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音在回去的路上也是騎馬,這要比坐馬車快很多。

    當初那個只是稍微練了一會兒騎術就要喊疼的小公主,如今從大安趕回大承都沒什麼感覺。

    偶爾在夜間休息時,跟父皇湊在一起,經常會提起哥哥。

    “也不知道哥哥他自己能不能搞定,這麼遠,以後我們再次見面是不是很難”

    大部分情況下閒裕都是在旁邊聽他家小公主碎碎念,偶爾也會附和一兩句。

    等這次回到京城他把皇位給瓊音後,自己想去哪邊待着就去哪邊。

    但是瓊音她身爲日後的一國之主,絕對做不到像自己這樣自在肆意。

    “也不知道哥哥在那裏是否適應,他們會不會看哥哥剛纔回去就欺負他”

    “應該不會,你哥哥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

    閒裕爲了讓瓊音放心,難得安慰了她一句。

    “哥哥明明就很好欺負,每次我讓他背鍋他都不會反駁的。還有你,上次你故意爲了懲罰哥哥,讓那個太醫在哥哥藥里加黃連,我都看見了的。”

    “但是你放心,我沒有告訴哥哥。”

    那一次是因爲宇文洲對自己不滿意,所以練了一夜着了風寒,把閒裕給氣了個夠嗆。

    又捨不得跟他動手,就讓太醫加了些黃連進去,好給他長個記性。

    “你哥哥也跟太醫學過一段時間的醫,你覺得他會不知道”

    “哥哥居然知道你是在故意欺負他,但是他不敢吭聲你看,我就說哥哥好欺負了。”

    瓊音越想就越是不放心,自己偶爾欺負哥哥讓哥哥背鍋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她就莫名很不高興。

    畢竟自己是有分寸的,每次欺負哥哥都不過分,但是其他人就未必。

    “你也不想想,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誰能欺負到你哥哥的頭上”

    瓊音認真想了想,發現還真的就跟她爹爹說的一樣,不管是在皇宮中的人,又或者是哥哥在皇宮外遇到的人。

    每次喫虧的人,都絕對不會是哥哥。

    “父皇,我有點想哥哥了。”

    “嗯,想吧,我也怪想他的。”

    瓊音聽見父皇這句話後有些生氣,哥哥不在的時候父皇就只能欺負她一個人,算算自己也挺可憐。

    回到皇宮中的第二天,在上朝時閒裕就宣佈了自己要禪位的這個消息。

    因爲瓊音公主實在是太過於出色,再加上皇太女是早早就立下來的,所以朝中大臣對此都沒有意見。

    瓊音如今也迫切的希望早些登基,她如今正是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時候,甚至一度覺得只要自己想要,那所有東西都能握在掌心。

    閒裕人的確是懶散,也不喜歡招惹別人,但並不代表着他不看重軍隊。

    基本上每年軍餉都是雙倍發,對那些不幸犧牲的人,也都有非常優厚的待遇。

    讓戰士們能夠安心訓練,同樣也有勇氣奮勇向前,就算是犧牲了,照樣能有國家替他們照顧好家人。

    他給瓊音了最好的條件,讓瓊音可以肆意施展着自己的野心。

    瓊音登基後,並未更改國號,而是沿用了她父皇的,剛登基就下了不少的命令,朝堂之上所有大臣都能看出她的打算來。

    想勸陛下三思時,每次陛下都根本不見他們,就算偶爾有一次願意見了,一聽他們提起來的是這件事,當即就會翻臉離開。

    雖然說陛下從來沒有對他們施加什麼懲罰,但是就只是陛下那模糊不定的態度,就讓這些人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生怕哪天陛下想到了他們讓陛下不高興這件事,再轉過頭來想收拾他們。

    甚至還有些人,求到了閒裕的頭上,當今陛下乃是被太上皇親自帶大的,他們說話陛下不願意聽,太上皇說的話,陛下絕對會在意。

    “別來找我,就算你們來找我也沒什麼用。”

    種花種菜的閒裕剛開始還以爲那些大臣們是想找自己嘮嘮嗑,沒想到居然是想讓自己干涉一下瓊音的決定,當即就開始打起了馬虎眼。

    “如今我也就只會種種菜,這種國家大事,你們去找瓊音商量。”

    說完後,閒裕就讓人把他們都給送了出去。

    瓊音之前的確不在意這些大臣的所作所爲,若是自己真的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那他們過來勸諫,也等於是在幫自己擺正心態。

    可如今他們居然去找自己父皇,這結結實實踩在了瓊音的底線上。

    父皇老早就說他想好好過悠閒的日子,那時候是因爲條件不允許。

    如今若還是讓父皇爲那些事費心,瓊音嚴重懷疑父皇絕對會瞞着她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再偷偷去找哥哥。

