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配重來[快穿] >第70章 年代文的墊腳石原配2
    “怎麼全聚在這兒?”

    剛下工的人羣疲累之餘揮揮手要開道,不知前面爲什麼擋了路。

    “嚯。”楊大嬸當仁不讓高聲咧咧,“那個安大寶不是朝雪生的咧,從什麼生什麼學說的?”

    “生物學?”知青中有人搭腔。

    “對、對!有學問的娃就是不一樣。”楊大嬸一拍大腿誇讚。

    她和安奶奶自小不對付。幼年安奶奶做錯事準哭哭啼啼,別人一看就全怪在沒哭的她頭上,背了不知多少黑鍋。如今老了抓住這天大籮筐的機會,毫不猶豫高聲掀起前話。

    “是爲了要搶錢、搶錢啊。把一個不知哪裏來的男娃硬塞給可憐朝雪說是娃,昧下沒良心的錢。”

    知青們不知具體情況面面相窺,同村知根知底的已經驚起熱騰震動。

    “哎喲,麗花姐是出了名的和善,居然做出這麼豬狗不如喪良心的事?那安大寶是哪來的野種?”

    “野種”二字格外亮堂在內院高聲回震。

    被指名道姓的安奶奶慈善眉眼一垂要哭,安大寶卻忍不了了。

    “胡說八道、你們在胡說八道。”安大寶蹦躂一跳,聲嘶力竭大罵,“好啊你是不想認我了?你這個不知……”

    他本想罵“不知廉恥”,可在明朝雪冷冷掃來一瞥中周身摔傷的劇痛又起,牙關哆嗦。

    壓榨他娘是理所應當。可如果他娘不是他娘,那他該壓榨誰??

    明朝雪沒再看命運之子,碰碰臉上身上各種刻意老舊裝扮。

    “我爹孃在城身亡有一大筆撫卹金。你爲了不讓我帶撫卹金嫁出去,在我撞破腦海時硬塞一個男娃說是我生的。讓我能一直留家裏幹活。”

    沒有姑爺,就沒人會提起撫卹金、他們就能把錢瞞下一輩子。

    “當初我爹孃一分錢沒拿,先前做工所有錢都在家裏,是被趕出家門討飯進城。”

    明朝雪回憶過去預熱,“已經算是、分家。”

    啪啪啪!安爺爺沒了柺杖只一手拍在藤椅上震響,勃然更怒又要罵孽畜。

    比他更快的是門外楊大嬸的嘴。

    “是啊——誰不知道安老大當初被打得那個慘,還要拐安大媳婦,逼人家磕頭走居然沒給錢?”

    楊大嬸消息靈通翻舊事,“安老大出了名幹活一把好手,那麼多錢全上交沒還?分家可也是要給分錢的喲。”

    “我也記得,那時還當大夥的面宣佈沒這兒子斷絕關係,後面帶回丫頭我們還誇有良心。結果是喪良心貪死人錢啊。”

    一個個談舊事過往的嗓門響徹。

    安爺爺年輕氣盛時惹過不少事,安奶奶更是靠哭積攢更多埋怨。此刻都趁機爆發。

    身體硬朗還能打人的安爺爺轉頭拿起粗繩就要甩明朝雪臉上。

    “不孝的東西,看我不抽死你!”

    明朝雪往外一撤,後方一隻手伸出牢牢抓住繩子。

    “怎麼回事?現在是法治社會要講新理念,怎麼還把死啊活啊的掛在嘴上?”

    大隊長風風火火拽下粗繩皺眉,剛進來就見動粗第一印象已經不好。

    “還好趕上。”全豔紅連忙攬着明朝雪撤到一邊,氣喘吁吁眨眼示意。她機智在安爺爺砸柺杖的一刻拔腿就跑去找爹。

    明朝雪就知道憑這位性情不會空跑,幫她順順氣一笑。

    大隊長在村裏很有威嚴,三兩下打聽清楚後就質問先前從未聽過的撫卹金的事,只詐去城裏一問便知。

    安爺爺被壓制奪繩急得面紅耳赤,震地怒聲,“有又怎麼樣?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憑什麼拿錢?”

    “語錄裏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先前說斷絕關係的你們纔不配拿錢的。”

    明朝雪條理清晰,擡起手中戶口本,“我當牛做馬,你們不僅想昧下撫卹金,還要把我賣給糟老頭子。”

    “誰要把你賣糟老頭子??”

    安爺爺爲無妄之災氣得發懵。

    “我和豔紅都聽到,你們拿戶口本就是爲了把我賣到外頭。”明朝雪眼都不眨繼續擡高小本子示意,“當初你們想賣我娘不成,這會又要賣我。”

    全豔紅左右看看立刻舉起手,“沒錯、我聽到了。”

    “可不許買賣婚姻,要抓起來判刑的。”大隊長驚怒。傳出這種事他們村名聲可毀了。

    安爺爺呼哧呼哧喘氣既驚又氣,百口莫辯。

    “娃兒你現在想怎麼辦?”大隊長聽得分明看出是小輩可憐,決定處理得漂漂亮亮免得再傳出不好消息。

    “我爹孃被逼進城時已經被宣佈斷絕過關係,既然如此。”

    明朝雪一字一句,明晰緩緩念出計劃中結果。

    “我要分家。”

    分家兩字驚成片喧譁否定。

    “啊?不行不行。”被推得大開的院門外一陣驚訝,連先前支持明朝雪的都搖頭。

    他們好心勸着,“你是受委屈,把一切說開就好。分家你怎麼活?一個女娃是要喫苦頭的。”

    安爺爺大吐一口氣挺直腰桿,“不孝的東西。沒了我,你早就餓死了!”

    “沒有你們,我會過得更好。”

    明朝雪不急不緩,音色如潺潺流水洗去焦躁。

    “以前工分我要沒日沒夜多幹,光是靠這些就能活下去。更別提所有人衣服飯菜我洗的煮的。雞鴨我放的養的院子不能有一點差錯。前前後後總有事沒一刻能閒着,一年到頭卻喫不好睡不穩。一個人我能活得好,有撫卹金在城裏我本能活得更好,誰會餓死?”

    “這、娃居然這麼苦?”院外衆人遲疑。

    先前他們也不知道對方在家中如此辛勞。這麼一算下來居然有點依據。畢竟誰家閨女媳婦也沒像她一樣成天被當牲口糟蹋。

    “說得好啊。”一個胖子知青拍手叫好,“人家在城裏能活得好好的,被你們帶的坑掉撫卹金呼來喚去,還有臉說什麼活不活?我呸。

    “她說話文縐縐的,和女知青也一樣啊。”胖子眼睛靈動一轉,“怕什麼獨居,難道這村是會欺負人的?”

    “沒有。我們大隊最友好,怎麼可能欺負人?我們會給予春風關懷。”大隊長堅決擺手。

    本村方纔遲疑衆人連忙掉轉念頭,急急搖頭囔囔“怎麼可能”“我們照顧人”。

    “我們村是最有集體榮譽感的。”明朝雪遙遙向高壯胖漢點頭致謝,哪怕右臉有一道被黑泥覆蓋劃痕也不能掩飾舉止的從容和雅,語調清澈。

    “上面說過要‘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爺你如今是在質疑語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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