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不用休息,但爲了配合讓某個小朋友晚上也早點睡覺,所以閒裕和祁範都會裝裝樣子。

    植物晚上倒是需要休眠,菜花每天都要用菜葉子把自己的花牢牢包裹在裏面,才能讓它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實在是睡不着的齊齊走到窗臺邊,趴在那裏仰起頭看着天上的星星。

    還沒看一會兒,他隔壁的窗戶就被打開了,推開窗戶的聲響讓齊齊下意識扭頭去看。

    閒裕同樣也趴在窗臺上,側過頭去看他家已經晚上十點鐘還不睡覺的崽崽。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爸爸,我睡不着,我今天碰到之前的那個女人了,我想殺了她。”

    齊齊似乎是覺得站着太累,所以給自己搬了個凳子過來坐着,就這樣隔着一扇窗戶跟他爸爸對話。

    “你碰到了嗎怎麼不跟爸爸說”

    “我,我覺得那是我的事情。”

    當初爸爸是爲了保護他纔會被喪屍咬傷,所以齊齊一直惦記着的都是這個。

    那是他這個小男子漢和那對情侶之間的事,如果要爸爸幫忙的話,那就等於是將原本自己應該去承擔的事情,推卸到了自己爸爸的身上。

    齊齊覺得這樣不合適,也怕自己爸爸太累。

    “齊齊是真的長大了啊,跟爸爸之間都開始分的這麼清楚了。”

    閒裕隨口感嘆了一句,孩子總歸都是要長大的,脫離父母開始形成獨立的個體,他很明白這一點,只不過總難免會有點失落。

    “沒有長大,爸爸你不信可以抱抱我。”

    齊齊說着就想從窗戶上翻過去,把閒裕嚇了一跳,連站在窗臺上的齊齊也因爲這個愣了很長時間。

    “爸爸,我”

    看身邊人都是直接從這些地方上飛下去,所以齊齊偶爾在腦袋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也可以。

    他盯着現在這個地方距離地面的高度,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真的摔下去的話,他爸爸怎麼搶救都來不及。

    “現在你還小不着急,放心,她又不會因爲等你長大的這幾年就死了。”

    “對,不能讓她死。”

    如果是她自己死掉的話,齊齊一點也不覺得是自己報的仇。

    “爸爸,弟弟他爲什麼也要睡覺呢是因爲他是一隻小喪屍嗎”

    被爸爸安撫了一通後,心底不像是之前那麼焦慮,齊齊覺得舒服了不少,開始轉而跟他爸爸提起了另外的一件事。

    “因爲弟弟覺得他如果不乖乖睡覺的話,那你也不會乖。”

    “我是哥哥,一定會給弟弟做個好榜樣的。”

    “行,會給弟弟做個好榜樣的小朋友晚安。”

    “爸爸晚安。”

    齊齊說完後就關上了窗戶,順帶把窗簾給拉上,躺在自己小牀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閒裕在回到房間裏後,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全全,將剛剛自己下的棋挪到了他的面前來。

    祁範這時候躺在一邊的沙發上,手上拿着上次陪着齊齊一起出門時順帶拿回來的小說,霸道總裁蜜寵小嬌妻。

    全全在下完了一局後,正在那裏收拾棋盤,算算時間隔壁的某個小朋友應該已經睡着了,祁範纔開口詢問道

    “閒哥,原來你不是跟我一樣,在末世之後就變成喪屍的啊。”

    祁範之前很好奇他們的過去,但是一直不太敢問,只能在他們主動說的時候,憑藉他們給出的一星半點信息,慢慢拼湊一個自己所以爲的真相。

    “嗯,我在末世後是一個異能者。”

    收拾棋盤的全全聽閒裕說起這個,收拾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側過頭滿臉好奇的模樣,讓閒裕扭過頭去看了一眼。

    雖然全全收斂的很快,但閒裕還是捕捉到了他的變化,無奈勾了勾脣。

    “你們怎麼對我的過去這麼好奇”

    全全低頭撿起棋盤上的棋子,像是在無聲反駁說他沒有。

    祁範倒是非常坦蕩,一點要隱瞞的意思都沒有,就直接將自己好奇的原因給說了出來。

    “那當然是因爲我跟全全兩個人的過去那你都是知道的,我們好奇你的過去,這不是很正常嗎”

    或許是因爲待在這個莊園裏面,他們的娛樂項目太有限,所以閒裕確定他們兩個人都好奇後,不吝嗇把原主的過去說了出來。

    “末世前,我是一個普通公司裏的員工,就公司跟家裏兩邊跑。末世後運氣比較好,覺醒了異能,跟着一個隊長打算去倖存者基地裏。”

