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百毒經上只記載了針法,並沒有湯藥的方子,他爲了名正言順地收下溫若若的傷勢多萬才故意用了一點名貴的藥材,不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說不過去。
至於針法爲什麼沒有用他也不知道。
此刻他也害怕人會死在醫館,只是騎虎難下罷了。
“既然你這麼厲害,那你來治好了。”心虛的楊慶只好找了個臺階下。
陳松冷笑一聲說:“我來治可以,你必須承認你不行。”
楊慶眉毛一挑說:“我不行?小子,你別太狂妄,你要是真的能治好他,我纔會承認我不行。”
“但是,”他加重語氣:“你要是把他給治死了,那可就都是你的鍋,你該進牢房進牢房,該賠償就賠償,你敢嗎?”
他雖然自己不一定能治好,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子能治好曼陀羅的毒,那更加是天方夜譚。
今天他一定要讓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陳松看了一眼彷彿死人一般的病人,走過去給他把了把脈,基本情況已經瞭然於心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溫若若什麼人,但還是給了心急如焚的她一個讓她心安的眼神。
看到那個眼神的溫若若一顆心瞬間放了下來,她知道有陳松在,小緣一定不會死。
“怎麼治不了是嗎?”楊慶冷笑:“曼陀羅的毒性天下第一,你以爲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治嗎?”
他面向所有人說道:“你們以爲我剛纔在他身上亂點刺?憑你沒對穴位膚淺的認識自然看不懂我的手法,我點刺的可是黃帝內經中記載的穴位,不是現代穴位,你們想不到吧。”
衆人驚道:“皇帝內經?”
“不錯,正是黃帝內經。五千年前的穴位和現代大不相同,用來治療疑難雜症具有奇效。這可是我師父親傳。”楊慶帶着幾分得意說道。
這時,有人高聲問道:“那病人怎麼沒有一絲反應?照說,他不是應該被治好了嗎?”
楊慶一愣,旋即說道:“那是這碗藥引子還沒喂下去。”
“可是這位少年說得也有道理,病人臉上赤黑,並口噴鮮血,說明急火攻心,你用大寒之藥只會令病人頃刻間沒有了性命。”一位老者說道。
“哼,這就是你們膚淺之輩的認知!”
“那就趕緊救活這個病人吧。”老者聲音帶着一絲冷意。
“我倒是想,不過病人家屬不願意……”
所有人看向溫若若,溫若若自然不會拿小緣的性命冒險,連忙搖頭道:“你想害死我朋友,我絕不會允許,你這個庸醫,居然把別人性命當兒戲,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若若小姐,我都沒有治,你怎麼能罵我是庸醫呢。”楊慶看了一眼陳松說:“等到他把人治死了,你再罵他也不遲,不過那時候就不干我的事了,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要是能治好呢?”陳松說。
他的話音剛剛落地,立刻就有人出言譏諷,說話的正是鄭亮。他既希望陳松當個替死鬼,又不願意陳松奪了長生醫館的風頭,自然是譏諷陳松治不好之類的話。
陳松微微一笑說:“誰說這是曼陀羅的毒?這分明是硃紅的毒。
硃紅是鄉野間的一種罕見植物,其葉片周身赤紅,非常美麗,可是卻有劇毒,尤其不可碰到人身體任何黏膜組織。
“硃紅?”楊慶聽完哈哈大笑。
他老師的百毒經自然也記載了硃紅,不過硃紅是非常罕見的植物,也只有生長在某種環境之下才會有毒,其他環境就無毒。
比如在櫻花國,硃紅就大量生長,並且毫無毒性。而在華夏也只有在半陰半陽的環境中生長才會有劇毒。
中了這種毒該怎麼治療,沒有任何人知道,因爲案例太少,根本就沒有研究的機會。
在場的人中也只有年紀大的人聽說過硃紅,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硃紅是什麼。
兩個年輕人交頭接耳:“硃紅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過?”
“肯定是那小子胡編亂造的,哪有這種毒。”
站在他們前面的老者呵斥道:“不學無術!作爲中醫界的人連硃紅都不知道!”
楊慶笑完之後,不屑道:“不會治就不會治,就這麼怕丟人,非要裝這個逼嗎,這可是治病救人,不是玩遊戲,死了可就沒有復活的機會了。”
陳松也懶得跟他解釋,面向衆人說道:“硃紅帶有劇毒的就是其葉子,在劇毒的硃紅旁邊,不出五步必定會有一種草,名叫妙硝,妙硝剛好可以剋制硃紅的毒性,只要人沒死,吞下搗碎的妙硝,必定藥到毒去。”
他說得有理有據,讓在場的人都聽呆了,只有楊慶打斷道:“你可真會編故事,可惜你這故事不能治病救人。”
在場的人中,只有兩名頭髮花白的老者眼裏閃爍着奇異的光芒,而其他人都在震驚過後,跟楊慶一樣的反應,認爲陳松在編故事,諷刺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那兩名老者激動地走向陳松。
“年輕人,莫非讀過素問?”
素問乃上古醫書,記載了很多珍貴的資料,不過可惜用的語言極度古化,很難讀懂,就連翻譯也十分困難。
兩名老者是振興醫館的坐診醫生,一輩子喜歡研究素問。
陳松腦海裏的知識都是自然而然產生的,他根本沒看過任何醫書,不過此刻也只能點頭道:“沒錯。”
兩名老者大喜。現在的年輕人哪個願意研究古代醫書,不過就是不願意動腦筋,有些東西,前面跟他說了,後面因爲沒碰到類似的案例,便忘記得乾乾淨淨。
他們治療一些普通的病還沒什麼問題,只要遇到疑難雜症就跟個傻子一樣手忙腳亂,最後把病人給拖累死。
但是他們也聽說過皇帝內經和素問這兩本頂級醫書。
老者的弟子問道:“莫非,這些內容都是素問記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