？”
湯言言現在十分相當地高興。
她幾乎可以確定是那位經常離家出走的幸運女神最近回門來看她了。
不然她怎麼能這麼好運，竟然能在這麼個小鋪子裏頭髮現燙晶。
湯言言從包裹裏拿出那隻褐色的球形物體攤在手心，幾乎可以說是愛不釋手。
系統不過看了一眼就發出了嫌棄的聲音：【醜。】
“真是不識貨。”
湯言言對空氣衿了矜鼻子，“別看它現在醜，等去了外皮，裏面的晶體露出來，就像流動的熔岩一樣，特別好看。”
“而且這東西可是能持續增加火溫的寶貝，只要在爐火中加入一滴，融化湯知語的龍鱗也不在話下！”
湯言言說着，越發寶貝這顆小球。
她來之前在儲物戒指中找到了幾本湯瓊華留下來的初階丹方，本來是打算買幾株仙草用它們試試爐子，煉製幾顆藥丸也就罷了，沒想到這次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這下只要再找到玄陰草與竹葉青蛇膽，她就可以嘗試煉製龍鱗丹了。
“蛇膽倒是好弄，尋常店鋪就有售，等需要的時候買就行了，但這玄陰草就有些麻煩了。”
玄陰草夜半極陰之時破土，隨朝陽成熟而落，想要採摘就只能趁着仙草成熟的那一剎立即研磨成粉，且粉末裝入玉瓶中也只能保存一天，極其難儲存，就更別提會有人賣了。
看來只能自己動手了。
系統聽她一下就說出來一串十分好奇，暫時忘掉她還在單方面冷戰，問道：【你都是從哪知道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自然是書裏。”
湯言言將燙晶收好，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你當我在湯瓊華手底下白活了十六年嗎？這十六年我幾乎把她的藏書全都翻遍了。畢竟想要了解一個地方的文化，最快速的方式就是看看前人的智慧嘛。”
系統不再說話。
由於這個世界的能量來源有限，她現在半夜還要休眠一段時間來充能，更別提之前的十六年，她幾乎一直處於充能狀態，很少清醒，所以她還真沒怎麼關心過還在幼崽時期的湯言言都做了些什麼。
本來以爲這條當時連任務都不想做的鹹魚會直接躺平，沒想到她還有空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