    祁範輕輕點了點頭,大部分人的想法都跟這個一樣。

    雖然已經到了末世裏,但他們照樣對國家有着非常狂熱的信任,由國家建造的基地,更是每個普通人都希望去的天堂。

    “畢竟現在齊齊還小,我也沒有太多精力能一直照顧他,所以就想去基地裏面,我去做事他待在完全安全的地方。”

    “後來在路上遇到了喪屍潮。”

    祁範聽到這裏時,沒忍住打斷了一下詢問道

    “我記得在末世初期喪屍潮不多啊。”

    那時候喪屍都不是很常見,更別提是喪屍潮。現在回想一下,那段時間像是留給人類最後的喘息空間。

    “因爲一個女人她想要喪屍守護着的一個東西,招惹了末世初期的高階喪屍,後面沒辦法解決,就把喪屍潮引到了我們這邊。”

    “齊齊反應不過來,差點被喪屍咬到的時候,我就下意識把他拉到了自己懷裏護着。”

    祁範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他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閒裕一直都願意把孩子帶在身邊了。

    在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他爲了孩子能夠變成喪屍,又怎麼可能在變成喪屍後,將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孩子拋棄。

    “齊齊他一直待在這裏可以嗎也沒什麼夥伴的。”

    祁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全全手上捏着的棋子掉了下來,皺巴着一張臉明擺着有些不高興。

    “哦對不起,我忘了還有個你。”

    “齊齊不待在這裏,我也不放心讓他去外面。”

    還不滿十歲,再加上他自己鍛煉出來的高階異能。

    在他們剛到這個莊園裏面的時候,祁範還覺得如果自己實在是無聊的話,也不是不能欺負一下他們。

    但現在他是不敢了,根本打不過齊齊那個記仇的小傢伙,他弟弟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喪屍,更別提還有個爹在後面。

    “他夠強了,就算是去外面,也絕對是被不少人供起來。”

    “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放心。”

    閒裕拿起一個棋子放在了棋盤上,全全扭頭看了一眼那個叔叔,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好好好我閉嘴。”

    祁範又躺了回去,繼續拿起自己剛剛沒看完的書,拿起來後看了幾頁發現好像跟自己記憶裏面的不好看。

    扭過頭又看了一眼封面,才發現這個是一本惹火嬌妻。

    閒裕下棋時,全全一直在絞盡腦汁的想怎麼樣才能贏,閒裕卻還有心思在那裏想剛剛祁範說的問題。

    齊齊還是因爲接觸外界的人太少,所以太善良了點,如果真放任他出去的話,不管別人給他安排什麼任務,他都會因爲拉不下臉答應。

    又一次輸掉了棋的全全趴在了那裏,耍賴般的不願意再收拾。

    祁範剛好把惹火嬌妻給看完,瞧見一個喪屍幼崽氣鼓鼓趴在那裏,臉上嬰兒肥被擠出來一個很好rua的弧度,笑着坐了起來。

    “我說你老是跟他下棋幹什麼你跟我下棋不就好了嗎保證不會有像是這樣的情況。”

    全全一聽這話,急忙又坐了起來開始收拾棋盤,一邊收拾一邊滿臉嫌棄的嘟囔道

    “你不行,你根本下不過我。”

    雖然跟閒叔叔一起下棋的時候每次都贏不了,次數一多稍微有點挫敗,但全全還是喜歡這種感覺。

    不像是祁範叔叔,他每次下棋的時候都蠢到讓全全忍不住想自己動手幫他把下棋的位置稍微改一下。

    “哎,我怎麼就下不過你了你在說這話的時候可要先好好想想,萬一是你下不過我,然後在那裏哭鼻子呢”

    全全小臉皺巴着,畢竟還小,被人一激就還是有了好勝心。

    看出他想法的閒裕站了起來,祁範看見這一幕滿眼的錯愕,不會吧他剛剛就只是隨便說說啊,這怎麼還當真了呢

    “算了,我把你哭鼻子,還是你們繼續下吧。”

    自以爲自己很委婉拒絕的祁範,心中期待這件事能過去。

    全全卻在他說完後,跑到他身邊抱着他的大腿,把他拉到了棋盤的對面坐下。

    “我不會哭鼻子的。”

    在下棋之前,全全跟他強調了一句。

    祁範看見他這幅認真的架勢,面上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實際上心底卻有點泛苦。

    行吧,這小孩子是不會哭鼻子,但是大人可不一定。

    下完一局棋,雖然祁範自己技術不怎麼樣,但也能看得出來自己輸的到底有多慘。

    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扭頭就打算往外走。

    “我去看看小釐它們睡醒了沒,需不需要理髮服務,我就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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