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人的打扮都是十分簡單,因爲兩個人性子幾乎一樣,都不怎麼在乎這些表面的東西。
“喲,這不是老陳嘛,我就說嘛,派個車子去接,絕對要來,起碼給你們省了一筆坐車的錢,況且還有免費大餐可以喫,你說是不?”豫建國笑眯眯地說。
“爸,你看你說的,人家陳松雖然在喫軟飯,當贅婿,但是這點打車的錢肯定拿的出來,你也太小看人家了嘛。”
父女兩個一唱一和,生怕別人不知道陳松是喫軟飯的廢物。
只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這個豫嬌嬌對陳松也是恨意滿滿,當初爲了陳松,她沒少費心,簡直可以說是上杆子去追,結果,人家根本不予理睬。
現在當了贅婿,她不知道多麼高興和痛快。
“陳松,想當初你在學校成績也還可以,怎麼畢業了卻跑去當贅婿,靠女人養也太說不過去了嘛。人啊,還是要靠自己,你看我,當初還不如你,現在呢?”張晉升噗嗤一笑,難掩得意之色。
“現在我的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
言外之意,他的公司就要上市了,而陳松卻是個喫軟飯的廢物。當初我比不上你,現在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聽了這一番說辭,陳松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他們,小看了這個鴻門宴。
陳志明是個老實人,直接說:“老豫,你讓我們來就是爲了嘲笑我們是嗎?你別以爲你們一家人含沙射影的話我聽不出來好壞!”
他的臉色一沉。
“我的媽呀,老陳,你這心眼簡直比針眼還小,我們也就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把玩笑話當真吧。得了別擺臉色了,人都到齊了,咱們上樓吧。”
包間裏間果然坐滿了人,一個個看向陳志明和陳松的眼神都很奇怪。
“我們要等的就是他呀,當初有錢,現在窮鬼一眼,屁都不是,值得我們等嗎?”有人小聲嘀咕。
“你還不知道呢,他兒子現在在人家家裏當贅婿,喫軟飯。”
“怪不得,他們身上那套衣服,我的媽,穿了幾年的地攤貨,真是寒酸。”
這些人都是陳志明和豫建國道的同學,起碼都是五十歲的年紀,皺紋不少,心氣依然不小,穿的人模狗樣,還嘚瑟的不行,看到陳志明,想起當初,每個人都恨不得奚落嘲諷一番。
陳志明知道來了不會有好事,結果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正氣得不行,卻被陳松一個眼色制止。
陳松的意思是:既然來了,就不要輕易走,免得顯得心虛,別說他現在根本不差錢,就是他現在依然不名一文,他也不會認爲自己是個罪人,走哪兒都縮手縮腳,那不是他的作風。
聽到這些風言風語,他卻比平時顯得更加高大了一些,腰桿挺得更直了一些。
豫建國聽到這些話,心裏是樂開了花,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了一眼陳志明,果然氣得不輕,可他那個兒子好像若無其事。不愧是喫軟飯的,臉皮可真夠厚。
“肯喫苦,有能力,這一次得到了江城地產界最大的老闆,孫老闆的賞識。富港豪庭那個樓盤以後就是我女婿負責了。”
豫建國樂呵呵地說。
一聽到富港毫庭,衆人發出了驚歎的聲音。
“臥槽,就是江灘那片城區,你知道那裏的房子有多貴嗎?”
“聽說十萬一平,媽喲,這老豫這次是不得了,他女婿負責這個樓盤,不知道有沒有內部價。”.七
“肯定有,比市面起碼便宜一半!”
衆人一聽,看向張晉升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色彩,個個都想着這個關係必須得巴結上,要是真的能搞一套富港豪庭,那以後就是住進了富人區,各種達官貴人豈不是都可以結交上了。
“老豫呀,你這個女婿不得了,這麼年輕就這麼有本事。以後你們家可就成了上流社會的人了,不會嫌棄我們這些老同學窮酸吧。”
“搭上孫老闆了,前途不可限量啊,我聽說孫老闆去年上了富豪榜了,天吶,這是什麼神仙人物,老豫,你可羨慕死我了!”
奉承的話一浪接着一浪,有的生怕自己沒說好像損失了些什麼,不管有人聽沒人聽,都在角落裏自顧自地說。
“叔叔阿姨千萬別這麼說,我爸絕不是那種忘本的人,我也不是,以後無論混成什麼樣子,我永遠是你們的晚輩,有事絕對會幫忙的。”
張晉升的一張嘴也跟抹了蜜一樣,一方面是真的高興,得意忘形,一方面場面話說出來好聽。
“晉升,你能有今天多虧了陳叔叔一家。”豫嬌嬌笑眯眯地說。
把衆人的目光全部引向了角落裏的陳志明父子。
大家都不明所以,這兩個廢物能幫老豫女婿什麼?這豫嬌嬌爲什麼這麼說呢?
“嬌嬌說得不錯,多虧了陳叔叔一家,尤其是陳松啊。想當初,陳家比較富有,以爲自己的不得了,眼光高了,連嬌嬌這樣的女人都看不上,覺得當個贅婿喫幾口軟飯比較好。還真虧了他放棄了嬌嬌這麼好的女人,要不是嬌嬌的鼓勵,我也不會有今天。”
張晉升非常上道,立刻給豫嬌嬌臉上抹了一層粉,還順帶把陳松喫軟飯的事再提了一次。
“陳松,來,我敬你一杯。”張晉升走過去,一臉笑意將杯中的酒喝個乾淨。
陳松平淡一笑,絲毫不放在心上。
“喫軟飯的人臉皮是不是特別厚啊。”
“臉皮不厚也喫不成軟飯,你還不知道吧,他在人家家裏連狗都不如,聽說每天用狗鉢喫飯,他不也是喫得很開心嘛。”
“臥槽,這種人也有,我算是見識了。”
看到這種場面,陳志明氣得直接站了起來:“豫建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既然如此沒什麼好說的,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陳志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