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五冷眼看着地上麥長勝的屍體,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萬保陸和萍姐在驚嚇過後,很快就喜不自勝,這陳松太牛逼了,居然成了楊五的救命恩人,這以後可是要飛黃騰達了。
而他們倆也會因爲跟陳松的關係,多少得到一些好處。
麥長勝那些小弟則一個個都呆立在原地,半天都動彈不了。
“把他扔出去,弄乾淨點。”楊五依舊異常冷靜。
片刻,他看向陳松,眼神明顯帶着欣賞和讚歎。
“年輕人,不錯,身手也不錯。”
等到麥長勝的屍體被擡走,地上的血跡都弄乾淨了,楊五便轉頭對陳松鄭重其事地說:“陳先生,我楊五正式邀請你去我的寶麗金賭場坐鎮,日薪五十萬。”
衆人一聽都驚掉了下巴,日薪五十萬是什麼概念,之前那個麥長勝也沒有過這種待遇。
陳松也正色道:“對不起,我今天來也只是買一個朋友的面子,事情解決了,我要回去了。”
此刻已經更深夜半,而陳松是屬於那種很少熬夜的人,此刻緊繃的神經一鬆懈,居然有些瞌睡。
所有人都再次驚呆,這小子居然,居然拒絕了五爺,拒絕了日薪五十萬的條件,這特麼不可能!是裝的吧。
萬保陸和萍姐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他們都覺得這陳松肯定是故意吊着,以爲自己牛逼了,想賣個更高的價格。
看着也不像是那麼貪心的人啊。
楊五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陳松居然拒絕了。
“陳先生是對我開出的條件不滿意,還是對我楊某人不信任?”他問,語氣已經極力委婉,但在場上的人聽來卻是殺氣騰騰。
敢拒絕五爺的人,肯定死路一條。
李萍也按捺不住了:“陳松,聽姐一句話,這楊五爺的話絕對可信,他說日薪五十萬就五十萬,一分也不會少給,五十萬可不少了,你想想是一天五十萬啊。”
那意思是再多要可有點說不過去了。
萬保陸也忙說:“兄弟,日薪五十萬,不是月薪。”
陳松平淡地看着他們:“所以呢?我不能拒絕?”
衆人都默默看向陳松,還有人跟錢過不去,真特麼會裝。
楊五微微一笑,點頭道:“那麼陳先生的意思是?”
“道不同不相爲謀。”陳松淡然地吐出這麼幾個字,擡手看了看時間,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他要走了。
楊五確實沒想到陳松居然真的拒絕了他,還給了這麼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賭場是最考驗人性的地方,沒有人不愛錢財,楊五看太多了。
他默默看着陳松,對他的表現有幾分懷疑,不過他也不便再多說。
“既然陳先生追求不同,那我也不好勉強,不過交個朋友,相信陳先生不會拒絕吧。”
陳松點頭:“朋友可以交。”
兩人握了握手,楊五吩咐手下把陳松送回去。
這李萍和萬保陸本來打算跟着陳松喝酒喫肉,哪知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多少有些不甘心。
不過轉念一想,麥長勝這種瘋批人物,遲早也會出事。
“五爺,你真的就這麼放過姓陳的小子?”他一個手下問道。
“不如我們把他綁去奧城,就不信他沒有賭性。”另一個手下說道。
楊五輕輕搖頭:“這人不簡單,你沒看他的身手,子彈都可以躲過去,只怕你們兩個也沒法制服他。”
“五爺信不過我們兄弟兩個,場子裏還有其他人,多叫一些人就不信搞不定。對了,還有他家人,拿他家人來威脅他,說不定有用。”
揚五沒有說話,夜色淹沒了半邊臉,根本看不清什麼表情。
墨家豪宅,今天是忙碌的一天,因爲墨銳金和墨文豪終於請動了張三來家裏做客。
這張三從小地方來到江城已經一個多月了,搞出了一些動靜,但是一直沒跟自己這個經商的表哥聯繫。
而墨銳金也不敢打擾他,知道他是個亡命之徒。
前兩天,張三主動聯繫了他們,讓他們喜出望外,趕緊約了時間一起喫飯。
“文豪,去廚房看看,讓那些廚師小心點,東西一定要搞精細點。”墨銳金在客廳走來走去,激動不已。
墨文豪也是一臉興奮,忙往廚房跑去,連管家也信不過。
不一會,墨文豪喜滋滋走了進來:“爸,你放心,廚房那邊沒問題。”
說完他有神祕兮兮地說:“爸,這次表叔來了,咱們是不是可以讓他幫咱們對付陳松那個賤人了?”
墨銳金也是一臉喜色:“聽你表叔的意思,在江城他已經小有勢力了,陳松那個賤貨這次絕對大難臨頭了。”
父子兩個想到此處,皆是喜不自勝,許久的一口怨氣終於可以吐出來了。
這時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在幾個保鏢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表叔!”
“表弟!”
墨家父子趕緊上前迎接。
張三身上披着一件黑色西裝,輕輕一抖,立刻有人幫他接了下來,接着旁邊的人趕緊遞了一隻雪茄過去,又一個人給他點上了火。
他態度極其囂張地看着墨家父子說:“表哥,表侄子,別來無恙啊。”
“無恙,無恙!”墨銳金趕緊把張三迎進了客廳,安排在真皮沙發上坐下,立刻吩咐傭人泡上好的人蔘茶過來。
“茶?”張三笑道:“表哥,我從來不喝茶。”他手一伸,旁邊的人馬上遞過來一瓶可樂,張三擰開喝了一口。
“想不到表弟你對可樂還是這麼癡迷。”
墨銳金馬上吩咐傭人去冰箱把各種飲料全部搬了出來。
兩人寒暄了幾句,墨文豪就在一旁按捺不住地說:“表叔,你來了就好了,我和我爸都被人欺負了!”
張三一愣:“表哥,你的企業不是越做越好嗎?怎麼還有人敢動你們?”
“唉,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