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配重來[快穿] >第19章 古代嫡姐的重來2
    廳堂衆人視線齊齊聚集,質疑的視線讓明露渾身難受。

    “什、什麼話本有一樣的詩我怎麼不知道”

    明露往右挪的腳步停下,柳眉下撇,流露出無辜委屈的神情。

    她的確是不知道啊這又不是腦海翻來的詩詞,只是臨時想起的林黛玉的詩,她就記得開頭第一句了。可這作者明顯是姓“林”的,怎麼會姓“曹”

    “肯定是姐姐你記錯啦,這絕對不是姓曹的人寫的。”明露挺直脊背信誓旦旦。

    “嚯,這裏面應該有誤會。”陪席的公子哥想緩和氣氛,撞了撞前位的景王世子意圖讓他說幾句。

    景王世子摩挲酒杯沉默,沒有擡頭。

    “姐夫”明露不樂意了,撅噘嘴嬌嗔,大跨步上前揪住世子衣襬搖晃,“姐夫可不能偏心姐姐啊。要主持公道,公道我就是沒見過什麼話本子嘛。”

    “好了好了。”景王世子被這個小動作逗得發笑,就愛她不做作的自然,沒看向對面徑直下定論。

    “是明大姑娘記錯了。我們露兒博學多識,哪裏需要看什麼話本子。”

    “就是就是。”明露這才重展笑顏,大度揮揮手,“難得姐姐賞我們臉兒出來見面,記錯就算了。讓我再來賦詩一首慶祝一下吧。”

    她纔不和古代人計較,不用對方道歉啦。

    身份地位最高的景王世子都開口定下結論,這種含糊事其他人也不會不知趣推翻,也當一場誤會。

    不管心裏怎麼想,本來冷卻的場面逐漸再度熱鬧起來。

    將門之女殷君凌劍眉高高挑起,不耐煩多待正想走人,就聽一道清麗嗓音再次響起。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明朝雪音色輕慢,卻能輕易壓下週遭喧囂,不帶任何動作,又讓人下意識凝神傾聽。

    長長的詩詞被輕吟慢誦,一字字一句句都是清晰明朗,“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柳絲榆莢自芳菲”

    整整二十六句詩詞被完完全全念出,情感脈絡流暢如滔滔江水,讓在場略懂詩詞的都停下動作。殷君凌也腳步一頓重新坐回位置。

    廳堂內重新被寧靜統治,直到明朝雪唸完最後一句。

    “好”有人直接拍掌喚了一聲。

    “這首詞叫葬花吟,是曹姓作者所寫,全篇在此。”

    明朝雪坐得端正,語中不含任何撒嬌弄癡只有冷靜自持分析,長睫擡起如鋒刃,再度問出先前的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

    “對啊,這是怎麼回事”在場有人跟隨着也徑直質問出聲。

    本來他們還以爲是明大姑娘記混了,既然景王世子有意結束話題,也就含含糊糊帶過去。

    可現在一聽,這絕對就是完整的一首長篇詩,頭尾融洽,意境妙到讓他們願意出頭。

    既然不可能是明姑娘的錯,那就是衆人將視線重新投到明家二小姐身上,這次目光中帶上了驚疑不定。

    這次宴會是景王世子牽頭,名義上是探望未婚妻明大小姐,不過世子請來的大多是仰慕明二小姐才華的客人。

    大家都略通詩詞,所以纔對常常能出口成章的明二小姐推崇。抄襲冒名是他們最厭惡的事情。

    “二姑娘,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明露水汪汪眼睛睜大,真的露出些惶恐來。

    她只隱隱約約記得這是林黛玉的詩,後面聽着好像也有點耳熟,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明明沒有紅樓夢啊。

    難道是之前也有一個姓曹的穿越者,把林黛玉的詩先佔用了

    “我、這、我不知道,我可能記錯了”明露左顧右盼手足無措,完全沒想到這種質問會出現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又拉拉身邊世子的衣襬,楚楚可憐仰頭焦急,“姐夫”

    景王世子從她神情中看出些端倪,手指緩緩伸出想安撫,又猶豫地看向對面。然後對上一雙不帶感情的淡色眸子。

    他手中動作一頓。

    之前見過幾次明家嫡女,他不甚在意也沒細看,不過模糊記得那眼中是溫暖的靦腆柔情。現在怎麼如同置身風雪的冷漠。

    “露兒、飽讀詩書,一時間記差也是有的。”景王世子手心到底是拍了下去,選擇安慰明露。

    他聽過明露很多詩,也因爲她才女之名多加縱容。比起刻板嫡女風度,他心底更偏向活潑嬌俏的隨性。

    “一時記差現在會記差,沒準之前也記差了那麼多詩啊,又是哪些話本上有的”

    殷君凌大大咧咧笑起來,眉宇間鬱色盡去,不加掩飾笑話,“世子就幫着明二妹妹說話誰纔是你未婚妻”

    她是看在母輩份上來的,這時候毫不顧忌落井下石幫腔。

    “我、只是一時間記錯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明露鼓了鼓臉頰不滿,沒有之前懟回去的氣勢。她惶然瞄了明朝雪一眼,總覺得這個一直沒被放進眼裏的嫡姐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回話的底氣不足讓在場的都能聽出來,氣氛瞬息凝結。

    “姐夫”明露察覺到不對,哎喲喲湊近了拉扯世子手臂搖晃嬌聲,“姐夫我”

    “姐夫這是什麼稱呼。”明朝雪截斷話頭。

    她眼眸稍轉,注視對面拉拉扯扯稱得上“相依相偎”的兩個人,烏黑長睫四平八穩。

    “一來。婚約沒有完成,兩家也不沾親帶故,究根結底不過是陌生之交。”

    明朝雪一眼看出對面明露張口要推脫的話,聲音不疾不徐繼續,“二來。就算有婚約,在沒成契之前一切都沒有定論,變故並不少。”

    她說到“變故”時脣角微彎,直視前方,“這口稱叫的也太快,府裏嬤嬤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大家目光順着明朝雪的話第三次聚齊,這次順帶將景王世子都籠罩在內。

    原本有一層“聯姻”關係還能勉強解釋。現在一切赤澄澄被挑開,讓人看得都彆扭起來。的確是太親近了。

    明露沐浴在各色眼神中,面上漲得通紅,僵硬着一點點鬆開手。

    她動了動嘴脣沒能說出話,從齒縫間擠出一句只有自己能聽見的“封建糟粕”。她最看不慣這種不自由的糟粕了。

    景王世子眉梢也不由一跳,疑惑望過去。

    什麼叫“變故”哪怕他不在意這位未來的未婚妻,也知道對方向來傾慕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冷淡的話

    “尊稱景王世子就好。”明朝雪神色平靜,乾脆隔斷這個以自己爲媒介被叫來叫去的曖昧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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