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樣?”邢傾雲沒想到路懷川會突然爆發,也不知道楊貴有沒有被廢掉。
“昏迷了。”趙羽神色凝重,“要儘快送去醫療室。”
邢傾雲點頭抱起路懷川,趙羽揹着楊貴,兩人迅速的跑去醫療室,一羣學生也跟在後面慌亂的跑着,只有校花琳琳落在後面。
她望了一眼邢傾雲的背影轉了一個彎從另一邊走了,走廊的盡頭有人在等着她,她放慢腳步走了過去:“路彥。”
路彥轉過頭來:“做得不錯。”
琳琳笑了笑:“我只是爲了你哥。”她頓了一下問,“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不用知道。”路彥說完就轉身走了。
琳琳站在原地微微沉思,看來這個路懷川似乎真的有些問題,而路家想借刀殺人除去他,她想了想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她父親很快就回復她:【琳琳,路家我們高攀不起,收手吧。】
琳琳摸了摸自己的臉,咬了咬牙回覆:【是的,父親。】既然路盛天對她沒意思那就算了,她不信找不到一個更好的人。
根據路懷川今天的爆發看來她還是不要摻和爲好,也不知道是什麼牛鬼蛇神。
——
擂臺比賽的意外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院,連隔壁警校都知道了,兩邊的人還去了一個更大的論壇上交談。
“路懷川這事,嘶,好麻煩啊,我聽說楊家已經派人過來了。”
“就是……將軍也算倒黴。”
“楊貴好像去了半條命,我聽說路懷川那時候的模樣非常可怕。”
“所以路懷川真的突破了e級?”
“只有這種可能吧。”
“我是警校的,我表示很震驚。”
“我也表示很震驚,媽的,路懷川以前都是裝死?”
——
邢傾雲是自己給路懷川檢查身體的,等他查完之後才鬆了口氣,但路懷川的精神力又回到了e級,那個爆發只是一瞬間。
邢傾雲看着數據蹙起眉頭,看來要讓路懷川覺醒血脈還差得有些遠。
路懷川除了一些皮外傷並沒什麼事,但另一邊的楊貴卻沒有那麼幸運。
趙羽打了電話過來:“儀器分析出楊貴的精神力受到了損傷,但具體怎樣得等他醒過來再測試一下,還有,路家的人要來。”
“我知道了。”邢傾雲掛了電話,他低頭看向病牀上的路懷川,突然見到他的耳朵有些變化,邢傾雲臉色微變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很快路懷川的耳朵又變回正常形態。
邢傾雲鬆了口氣。
就在此時路懷川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還無法對焦,邢傾雲淡定的鬆開手問他:“覺得怎樣?”
“咳咳咳……”路懷川終於回過神來,咳了幾聲後捂住額頭爬起身,“我在哪裏?”
“醫療室。”邢傾雲把消毒手套摘下來,扔到垃圾桶裏。
路懷川看了看周圍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他又躺了回去,擡頭看着邢傾雲:“我們的比賽結束了?結果怎樣?”他都不記得了。
邢傾雲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又忘記了,這得要路懷川自己回憶起來,他說道:“中途發生了一些意外,按照規則是你贏了。”
“什麼意外?”路懷川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他連忙打開終端登陸校園網。
邢傾雲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旁邊看着他:“放心,沒事。”
路懷川看完論壇上的言論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這是沒事?楊貴廢了的話楊家不會放過我的。”
“自作孽不可活。”邢傾雲冷冷的來了一句,“他在比賽之前就打了提升精神力的藥劑,他的目的也是想廢了你。”
路懷川也有些如鯁在喉,他還記得楊貴爆發精神力的時候,對方確實想把他逼到絕境。
“那現在怎麼辦?”路懷川喪裏喪氣的關了網頁,自己一個窮苦小貴族,把他爆炒了都不夠楊家一人喫一口。
“我說沒事就沒事。”邢傾雲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我去應付他們。”他看了看時間對方應該差不多到了。
“我也去。”路懷川也連忙站起身穿好衣服,畢竟這事還是因爲他。
