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就是物管員嗎?我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不過,剛纔我進來的時候,聽到說有個人今天遲到了?”
一個女人站了出來,嗲聲嗲氣地說:“馬總監,今天起牀睡晚了一點,遲到了嘛。”
這個女人叫做陳翠,是馬俊傑的人,幾乎每天遲到,以爲馬俊傑說得是她,只好這才站了出來,但她知道馬俊傑絕不會把她怎麼樣,因爲他老公是馬俊傑的大學校友,關係還不錯。
馬俊傑盯着陳松:“遲到的不是你嗎?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有把我們松濤放在眼裏嗎?”
一旁的黃瑩瑩立刻開口道:“馬總監,陳松沒有遲到,他到公司的時候還不到八點半。”
馬俊傑饒有興味地看着黃瑩瑩,眼神帶着幾絲貪婪,在她身上逡巡了半晌說:“小黃,你還年輕還有大好前途,可千萬不要被這種人帶壞了,以後你跟着我馬總監混,肯定不會喫虧。”
說完又看向陳松,臉色陰沉道:“第一天就遲到,本來應該開除你,但是看在你是哥斯大畢業的,就留你幹幾天,但是必須得罰款。
“就罰五百吧。”
一個物管員每個月的工資不到三千,第一天就罰款五百,這要是繼續幹下去,豈不是要倒給公司錢?
這松濤辦公室一半以前都是女人,女人善妒,對於黃瑩瑩那是一百個看不順眼,對於陳松那也是一萬個嫌棄,此刻都有些幸災樂。
以爲陳松肯定會自己滾蛋,沒想到陳松說:“你說我遲到證據呢?”
“證據?”馬俊傑冷笑:“我的眼睛就是證據。”
“真正遲到的人你不管,沒有遲到的人你卻硬栽贓,你這個總監是怎麼當上的,難道這公司的老闆就真的會任由你這樣的人在裏面作威作福?”
這個馬俊傑就遲到了。
衆人聽到陳松的話皆是一驚,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居然用這種口氣對馬俊傑說話,這哪裏像是一個物管員說出來的話。
“你小子找死啊,知不知道馬總監是什麼人,就算松濤公司的老闆來了,那也對馬總監畢恭畢敬,你一個物管員口氣還不小,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嗎?”王愛麗站出來說道。
“對呀,你是不想活了,居然敢挑釁馬總監,馬總監一個指頭讓你在整個江城都混不下去!你就是離開松濤公司,去別的公司當條狗也沒人敢要。”
區區一個商業會長的兒子居然這麼囂張,陳松也是微微有些驚訝。
看來這裏起碼百分之八十都是馬俊傑的人,其他百分之二十選擇明哲保身,也不敢得罪馬俊傑。
吳濤這是引狼入室了啊。
“小子,我給你一個機會,給我跪下道歉。”馬俊傑冷聲道。
“快給馬總監道歉,要不然你哪裏都找不到工作,這輩子算是完了!”旁邊的人說。
黃瑩瑩的心也提了起來,扯着陳松,小聲說:“陳松哥,要不你給馬總監道個歉吧,萬一……”
“我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道歉?”陳松淡淡道。
馬俊傑沒想到陳松這麼頭鐵,既不自己滾蛋,又不道歉,當着衆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了臺,哼道:“好,不道歉也可以,我們松濤公司的企業文化必須尊敬領導,不尊敬領導罰款兩百,加上那五百,一共七百。小周,給他簽字。”
文祕立刻拿來罰款單和筆。
黃瑩瑩看到陳松不願意簽字,心中一急走過去低聲說:“陳松哥,你先把字簽了,這錢我幫你出一半。”
她雖然今天才來公司,但是也聽說了馬俊傑的身份不簡單,生怕陳松得罪了他以後日子不好過。
陳松也是藉着這個物管員的身份看看公司的情況,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於是拿起了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陳松乖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馬俊傑這口氣才消了,不過他留着陳松在松濤公司,以後有的是機會整他。
“今天就看在小黃的面子上饒了你,給我老實點。”馬俊傑哼道。
馬俊傑不僅是行政總監,還兼任市場部經理,管理市場部的商談事宜,整個松濤公司幾乎成了他的天下。
那些吳濤招進來的人也因爲忌憚他的身份,不敢說些什麼。
“馬少,今天那小子怎麼頂撞你,你幹嘛不趕那小子走?像個傻逼似的,留着他幹嘛?”王愛麗跟在馬俊傑身後。
“你說我留着幹嘛?”馬俊傑瞪視了她一眼,她立刻會意。
今天部門小會的時候,談論工作不過才用了五分鐘,後面王愛麗跟部門的幾個人說財務部是掌管公司財務的,今天來了個新人,大家要盯緊了這那講了一大堆。
在場的人立刻會意,這是要整那個得罪了馬總監的小子。
小美每天都會把公司的紙巾帶一卷回去,這次機會可來了,她把紙卷藏起來好幾卷,準備一次性多帶點回去然後無賴那個物管員,這樣不僅自己得到好處還能討好主管和馬總監。
“王主管,我剛纔發現公司的捲紙少了不少,衛生巾捲紙筒昨天還有一大卷,今天就不見了。”她義憤填膺地說。
王愛麗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嚴肅地說:“是嗎,這件事可大可小,必須調查。”
“還用調查什麼,今天新來了一個物管員,一看就是手腳不乾淨那種。”有人立刻說道。
“肯定是他,我現在就去報告馬總監。”
馬俊傑剛剛開完會,讓黃瑩瑩幫自己整理辦公桌,他則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緊緊盯着黃瑩瑩傲然的身材,現場充滿了曖昧氣氛。
黃瑩瑩卻絲毫沒有察覺。
這個時候王愛麗來敲門。
“誰?”馬俊傑不耐煩地喊。
王愛麗進來把卷紙的事說了。黃瑩瑩也正好聽到了,立刻替陳松辯解說:“不可能是陳松,他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