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方淮南一幅年輕的樣子，雖然長得帥氣非凡，但是商場裏的整套搭配都買下的話，也得上千塊錢一套衣服了。
導購員小姐琢磨着用詞，盡力不讓自己說出口的話顯得冒犯：
“但是咱們店裏衣服品質要比外面賣的好很多，因此價格方面……最便宜的也得四位數了。”
她本以爲這個年輕人會面露難色，或者爲了面子咬咬牙，硬着頭皮付款，這些情況她當這麼多年的導購員早就看慣了。
但是方淮南一點難色都沒有，銀行卡里還躺着七位數存款的男人，對這些小錢絲毫不在意。
他從兜裏拿出銀行卡，遞給導購員小姐：
“去查餘額吧。”
導購員小姐看他這麼有底氣的樣子，心裏放鬆了一些。
當然，她肯定不會這麼低情商地真的拿了銀行卡去查餘額，而是雙手接過方淮南的銀行卡，不失禮節地說道：
“方先生您說笑了。”
“我們店裏不能違規查詢客戶餘額的，但是先生我可以先幫您保管這張卡，等到一會兒付賬的時候可以節省一些流程。”
說完她收起方淮南的銀行卡，然後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給他拿了兩身剛纔沈小星身上穿着差不多的衣服。
等到沈小星換好自己的衣服出來之後，熱情地遞上去交給她、
“阿，阿南……我還要換嗎？”
沈小星抱着換下來的那套藍白色格子衫，弱弱地問。
她是真的不想再穿着其他的衣服了，這些靚麗的衣服一點都不如寬大的校服。
至少校服還能給她帶來一點熟悉的安全感。
方淮南百無聊賴地翻着雜誌，頭也沒擡：“當然要換啦，你不換我怎麼知道衣服好不好看？”
“到時候買錯了禮物怎麼辦？”
“快去快去。”
“好……
沈小星好像從來不會拒絕方淮南的要求，轉身就抱着新的一套衣服回去了試衣間。
……
最終他們在商場裏待了近一個小時，挑選出了三套不同風格的衣服。
有居家美少女系列的藍白色格子衫，也有偏遮陽出行的長袖寬鬆針織衫，以及一套撞色公主結襯衫。
看着沈小星來來回回進去試衣間，每一次出來都穿着不同的衣服。
方淮南心裏莫名有一種養成遊戲的快感。
當然，主要也是沈小星長得好看，才能撐得起這麼多套不同風格的衣服。
“行了，那就這三套吧。”
方淮南讓導購員小姐去打包好，然後遞了一個眼神過去。
導購員小姐心領神會，伸出三根手指比了個OK的手勢。
過不了一會兒，導購員小姐就帶着三個時尚的袋子回來了，神色也比離開的時候更加恭謹。
她剛纔打包的時候偷偷去櫃檯查了一下餘額，結果看着上面一連串的數字都驚呆了！
這個氣質不凡的年輕人隨手遞給她的一張銀行卡，裏面居然有一百多萬的餘額！
要是能跟這位方先生搞好關係，讓他經常來照顧照顧自己的生意，那她也不用每個月都爲了業績發愁了。
導購員小姐恭恭敬敬地把東西都雙手遞給方淮南：“都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打包好了。”
她把要求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方淮南一聽就明白了，把衣服交給沈小星拿着，自己則接過了小票跟銀行卡收好。
方淮南用手搓了搓那張小票，果然下面還夾着一張額外打印的，上面的金額是199塊錢。
直接把真實的金額抹了個零頭……
嗯，往前抹零也是抹。
在導購員小姐的熱情陪同下，方淮南他們離開了店內，臨走之前方淮南還加了導購員小姐的聯繫方式。
名叫王瑩的導購員小姐陪着熱情的笑容，告訴方淮南下次過來可以多給他算點折扣。
方淮南搖搖頭，帶着沈小星離開了，在商場的其他地方逛一逛。
沈小星這會兒又穿回了她的舊校服，拎着好幾個袋子在後面默默跟着，倒是真的有幾分助理的樣子了。
“小星啊，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走在前面的方淮南突然一拍額頭，裝作剛想起來的樣子：“我那個妹妹她穿衣服有個怪癖，就是一定要別人先幫她穿三個月之後，等到衣服完全貼合人體曲線了，她才能穿。”
“不然……嘖嘖，她就會身體過敏了。”
“所以，沈小星，這三套衣服你先拿回去穿幾個月，等到它們符合了條件之後，我再把衣服拿回來好了。”
沈小星低頭看看手上的三個袋子，壓根不信這麼扯淡的說法：
“哪，哪有人會有這樣的怪癖嘛。”
“你信不信吧？”方淮南笑吟吟地問道。
沈小星誠實地搖了搖頭。
“你爲什麼不信？你覺得我在騙你？難道我騙你會有什麼好處嗎？！”
方淮南瞪着眼睛，裝作被懷疑後的佯怒。
沈小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嘴裏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
她不知道怎麼反駁方淮南的話，好像阿南確實沒有必要騙自己，萬一他真的有一個妹妹有這種怪癖，那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傷害到了那個女孩呢？
因此只能她低着頭道歉，每一遍都很真誠：“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方淮南見狀也不逗弄她了，臉色多雲轉晴，又笑吟吟地說道：
“其實不信纔是對的，我哪來的妹妹。”
“衣服就是買給你的，就當是你的開學禮物了。”
聽他這麼說，沈小星突然覺得手上的袋子有些燙手，連忙遞了回去：
“我，我不能要你的東西。”
“爲什麼？你嫌棄我送的？”
方淮南又拉下臉了，作爲專業演員，他變臉的功夫一點破綻都沒有。
沈小星以爲他真的生氣了，於是趕緊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有帶衣服過來，不需要你再破費了的，對不起對不起。”
“你馬上就要到大學報道了，還打算穿着你這身校服過去嗎？我是無所謂的，但是到時候丟的可是你劉叔叔的臉哦。”
方淮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總之他打算送的東西肯定要送出去。
果然，沈小星自己肯定不在乎別人的目光，衣服乾乾淨淨就已經很好了，至於好不好看的根本不重要。
但是如果會連累到劉強威的臉面的話，她還是被說動了，攥着袋繩的手緊了緊。
“可是，你買的這些衣服都好貴的。”
沈小星扁扁嘴，她不知道具體的價錢是多少，但是看到商場裏的裝潢精緻，一看就知道這些衣服肯定不便宜。
“不貴不貴。”
方淮南見她被說動了一點，只是擔心價格的問題。
於是之前準備好的備用方案就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