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長生緊緊抱着寧承允和寧和琿父子。
一家三口這麼抱着倒是溫情得很，可惜很快就被前來稟報的曾攀破壞了，“啓稟皇上，臣帶人盤問了定北侯府上的所有下人，並未發現可疑之人，倒是定北侯帶着幾個護衛出門了，說是去拿人。”
“什麼人？”寧承允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曾攀搖搖頭，“臣不知。”
寧承允越發氣不順了，蹙眉道：“這裏全權交給你處理，朕先帶貴妃和十二皇子回宮。”
因着貴妃和十二皇子在定北侯府遇刺，皇帝帶來了兩千精銳，回宮的路上沿途都有士兵高度警惕，倒是沒再出什麼意外。
因爲這事，早朝破天荒遲了，文武百官也知道貴妃和皇子遇刺的消息，一個個站在大殿上交頭接耳，神色惶恐。
吳甲子看了身邊的袁聰一眼，低聲問道：“袁大人怎麼看？”
袁聰那些年因爲還算識相，也沒做出什麼讓皇帝惱火的事情，如今已是朝廷三品大員，爲此也是越發沉穩低調，嘴巴嚴實得很，聞言擡眸看了吳甲子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後宮之事我等還是不要妄加議論爲好。”
“袁大人這話說的奇怪，明明是貴妃娘娘和十二皇子一起遇險，怎麼就是後宮之事了？”鄭易陰陽怪氣地說道。
邊上之人全看向他，袁聰一副不與白癡論短長的表情，繼續沉默。
吳甲子皺眉道：“鄭大人，慎言！”
真不知道鄭易這些年怎麼了，自從封官一直舉步不前就越來越浮躁，現在還口不擇言，十二皇子還小，出了這種事情大家第一個念頭就是對方是朝着熹貴妃去的，他竟然把話題引到十二皇子身上，還嫌自己不夠招人厭棄嗎？除非.....
吳甲子看鄭易的眼神突然變了。
鄭易也不是真的傻，見此忙解釋道：“吳大人，我就是合理懷疑罷了，不能放過任何可能不是嗎？”
吳甲子這才收回凌厲的視線。
皇帝姍姍來遲，因爲熹貴妃之事一直冷着臉，朝臣最會看臉色，並未提什麼大事，正當皇帝準備退朝的時候，宮人來報，“定北侯和平南候已經抓到了幾個關鍵的小人物，還查清了事情的原委。”
吳甲子看了袁聰一眼，低聲道：“你說皇上會怎麼處置？”
袁聰擡頭看了皇上一眼，“嚴懲！”
吳甲子眼睛瞬間眯了起來，是袁聰自己說的，此事跟後宮有關，刺殺貴妃不是小事，一般的宮妃可沒這膽子，可能的就那幾位，皇上怎麼可能嚴懲！
就在吳甲子覺得袁聰猜錯的時候，寧承允已經大聲吩咐道：“全部帶上來，不管幕後主使是誰，朕絕不姑息！”
大殿上響起一陣吸氣聲，這是要變天了？
隨着定北侯等人踏入大殿，朝臣皆不由自主地往兩邊退開，人人自危。
菜販禁不住誘惑收了錢財，把打聽到的消息賣給對方，據菜販供述，找上他的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穿的也是尋常百姓家的粗布衣裳，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不過舉止瞧着跟定北侯府的管家很像，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下人，菜販的線索到這邊就斷了。
不過對方爲了不打草驚蛇，並未殺人滅口，還付了銀子，臣查過了，銀錠十分完好，一般人家拿不出成色這麼好的銀錠。”
曾攀隨後進來，稟報道：“皇上，臣已經拷問了那些刺客，他們是暗樓的人，與委託人沒有直接接觸，一問三不住。”
暗樓在大齊存在已久，早在大周的時候就遍佈各地，他們既有組織又無固定據點，朝廷即便想圍剿也找不到具體名單，更不知道從何下手。
“好！很好.....連暗樓的人都請了這麼多，看來還真是家底不菲啊！”寧承允獰笑，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
暗樓都是頂尖殺手，請一個起碼要一千兩，這一下子請了幾十個，幾萬兩就沒了。
誰能有這麼大手筆？皇帝掌握朝中大大小小官員的底細，一下子就排除了一大部分人。
幾位品級高的朝臣和勳爵則是瑟瑟發抖，生怕沾染上此事。
唐寧直接上前請纓道：“皇上，臣請求追查暗樓一事。”
“嘶！”文武百官驚恐地看向唐寧，這女人是瘋了嗎？剛說這種話，不怕被暗樓追殺嗎？
唐寧繼續說道：“貴妃娘娘在定北侯府出事，臣難辭其咎，若是不查到幕後兇手，臣無顏再面對皇上和貴妃娘娘以及十二皇子。”
“愛卿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寧承允神色凝重地反問道。
唐寧心意不變。
寧承允深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無奈嘆道：“罷了，既然愛卿執意要這麼做，朕就允了，只是萬事小心，傳朕指令，御林軍統領曾攀帶五千精銳協助平南候捉拿暗樓之人。”
“皇上也太魯莽了，暗樓存在已久，此舉無異於是跟對方宣戰！誰知道暗樓的勢力有多大！”鄭易垂眸，說着風涼話。
邊上一些大臣聞言紛紛皺起眉頭。
袁聰更是神色晦暗不明。
吳甲子只覺得鄭易是越來越昏聵了，下了早朝便將他拉到邊上斥責了兩句。
鄭易卻道：“吳大人，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因爲定北侯和平南候，憑我們的本事早就封侯拜相了，辛苦了一場到頭來不過也就是混個可有無誤的官職罷了，你能坦然接受我不能，這次我倒要看看這對夫妻怎麼跟暗樓作對！所有跟暗樓作對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真是瘋了！”吳甲子失望地直搖頭，只覺得鄭易心魔太重，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