    朝政之事太忙,再加上瓊音忙着練兵,一時間沒來得及去跟父皇解釋清楚。

    沒想到在幾個月之後,還真聽說她父皇跑了。

    只留下了一封書信,以及拜託隨從過來跟她說的一句話。

    簡單來說就是父皇準備一路遊山玩水,順帶去看看她哥哥,讓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要多保重。

    人都已經跑遠了,瓊音就算是生氣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寫一封書信,吩咐人趕快送給哥哥,讓哥哥多少接一下。

    父皇年紀也不小了,偏偏還要在這些事情上任性。

    如果他告訴自己,就算自己私心裏並不是很情願,但也絕對會把他安然無恙的送到哥哥那裏去。

    哪像是現在,他自己偷偷離開,讓瓊音總是心神不寧。

    沒等瓊音心平靜下來,宮中繡娘就又帶着新做好的裙子走了進來,還是瓊音最愛的粉嫩顏色,只不過上面繡制着的花紋要更莊重些。

    在歷史上的那幾位女皇,大多都是使勁兒把自己往男帝王身上靠,尤其是在服飾上,沒有做絲毫改動。

    但是瓊音她偏不,她就是愛看好看的裙子,也就是喜歡各種各樣精緻複雜的頭飾。

    流蘇用來端正女子儀態的寓意她不喜歡,倒是格外偏愛各種鈴鐺能發出響聲的髮簪。

    她就算是穿着一身最精緻華麗的衣裙又如何,朝中所有大臣照樣要跪在她的面前。

    瓊音在登基後,還特意讓郭挽絨入朝爲官,順便開放了女子科舉。

    在史書記載上也的確有女子科舉的先例在,只不過在後來某一代帝王當政時,又將其禁止。

    因爲如今瓊音的身份,再加上她從來就沒有掩飾過的野心勃勃,又恰好遇到了朝堂中人不夠用,所以這個並沒有引來反對。

    瓊音正在努力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對於她來說現在自己能看到的所有人,只要是能來幫自己做事,不管性別是男是女,甚至就連身體殘缺,只要不會影響到日常生活,她都會留下。

    大承的風氣是前所未有的好,尤其是對於那些天生長相就不好看的,放在之前,像是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參加科舉。

    參加科舉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長相周正。去掉了這一條規矩後,倒是又多了不少有才能上了年紀還沉穩的學子。

    另外一邊的閒裕,自己帶着幾個侍衛上路後,隱瞞身份非常悠閒,一邊趕路一邊欣賞沿路的風景。

    如果不是因爲惦記着他跟自己那隻小老虎也有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他恨不得能夠在這個地方多玩上一段時間。

    本來閒裕覺得,自己玩夠了也就差不多到了,但是沒想到就在他即將要到大安的時候,突然碰上了一個商隊,商隊的主人還攔住了他。

    “老先生,你也是打算去大安的吧”

    在兩邊都換了帝王后,又開始像是最開始那樣互相通商。

    瓊音還特意制定了非常嚴苛的規定,讓他們這個國家裏的商隊不許欺負人。

    那邊的宇文洲在得知了自己妹妹的所作所爲後,也學着他妹妹制定了規矩。

    在有了非常嚴苛的規定作爲前提下,兩邊的經濟都是前所未有的好,不止是帶動了經濟,甚至連文化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閒裕說是自己想過來遊山玩水,實際上也是變相的想替他閨女好好看看,這些地方到底怎麼樣。

    坐在京城中,只能靠那些地方官的奏摺瞭解當地發生的事。

    有一些地方官爲了逃避責任,有些東西也不會在奏摺上詳細寫出來。

    如果不是因爲當初他當皇帝的時候捨不得帶着兩個孩子一起到處跑,他還想微服私巡,四處看看。

    “怎麼了我確實是打算去大安的。”

    “老先生,你有所不知啊,這個地方最近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了山匪,像是你這樣身上穿着的料子一看就知道是家境不錯的,絕對過不去那個山。”

    “你呀,還是趁早回去,多請些護衛再來吧,別山過不去,還連帶着丟了性命。”

    閒裕聽到這句話後偏偏不信邪,就這樣帶着幾個人走了過去,路過一條小路的時候聽見兩邊動靜,還真的就被攔了下來。

    “一看就知道你是富貴人家的老爺,留下五百兩銀子,我們就讓你過去。”

    “沒錢。”

    閒裕剛纔說完這句話,就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緊接着身着甲冑的許多士兵出現在了這裏,把那些山匪嚇的當即就扔掉了武器想跑。

    作者有話要說山匪哈嘍我就打個劫你們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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