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人管陳松這塊廢石。
“不用切了,切出來也是一堆殘渣,你不會真以爲裏面有龍頭綠吧!你知道龍頭綠翡翠有多麼罕見嗎?這個原石市場起碼五年都沒有出現過。”墨文豪冷笑道。
“是嗎,看來我運氣不錯。”陳松說。
墨文豪搖搖頭:“好,讓你死個明白!”
隨着切割機轟轟鳴叫,那塊形狀醜陋,表皮粗糙的石頭被切開了幾釐米的縫隙。
通常出翡翠的原石包漿都不會太厚,也就是說切割一點就會有綠光溢出來,而陳松這塊石頭沒有一絲光線滲出來,顯然是快廢石。
就連切割無數石頭的王師傅也暗暗搖頭,唉,看來這個有禮貌的年輕人今天要遭殃了。
旁邊觀看糯種飄花綠的人都紛紛回頭,看到那塊石頭暗淡無光,都哈哈大笑:“傻逼就是傻逼,還有臉說龍頭綠,這他媽一點綠都沒有,就是低檔翡翠都出不來,明明是廢石還不相信。”
“這小子就是欠揍,活該,怪不得墨少看他不爽,就是我也想打他幾個耳光,傻逼。”
這個時候,就連一直十分信任陳松的江雪兒臉頰也不由變得蒼白,抓着陳松的手明顯緊張的僵硬。
墨文豪無比痛快道:“陳松,牛逼吹破了吧,不要臉的東西,龍頭綠呢?我看你是豬頭綠纔對,哈哈哈。還不快給老子跪下磕頭道歉,準備一億打到老子賬戶……”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絲耀眼的綠光從那塊廢石的中間放射出來。
這種綠光非常鮮豔,跟之前飄花綠光格外不同。
切割石頭的王師傅的心也是猛地一緊,他好多年都沒見過這種綠光了,但是他心裏卻十分清楚這種光代表什麼。
龍頭綠,世上最耀眼通透的綠色,那種綠讓人一見難忘,莫非……
此刻他的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心也砰砰跳個不停,不由偷偷看了一眼陳松,這個年輕人太不簡單了。
現在就是個瞎子也看到了那塊石頭裏面有什麼,每個人都震驚地忘記了呼吸,呆呆站在那裏,看着那塊石頭。
如此醜陋,如此其貌不揚,居然是一塊高檔翡翠的毛料,這也太讓人不敢置信了吧,更讓人不敢置信的是一個根本沒在賭石界混過的小子居然一眼看透了這石頭?莫非他有透視眼不成!
隨着石頭的完整切開,裏面的東西也徹底暴露在衆人面前。
一塊目測西瓜大小的龍頭綠翡翠出現在切割機上……
“我的眼睛沒花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龍頭綠?”
“真是龍頭綠,這麼大的龍頭綠我已經好多年都沒看到過了,這是真的……”
這些熱愛賭石的人不由自主走了過去,伸出顫抖的雙手在石頭的翡翠面上緩緩撫摸,好溫潤清涼的觸感,這可是罕見的龍頭綠啊!
江雪兒一下抱住了陳松,充滿崇拜地看着他:“陳松,你太厲害了,你怎麼能這麼厲害!”
同樣呆若木雞的還有一旁的沈開明。
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個陳松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麼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裏面居然藏着罕見翡翠龍頭綠,這怎麼可能?
他腦子嗡嗡作響,怎麼都不敢相信。
呆立了半晌的墨文豪這纔回頭看向陳松,臉上陰沉無比:“陳松,算你狠,不過你別忘了,要想在珠寶業混,大家遲早會見面,不必這麼絕吧。”
跪下磕頭那是絕對不可能,尤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要是真的跪了,這墨家的臉面豈不是丟光了。
“墨文豪,你想賴賬?原來你們墨家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是嗎?”.七
江雪兒也是笑不可抑:“墨文豪,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又是墨家第一繼承人,說話就這麼不算話嗎?”
墨文豪冷哼一聲:“這場鬧劇該收場了,沈大師,我們走吧。”
說完轉身就走。
可是沒走幾步就腳下一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他明顯感到膝蓋一陣刺痛,好像被針紮了一樣,難道又是陳松玩的花樣。
陳松走到他的當面說:“墨文豪,要跪就好好跪,趴着算什麼?五體投地也沒必要,不用這麼崇拜我。”
墨文豪氣得面紅耳赤,可他偏偏怎麼掙扎都站不起,竟然只能勉強跪着。他咬牙道:“陳松,你他媽的別囂張!你以爲你會點歪門邪道我就會怕你!”
“墨文豪,在我陳松面前賴賬?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還是趕緊按照承諾乖乖磕頭吧。”陳松冷然道。
“老子偏不!”墨文豪咬牙切齒,瞪着血紅的雙眸。
陳松又是一笑,“那好,你就跪着吧,不過我要告訴你,你的膝蓋已經被我用冰針定住了,不到五分鐘就會雙腿麻木,血脈堵塞,然後肌肉壞死,只能截肢,以後的半輩子你就只能在輪椅上渡過了。”
墨文豪一聽,冷汗從額頭上一顆一顆掉落下來。
看夠了龍頭綠的人漸漸圍攏過來,看到墨文豪跪在陳松面前都是心中一顫,這墨文豪向來自大囂張,臉皮還厚,怎麼可能兌現承諾下跪?
一旁的沈開明看到這個架勢想要走又不敢,主要是怕墨文豪追究他的責任,畢竟他以後還要仰仗墨家喫飯。
這次賭石他已經盡力了,是陳松太厲害,不是他的錯。
“沈大師,你既然跟墨文豪一個鼻孔出氣,那麼現在是不是也應該來一起跪着道歉?”陳松看向沈開明。
剛纔陳松的話他都聽到了,知道今天遇到高人了,嘆了一口氣說:“好,我道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錯了,之前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放屁吧。”
衆目睽睽之下道歉已經是一件極其丟面子的事,更不要說下跪了,唉,今天就只能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