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這葛縣尉竟如此兇殘?我們是不是立馬報官?”胡濤很氣憤的說道。
李復此時很冷靜,報官沒有用,這葛正明敢這麼做,自是經過了周密計劃,到時在縣令面前一推二五六就是了,反而李復會被扣上私通覆船山強人的罪名。
“報官沒有用的,葛正明在富春縣根子太深了,又跟縣令穿一條褲子,告不倒他”,李復語氣深沉的說道。
“就這麼算了?”胡濤不忿
“還能怎麼的?告又告不倒,打又打不過!”張芳有些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張大兄過於悲觀了,在這富春縣城跟葛正明硬拼,我們確實打不過,但是出了富春縣,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李復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計劃,“我打算黑喫黑”
“頭兒,你是打算……?”張芳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不錯,既然不能法辦,就私下宰了他,咱們就先從葛春下手,二位兄長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我願意,最好讓我親手宰了姓葛的”胡濤有點興奮
張芳有些擔憂:“能殺了這姓葛的,我願捨出這條命,但是,這姓葛的武德年間就是縣尉了,到現在快十年了,縣令換了好幾任,他是雷打不動……”
“張大兄不用擔心,我自有妙計,不過這事還得請人幫忙”
李復當即修書一封讓胡濤帶腰牌快馬送往覆船山交給王子澄,命張芳暗中監視葛春,摸清他每日的隨行人員以及經常去的地方。
縣衙裏,葛正明正在跟縣令彙報。
“你真把劉鐵匠給處理了?”縣令有些急了
“這劉鐵匠私通覆船山強人,擾亂我縣治安,按大唐律法就該問斬”
“葛兄啊,你也是縣衙的老人了,怎麼就不懂殺人誅心呢?這個堯雄天王要真是覆船山強人,我富春縣恐怕無寧日了”
“我已知強人模樣,已暗中派人守在了覆船山的山口,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回來報告。”
“覆船山不在我富春縣地界,告訴你的人不要太出格”
“縣令,我們爲何不上報刺史,請上頭派兵圍剿覆船山?”
“好啦,你要是有時間還是好好管管你那個所謂的外甥吧!十幾條人命不是鬧着玩的,不要把大家都當成瞎子,還有你那個義子,東平坊的姑娘還不夠他玩嗎?滿大街的調戲婦女,不要犯了衆怒啊!”縣令說完拂袖進了內堂。
葛正明雙目怒視着縣令的背影,露出了兇狠的獠牙。
胡濤進了覆船山,林中閃出兩人,是覆船山前哨,看了腰牌,便引了胡濤上山,同時,林子深處傳來兩聲慘叫。
胡濤一愣,變得有些警惕。
領路人笑了:“兩個富春縣的細作,在這貓了兩天了,二當家吩咐了,一旦有富春縣的客人來,就送這倆細作上路,大兄不用驚慌”
胡濤有些明白了,李復爲何有底氣與葛正明鬥了,這覆船山的強人確實有些本事。
王子澄打開信封,李覆在信中將打算對葛府出手的事告訴了王子澄,希望王子澄出手幫忙。看完信的王子澄開心的笑了……
胡濤帶回來一個大夫打扮的人,長得眉清目秀,人稱千面張,擅長易容跟媚術,曾在清溪縣化妝盜竊被緝捕,蒙王子澄出手相救,入夥覆船山,對王子澄忠心耿耿。當大家看到化完妝之後的千面張,都嘖嘖稱奇,整個一位嫵媚的女子。千面張緩緩露出雙臂,微垂的雙目緩緩擡起看向衆人。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感覺,反正李復是真的有反應了。
葛春的魂隨着馬車飄然而去,胯下青松傲然挺立,立刻帶着倆家丁追了上去。馬車略微提了提速度,葛春依舊緊緊追着,這魚上鉤了。
馬車到了城門口故意放緩了速度,緩緩的出了城,這時葛春追到了城門口。
“大郎君,再追就出城了,咱們跟劉正有約定,城外是他的地盤”一個家奴提醒葛春道。
葛春此時精-蟲上腦,哪裏顧得了那麼多,“劉正算個屁,我是給義父面子才稱他一聲兄長,他也配跟我比,少囉嗦,給我追。”
“大郎君,是不是回去叫幾個人?”
“怕什麼,這富春縣誰不知道我義父是縣尉,上次跑了劉雅芝(劉鐵匠之女),我想起來就後悔,今天我定要吃了這顆小白菜”
三人急匆匆追出城,跟着馬車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回龍觀。這時兩個家奴已經察覺不對了,正欲勸着葛春回去,去看見千面張從馬車上緩緩下來了,車伕從馬車上拎下來了紙錢、香燭等物,二人緩緩進了回龍觀。
“你倆少囉嗦,這明顯是來着祭祀故人的,再說他們就兩個,我們三個人,你倆怕啥?真是天助我也,在這荒郊野外的,我連提親都省了,嘿嘿……”葛春一邊笑着,一邊衝了進去。
兩個家奴見狀也跟着進去了。
三人剛進去,就被逮起來了,綁到了柱子上。李復、張芳、胡濤三人以及王子澄從覆船山上帶下來的十幾人都蒙着黑巾。王子澄給兩位兄弟使了個眼色,二人出了回龍觀,遠遠警戒去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葛春鼓着眼睛喝道。
“去你孃的!”胡濤一記重拳直搗葛春面門。這葛春平時在城裏張牙舞爪的,哪裏喫過這等虧,直接被打懵了,連求饒都不會了。兩個家奴倒是會來事,見情形不對,急忙告饒。
“我問你們,前段時間富春縣人口失蹤案可是你們乾的?”李復問道。
兩個家奴面面相覷,同時搖了搖頭。
“不老實?”王子澄哼了一聲,一個覆船山上的兄弟上前,一下子掰折了一個家奴的食指。
“哎呀~~~”這個家奴悽慘的喊起來了。
“別叫了!”胡濤又是一擊重拳,這個家奴也懵了。
“你還有說實話的機會”胡濤搓着手來到這個家奴的面前。
“各位英雄饒命,我說實話。據我所知,大郎君綁過一個”
“哼哼,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啊!總共十六口,你在這哄我玩?”胡濤捏住了家奴的食指。
“我不敢欺騙英雄啊!我真的只知道一個,就是劉家灣劉鐵匠的兒子,我不敢散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