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紛紛附和道:“沒錯,不是假的,以我對古文物多年的經驗來看,不是假的。”
“蔡館長就是多慮,貴博物館乃官方博物館,怎麼可能有假的東西呢?”
“沒錯,女媧石乃千年古石,想要造假實在太難,試問誰會花費這麼大的心思造假呢?”
蔡斌沉聲道:“各位可以肯定麼?絕沒有看錯?”
“蔡館長,你是質疑我們了?你若是質疑我們爲何要請我們來?”其中一個人有些氣憤地說。
蔡斌輕輕一笑:“各位別誤會,我不是質疑你們,我是要一個肯定的答覆。”
一旁的陳松往前走了幾步說:“肯定的答覆也不能改變女媧石是假的事實。”
“小子,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因爲我找到了造假的人。”陳松拍了拍巴掌,一個有點猥瑣,一臉麻子的老頭被幾個工作人員帶了上來。
林小果和他身邊的黑衣男子看到那老頭的一瞬間,眼中寒光一閃。
在籌備鑑定大會的時候,陳松也沒閒着,經過多方打聽,他總算找到了整個京北唯一有能力造女媧石假石的人——周麻子。
只是彼時周麻子已經從京北市離開,但他並沒有走太遠,而是回了距離京北市區不到一百公里遠的鄉下。
人說衣錦還鄉,周麻子得了一筆錢回老家到處炫耀,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讓陳松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周麻子低聲對陳松說,一雙眼睛閃爍不定。
“放心。”陳松低頭回答他。
早年,周麻子在工地搬石頭,那個年代,蓋房子還需要石頭,他長年累月跟石頭打交道,因爲喜愛石頭,導致後來不管什麼形狀的石頭,他都可以惟妙惟肖地仿製出來。
因此有些奇石玩家找他造假。
可他造出來的奇石雖然形狀各異,卻有個非常明顯的破綻,那就是十分脆弱,因爲這個原因,他後來終於是沒喫上這碗不正當的飯。
以至於後來成了一個撿破爛的,直到他造出了假的女媧石。
因爲女媧石的外形實在普通,導致他製造出來的女媧石完全可以以假亂真,這也給他帶來一筆不小的財富。
“周麻子?”其中一個人嘲弄道:“五年前你造了一個假奇石,害的找你造石的人家破人亡,你還記得嗎?”
“哼,那不怪我,是他太貪心,賣的價太高。”周麻子說道。
“不怪你,在我看來你也應該家破人亡!”
“我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周麻子反駁道。
“好了,你看看,那塊石頭是不是你造的?”陳松朝着假女媧石說道。
周麻子走了過去,仔細端詳了片刻,大驚失色道:“這不是我造的石頭!”
“你肯定?”陳松問。
“那假石頭呢,誰找你造的,又去了哪裏?”陳松適時問道。
“我不能說,不能說那個人是誰,事實上我也不認識。石頭去了哪裏我就更加不清楚了。”周麻子說道。
“咔嚓,咔嚓,咔嚓。”陳松他們被閃光燈閃了好幾下。
那些記者紛紛高舉相機,一個個興奮不已,此刻標題都想好了:博物館全館真品,假石去向成謎。
“我不信這塊女媧石是真的。”座位上一直沒怎麼動彈的林小果站起來。
“你憑什麼不信?蹭你老爸的飯,你還好意思說話?”之前的受過他冷遇的老張立刻懟道。
林小果沒有理會他,目不斜視道:“真石堅硬如鐵,有本事把那塊女媧石摔一下看看?”
所有人都看向蔡斌,畢竟這是蔡斌的博物館,摔他的藏品萬一摔壞了誰負責?
蔡斌看了一眼陳松,沉聲道:“好,摔一下看看,我實在想知道,這石頭到底是不是真。”
說完,他直接走向女媧石,雙手捧起,然後雙手一撤,石頭哐當掉在了地上。
那一聲哐當的聲音跟普通石頭有着明顯的差別。
“石頭沒事,是堅硬如鐵的石頭,小子,你們兩個都太嫩。”李老臉上露出一點得意神色。
最開始就是他說石頭是真的。
林小果盯着地上的石頭,臉上露出一絲輕微的疑惑,而他身旁的黑衣男早已不見了蹤影……
鑑定大會結束,每個人都十分滿意,也包括陳松。
事情達到了他要的效果,並且還意外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那就是林小果。
角落裏,周麻子說:“後生,我可是按照你說的做了,錢呢?”
陳松瞅了他一眼:“你只關心錢?你就不關心找你買假石頭的人來找你麻煩?”
“什麼麻煩也他媽的沒錢重要,我這次願意來這一趟就是爲錢,我告訴你一分都不能少!”周麻子盯着他,一雙眼睛閃出狡詐的光芒。
“命呢?也沒錢重要?”陳松覺得那幫人如果真想要周麻子的命,應該很容易。
周麻子一愣,旋即說道:“沒錢的這條命就是多餘。”
他是窮怕了,窮了一輩子,本以爲可以靠造假奇石發達,哪知道第一次做就失手,導致別人都不願意再找他。
誰又知道以後的五年他一直潛心鑽研,終於讓自己造出來的假石不脆弱,甚至比普通奇石還要堅硬。
沒人知道啊,所以當有陌生人拿着一疊照片找他的時候,他是多麼高興,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一鳴驚人了!
可那個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從此消失。
消失便消失有錢纔是重要的,所以他回了老家,每天花天酒地極其奢華,這樣的日子也沒過多久,他被陳松找到了。
這次又是一筆錢讓他心動,畢竟之前那筆錢花的差不多了。
陳松掏出皮夾子拿出一張卡:“既然你覺得錢比較重要,那我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