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這是你陳松哥請客,你敢不給面子。”
王浩陽頭重腳輕地跟在他身後,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兩人路過華南路的時候,王浩陽的瞳孔忽然一縮,整個人僵直了。吳濤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男一女。
“真他媽冤家路窄。”
男女不是別人,正是張凱和王莎莎,兩人從一個品牌商店走出來,依偎在一起有說有笑。
吳濤拉着王浩陽準備換條路去東來順。
可是已經遲了,那對狗男女迎面走了過來,居然不閃不避,挑釁地看着他們。
“浩陽,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王莎莎帶着一絲嘲諷的笑容說道。
“狗男女……浩陽,我們走,別理他們。”吳濤拉着王浩陽往一邊走去。
“站住,你他媽的罵誰?”張凱攔住了他們兩個的去路。
“就罵你們,狗男女!”吳濤毫不客氣道。
這時,過路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好奇地看了過來,有些人直接圍攏了過來。
看到這些人的目光,張凱感覺有些掉面子。
“你再說一句,等會別求饒!”
“張凱,我現在就把小萬叫回來!”王莎莎立刻拿起電話。
小萬是王莎莎的一個遠房表弟,是個爛人,剛纔還管張凱這個“表姐夫”要了一萬塊錢。
“狗東西,給我道歉我就放你走。”張凱冷笑着說。
“道歉你休想,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樣罵你們狗男女!”吳濤義憤填膺地說道,一臉憤恨。
王莎莎打完電話就朝着不遠處招了招手,“小萬,這邊!”
不一會走來一個染着一頭黃毛的小混混。
“表姐,表姐夫,有什麼要我效勞?”小萬嬉皮笑臉地說。
“他罵我們。”王莎莎說。
小萬看了一眼吳濤,不起眼的身材,旁邊還站着個病秧子,這裏又有不少圍觀的羣衆。
正是大顯神通的好時機。
“小子,敢罵我表姐跟我表姐夫,你們不想活了是吧?”他看了一眼街邊,正好看到一條木棍,撿了起來,猝不及防就敲到了吳濤的頭上。
一聲悶響,吳濤頭暈眼花差點沒站穩。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下手這麼狠。
“知道怕了?給我們道歉,我們就放了你。”張凱得意洋洋地說。
“道你媽!呸!”吳濤臉色蒼白,捂着額頭,一股鮮血流了出來。
“好,挺硬氣,小萬給我接着打,打殘廢了,我包他醫藥費!”張凱冷聲道。
“轟!轟!”一下接一下,小萬越打越起勁,吳濤一面拿手擋一面想找機會奪下那根棍子,可惜小萬越打越興奮,他被打中了好幾下,手都差點被打斷,只得踉蹌着往後退去。
“哎呀,別打了,再打打死人了。”旁邊一個老太婆搖了搖頭,不忍心再看下去。
這時的王浩陽才如夢初醒,衝了上去,想幫吳濤,可惜他幾天沒喫沒睡,身體極其虛弱,被小萬一撞,就倒在了地上。
“哼,誰讓他嘴巴賤,罵我跟張凱,我們不過讓他道個歉,他不願意那就只能捱打。”王莎莎冷哼一聲。
“我替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錯了……”王浩陽走到王莎莎身邊,拉着他的袖子,不停哀求。
而此時的吳濤已經退後了十幾步,滿臉污血慘不忍睹,一隻眼睛已經腫的剩下一條縫隙,幾次都差點倒了下去。
“表姐,還打嗎?”看到吳濤的慘狀,小萬無比興奮,好久沒有打人打得這麼痛快,這個傻逼完全不是對手。
“小子,道歉嗎?”
站都站不直的吳濤,此刻大腦有些混沌,可是他依然說道:“道,你,媽,逼。”
“接着打!”張凱一臉漠然道。
王浩陽直接跪在了地上:“莎莎,我求求你了,別打了好嗎?別打了,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饒了我表哥?”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王浩陽眼裏都是淚花,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吳濤爲了他捱打。
王莎莎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嬌聲道:“浩陽,你不是很愛我嗎?爲什麼我離開你,你沒有爲我自殺?”
“自殺?”王浩陽一愣。
他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有勇氣罷了,誰又知道此刻他的口袋裏就放着一枚鋒利的刀片。
明知道爲了王莎莎這種女人不值得,可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哼,王浩陽,我現在懷疑你以前都是騙我的,你對我根本沒有你說得那麼愛對嗎?”王莎莎一臉不滿。
王浩陽看着眼前這張臉,曾經讓他魂牽夢縈,哪怕現在也依然能讓他心痛不已,可是他心裏又很清楚這個女人不值得。
“我現在屬於別的男人了,你準備怎麼辦?我要你現在就證明給我看你以前不是騙我。”
王莎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你不證明是嗎?那我就叫我表弟打死你這個嘴硬的表哥!”
“別打我表哥,莎莎,你要證明是嗎?好我證明。”王浩陽從衣服裏拿出那片早就準備好了的刀片,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此刻的陳松已經坐在了東來順的包間,看了看時間,正疑惑,這吳濤和王浩陽怎麼還沒來。
這時,包間門口幾個服務員說:“你們知道嗎?前面華南街上出事了,有人爲情自殺!”
“啊,你說真的?”
“還有個男人被打慘了,眼睛珠子都掉了下來,可嚇人了,我上班正好看見了。”
陳松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服務員。”他朝着門口招了招手。
“請問有什麼吩咐。”那名服務員恭敬地說道。
陳松讓他把華南街遇到的事講了一遍,聽到那幾個人的樣貌,他就慌了,立刻跑出了飯店。
王浩陽拿起刀片放在了自己的脈搏上,反正他的心也死了,愛上這樣的女人,並且無法自拔,他該死,可是吳濤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