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韓莉和蕭水兒沒見過面。
自己海王的真實面目,並沒有被她們知道。
送完韓莉,林楠偷摸的返回了青雲山。
而蕭水兒,也在馬不停蹄的往青雲山過去。
青雲宗,大夏王朝以及大隋王朝兩個大國的最強大勢力,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已經讓這個古老的宗門,徹徹底底站在了扶搖洲的上流勢力。
若不是修士之間早有規定,山上勢力不得影響山下王朝。
不然,青雲宗早就徹底掌控大夏和大隋兩個大國了。
也正因爲如此,大夏和大隋雖然表面對青雲宗畢恭畢敬,可私底下早就忌憚不易。
這兩個大國,開始冊封五嶽山神,也是爲了能夠和青雲宗對抗。
雖然,在青雲宗看來,那什麼山神還是不夠強大。
也正因爲如此,青雲宗開始扶持別的小國,來制衡大夏和大隋。
令青雲宗高興的是,大夏和大隋兩國,如今正在交戰。
說不得,這兩個大國都要沒了。
青雲宗又能高枕無憂。
青雲宗如今安穩已經幾千年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敢對青雲宗動手。
因爲他們都不傻,捅了青雲宗這樣一個馬蜂窩,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青雲宗自然是坐立在青雲山上。
方圓幾千裏,都是青雲宗的勢力範圍。
在一條極爲寬敞的大路上,身穿黑衣的貌美女子,正在騎着馬緩緩走着。
她手上提着一塊一人高的鐵塊,尤爲引人注目。
她不緊不慢的趕着馬,絲毫不在意過往行人的詫異。
對於她來說,成爲人羣中的焦點,已經是打小就習慣的事了。
她略顯單薄的身形,卻是透着令人側目的從容。
雖然正值烈陽,可黑衣女子並不像別人一般,被熱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反倒是在她周圍,有一股淡淡的冷流從她體內洋溢而出,帶走了烈陽的炙熱。
再她經過兩旁的路人時,路人們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涼風。
路人們便知道,這個黑衣女子並不是好惹的存在。
最起碼,此人是個修士。
瞬間,人羣裏一些藏有小心思的人,都低下頭把自己的心思爛在了肚子裏。
黑衣女子騎馬,停在了一處斜坡之上。
她摘掉了黑色的帽子,露出了她美麗的容顏。
不錯,她就是蕭水兒。
對面,便是一處巨大的軍營。
這處軍營,便是大隋駐紮在青雲宗勢力範圍的。
當然,另外一個方向,也有大夏的軍營。
這都是兩大山下王朝,怕青雲宗突然舉起旗幟推翻了他們。
俗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大隋和大夏的二位皇帝,也是怕自己睡着大覺,就被弄死了。
所以,調來部隊駐紮在邊境,時時刻刻提防着青雲宗。
隔着一段距離,蕭水兒都能看見在操練的士兵。
看樣子,這些士兵只是用來防備青雲宗。對於過往的行人,卻是不會管。
蕭水兒繼續前行,也不知道騎了多久,兩旁散亂的樹林逐漸消失。映入眼簾的,赫然是蔓延到山峯之上的青石板山梯。
只是一眼,便如登天的天梯。
蕭水兒翻身下馬,把這一批馬兒拴在一旁的樹上。
這匹馬兒,乃是噶爾丹草原的大汗,贈送給大草原第一勇士的禮物。
蕭水兒作爲大草原第一勇士,也無法拒絕,便騎着馬兒趕到了青雲山。
她走到了第一節的山階,擡頭凝望。
蕭水兒心裏暗道:也不知道,這山階在此度過了多少的歲月。
青石板階梯,上面還有一些苔蘚曬乾後黏在上面的痕跡。
只有經歷過漫長歲月,纔會有這般的痕跡。
蕭水兒緩緩閉上眼睛,彷彿聽到山階之上有着細微的頌道聲。
從山峯之上,悠然而下,在山間迴盪,宛如青石滾溪,令人心生向道之心。
蕭水兒沉吟片刻,彷彿看到了林楠在此求道的一幕幕。
在山階上打坐,在山林裏舞劍,在山頂上和那位名叫“韓莉”的女子相互依偎,看着青雲山的日落日出。
“呸!怎麼想到這方面去了。蕭水兒啊,你好生不知廉恥。”
蕭水兒臉頰通紅,輕聲啐道。
寄宿在蕭水兒戒指上的丹婆嘲取笑道:“怎麼?現在知道心疼了?你當初爲什麼還把林家小子,推給那位女子?”
“哼!我蕭水兒行事,便不會後悔!”
蕭水兒說完之後,突然覺得不對勁。
她聲音提高了八度,尖叫着說道:“原來,丹婆你一開始就知道,那什麼楚雨潯就是林楠。怪不得,你在那個時候,讓我一直放心去相信他!”
丹婆見自己暴漏,所需裝死了。
鑽回戒指裏,便不再說話。
可在戒指裏的丹婆,望着蕭水兒紅撲撲的臉蛋,輕聲說道:“可是啊,你這種性子,爭不過別的女子啊。也不知道,你和林家那小子的婚約,還算不算數。”
蕭水兒見丹婆裝死,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擡起左腳落在了那第一階的山梯上。
腳步落下的那一刻,蕭水兒能過察覺到,自己的記憶正在不斷的涌來。
三年之前,林家突然上門退婚,而且還是攜帶着青雲宗的長老。
好似,要接着青雲宗的勢力,逼迫蕭家同意。
她蕭家,又不是嫌貧愛富的。
若是林家不想和蕭家成爲親家,兩家人私底下說一句便是。
如此鄭重上門,還帶着一個外人,是覺得我蕭家會死皮賴臉的纏着你們林家嗎?
是,我蕭家是沒落了。
你林家依舊還在帝都,是大夏王朝一流的門閥。
便以爲,所有人都要圍着你們嗎?
所以,當初林楠和他爹林霸天上門時,蕭水兒心中帶着羞怒和怨恨。
所以,和林楠獨處時,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畢竟,在當時看來,林楠應該也是嫌棄蕭家的。
可蕭水兒沒想到,林楠是上門退婚,可不是因爲嫌棄蕭家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