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配重來[快穿] >第150章 拒絕飛昇的修真界7
    收徒大典是修真界百年一次的盛事。

    初測資質的幼童自有每年測試。真正絕世天才又是遮掩不住早在入道時被挖掘,平庸的也不差這一百年。

    百年收徒大典是爲儲備宗門中堅力量。

    第一宗門除了頂級強者外也是靠這些人撐起底蘊。

    今年卻格外不同。

    “太丟人了。以往宗門從來都是大會頭名,什麼時候這麼冷清過?”

    一位承天宗弟子羞窘喃喃。習慣了往日熱鬧風光的他們還是第一次感到清冷的冰涼落差十分強烈。

    “自從對外介紹了‘那位’後,宗門風評一日不如一日。”

    “唉,宗主真的沒有算錯人嗎?別說尊者了,那個人連觀琴師叔祖都比不過,江、江……”

    江心鶴在被宣佈叛出宗門前是宗門內赫赫有名的人物,在一衆嚴肅前輩們中以格格不入的活潑機敏出名。常常是帶隊遊歷的領袖,會笑眯眯惡作劇送禮物的那種,於同輩中很有聲望。

    因此直到此刻,宗門弟子還是難以口出惡言,猶豫了下低聲。

    “江前輩也比那個人厲害啊。”

    “我真是一點都不信那個人的說辭,莫長老更不像耽於情愛,會不會一切都是那個人的自導自演?”

    難以抑制的聲響迴盪在竹林外,俱是嘆氣悲觀用詞謹慎。

    哪怕沒有一個針對性的名字,“那個人”指的是誰承天宗內都懂。

    “好好修行纔是正道。”

    一直沉默的內門弟子終於出聲,她站在中間面色凝重,規勸時垂下的眼睛看不清情緒。

    “宗門……不需要去想外物,修行纔是自己的。”

    宗門怎麼會是外物?

    最先出聲的道友驚訝看了眼正中同伴,見她神情肅然,突然想起這位好友正是天火食日那次災劫裏被尊者救下的萬萬人之一。

    一行人若有所思。

    有一位皺起眉想替宗門反駁,維護宗門的話還沒出口,就聽旁邊響起一聲嚴厲訓斥。

    “放肆!宗門給你們修煉庇護之所是何等恩情,居然敢貶低宗門是外物?你究竟抱着何種心思。”

    假山之後,亦輕塵臉色從麻木到羞憤最後化爲惱火,抓到話尾巴終於忍不住呵斥出聲。

    亦輕塵最近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的熙熙囔囔小道流言,無一不是指責她在兩次攻勢下的表現。

    這讓她憤恨難平還帶委屈。

    “修爲之事怎麼能怪我?明明是尊者、是姐姐她之前嫉妒我,根本什麼都不教我,只說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故意耽誤我的修爲。”

    “真是笑話。”

    原本想維護宗門的那位弟子聽到這裏一改口中言論,皺起眉頭更深上前一步一致對外。

    “我們與宗門互有益處,互利互惠又不是因果相欠。而尊者是何等天才,修行對尊者來說自然如同呼吸般簡單、世人求一句點撥便是道破。你資質愚鈍,難道還要教怎麼喫飯喝水嗎。”

    一行人同時停下腳步齊齊回頭,還真沒一個要道歉的。

    修真界是實力代表身份。

    亦輕塵的實力還沒到要他們集體認錯的份上。

    亦輕塵錯愕對上這膽大妄爲的迴應,一時間居然想不出回話。

    她摸了摸髮簪只揪住“對宗門不敬”這點,色厲內荏以“天選之子”“莫長老真正定契人”身份要他們低頭。

    “好啊,不如你把我們也逐出師門。”

    最先開口的弟子呵了聲,丟下這一句後一羣人縱身離去。

    要是以往亦輕塵還是“觀棋”時衆人看在尊者份上還要以師叔祖尊稱。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天選之子”,他們就沒見過屢屢使宗門受辱的天選之子。

    亦輕塵追趕不上,火辣辣刺痛堆在臉上。

    她真是想不通,爲什麼在丟棄萬分嫌棄視之爲恥的尊者弟子身份後,在宗門內自己地位反而降了這麼多??

    承天宗的笑話從內蔓延到外。

    二教三宗的心思同樣晃盪。

    這一百年暫且如此。若是之後每百年收徒大典選擇承天宗的人都如此稀少,那承天宗還坐得穩第一宗門椅子嗎?

    ——要知道,沒有尊者降臨之前可還沒“第一宗門”這個說法。

    無數次感嘆過“要是一開始由我撿到尊者”“如果當初是我先一步發現棄嬰尊者”的宗門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尊者現在在哪?

    尊者現在在哪?

    綿延千里的茂密森林中,一個由青翠色包裹的小小木屋內,明朝雪雙手結印念出最後一句咒文。

    條條符文從千羨歡心口鎮魔釘上浮出。

    原本金黃色澤文字在數百年浸染下化作深深猩紅,又一個個消散在空中。

    片刻後,鎮魔釘啪嗒一聲碎裂爲塵灰被一陣清風帶過。

    ‘恭喜主人!’

    系統喜氣洋洋道賀。

    明朝雪淺色眼眸在這陣日夜不休解陣中都泛出絲絲縷縷血色,這會面上才浮現出一抹真心實意的笑。

    終於解開了。

    千羨歡心口的大洞內血肉不斷延伸交織重合,在改良丹藥粉末下很快恢復表面的平和。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才真正完整,不再是千瘡百孔的破損。

    “歡迎醒來。”明朝雪眼眸微彎脣角揚起,碰了碰他的眼睛。

    這麼長時間裏這是第一個明亮得能照亮木屋的笑顏,等待伴侶醒來中已準備好許多問題已理順這段凌亂記憶。

    牀榻上的男子衣衫外露裸出肌理結實的胸膛,縷縷傷痕以奇蹟般速度癒合,帶着蓬勃力量感與野性的英俊。

    可依舊一動不動。

    從茂盛枝葉間漏下的陽光偏移。

    長久的安靜逐漸歸於死寂。

    明朝雪指尖抽搐般抖了抖,感覺到一陣冰凍的涼意。

    她的笑意還沒收斂,下意識將靈力渡了過去。靈力在千羨歡體內遊走一遭,四肢丹田只是遲緩並無阻礙,最後卡在閉合的雙目之間。

    血淋淋觸感再次襲來,把手指凍得刺骨。

    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這樣的冷。

    “是我考慮不周。”明朝雪一點點蜷縮收回指尖,在所有歡喜落空後回憶起最開始的問題。

    “你的眼睛,是怎麼了。”

    她一開始以爲是鎮魔釘與鐵索陣法的作用。可在除去這兩個枷鎖後,不僅人沒醒過來,連雙目間的惡意也愈發深沉。

    再這樣下去,人就真的要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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