邢傾雲並沒有阻止,兩人一出門口就見到來勢洶洶的楊母,路懷川看過去,楊母盤着金髮,眉眼凌厲,看上去很不好惹。
楊母見到他們就客客氣氣的說話,卻咬緊他的事不放:“將軍午安,我兒子現在危在旦夕,想向將軍你討要一個公道,相信將軍不會徇私。”
“楊夫人,等路同學醒過來我們還要調查一下他注射的究竟是什麼藥劑,而且這次比賽是路同學執意挑起的,我也怕他被別人利用了。”
邢傾雲回答得不卑不亢,但所有重點都放在了楊貴的行爲之上,是否有人從中作梗、藥劑是否正常等。
楊母的臉色變了變,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有些蠢笨,她甩了甩衣袖:“但是路懷川確實傷害了他。”
“我已經及時阻止了。”邢傾雲臉色微冷,“路懷川突然爆發精神力也是因爲受到了生命威脅。”
楊母和他對視片刻,兩人互不相讓,楊母一沉眉說:“這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她轉身離開,還狠狠的瞪了路懷川一眼。
路懷川突然有種被包養的感覺,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將軍便三言兩語把敵人打發走了。
“你先回我的宿舍。”邢傾雲打開終端,“我要去查查這件事。”
路懷川知道現在的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便乖乖的跟着他來到了宿舍,邢傾雲的宿舍和他們的不一樣,是單人間,而且更加大,設備也更齊全。
“你先休息一會兒。”邢傾雲說完後就走了。
路懷川關好門,首先觀察了一圈室內,臨窗的桌子,背靠牆壁的牀,還有一張沙發和小茶几,挺普通的,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一擡頭便見到書桌上的教案以及一盆多肉盆栽。
路懷川突然站起身走過去觀察了一下盆栽,確定和自己種的盆栽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知道邢傾雲的爲人,他還以爲邢傾雲把他的盆栽偷了過來。
原來邢傾雲也喜歡這種多肉?不過和自己的長得像果然很有親切感。
路懷川用旁邊的小噴壺給盆栽噴了噴水,然後又坐回去,他把腦袋靠在沙發上開始想自己的事情,自己的精神力是不穩定的,可他自己在爆發的時候卻控制不住。
甚至還失憶了。
路懷川拍了拍腦袋根本想不起當時的過程,他又登錄論壇看了看,從其他同學的描述之中似乎挺厲害。
他忍不住向孫醫生問自己的事情:【孫醫生,我的檢查結果怎樣?】
孫醫生:【還沒有確定,你再等等。】
路懷川盯着這個回覆久久不語,孫醫生似乎在對他隱瞞着什麼,他不和自己說似乎也是受到了邢傾雲的指令。
難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很棘手?
路懷川怎麼都想不通,就猶如網絡上所猜測的,自己最糟糕的身份頂多是罪臣、星盜以及反叛軍之子。
路懷川想不明卻覺得有些困,不知不覺之中睡着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路懷川摸了摸痠痛的脖子,可能因爲太累了,竟然睡了那麼久。
門口響起了開門的聲音,路懷川看過去,邢傾雲拿着飯盒回來,他指着牀說:“如果困可以睡牀。”
路懷川心想那牀他可不敢隨便睡,他站起身問:“楊夫人那邊怎樣?”
“楊貴還沒有醒,明天再說。”邢傾雲把飯盒放在茶几上,“先喫飯吧。”
路懷川拿起飯盒扒了兩口又停下,發生這種事他也沒什麼胃口,但他見邢傾雲看過來又慢慢的喫完。
“夠了沒有?”
“夠了。”路懷川把筷子塞回去綁好包裝袋,“楊貴的藥劑有沒有查到些什麼。”
邢傾雲也喫完了,他收拾起飯盒扔掉,又坐回說:“藥劑沒問題,但他是被路家通過其他人慫恿的。”
路懷川思考了一會兒:“那我乾脆和他們劃清界線,以後做事也方便些。”路家到現在都還沒有把他逐出家門確實有些古怪。
“可以,反正你現在住在將軍府。”邢傾雲對此很贊同。路家不同楊家,路家的子弟也在軍裏,他有時候也不好處理。
“你今天也累了,去洗個澡休息吧。”邢傾雲給他拿來毛巾。
路懷川接過來下意識走進浴室,但他一關門便反應過來邢傾雲的宿舍裏只有一張牀,那他們今晚要一起睡?
路懷川擰着毛巾突然緊張起來,瞬間把路家楊傢什麼都拋諸腦後。
怎麼辦,真的要和邢傾雲一起睡嗎,如果今晚他們其中一個出外面睡肯定不行,畢竟那麼多人看着他來了邢傾雲的宿舍裏。
得想個辦法,或者假裝飛快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