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嫡子 >第十九章 破綻
    柳蓉並沒有受那次暗殺的影響,仍然時不時的上街採辦,只不過身邊總是有李復或劉仁軌的陪伴。

    一連幾日,富春縣一直很平靜。

    這一日,刺史崔義玄派人送來書信,戶曹許敬宗的長子許昂要回富春省親,讓李復出面接待一下。

    這崔義玄與許敬宗都曾在李密的手下效力,後來李密歸附李淵,二人又一起歸附了大唐,也算有些革-命友誼。

    李復將許昂要來富春省親之事告訴了劉仁軌和袁守邦,袁守邦只是哈哈的樂,劉仁軌則是一臉的不屑,罵道:“許敬宗在這裏那還有什麼親人,同族人都以他爲恥。”

    原來這個許敬宗的父親許善心老爺子曾出仕南陳,後來南陳國破,許善心身着喪服爲國哭喪三天,隋文帝知曉後感慨:平定陳國,只得了許善心一人,料定此人將來必是忠臣。

    隋煬帝時,許善心官拜給事中,許敬宗有些才華,又受父蔭,授淮陽書佐,不久值班於謁者臺。

    後來,果真如隋文帝所說,宇文化及殺害隋煬帝篡位之時,朝臣都去想宇文化及朝賀,唯獨許善心沒去,惹惱了宇文化及,被斬殺了。

    當是許敬宗也在,宇文化及本打算斬草除根,一起殺了許敬宗,可是許敬宗跪地求饒,哀號不止,最終免死,從那時起許家人就羞於提起許敬宗了。

    後來許善心入土那日,許母已經九十二歲了,扶着棺木沒掉一滴淚,一直稱讚兒子爲國身死的壯舉,然後絕食而死。許家族人更加看不起許敬宗,直接將他趕出許氏族門,許敬宗便悄悄離開了富春。

    許敬宗歸順大唐之後,秦王李世民愛慕他的才華,將他招爲王府學士,但是此人趨炎附勢、貪財好色,令人不齒,當年他那貪生怕死的往事也被人翻了出來,成了大家飯後睡前的談資了。

    “既然已被逐出族門,爲何還要回來自討其辱?”李復有些不明白。

    “胡縣令問到點子上了,這個許昂回來怕不是省親那麼簡單,不管如何,二位身爲富春的官員還是要準備一下,聖人身邊的人還是小心伺候吧”袁守邦思忖道。

    李復很贊同,但是劉仁軌卻不以爲然的冷哼了一聲。

    又過兩日,崔義玄派人將許昂及其隨從送到了富春縣。

    許昂年齡二十有三,但是長得有些着急,看起來竟比劉仁軌還大,繼承了他老子的那一身書生氣,說起話來文鄒鄒的,但是倒不失分寸。

    李覆在內堂接待了他,二人交談也算愉快,劉仁軌因爲先入爲主,看不上他,客氣了幾句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許昂提議帶着隨從在衙中轉轉,正好李復也不願陪,索性借驢下坡,由他去吧。

    巴巖這段時間,每天都從屋裏出來透透氣,巴水一直陪伴左右,柳蓉得空也過來戲耍。

    柳蓉三人正在院中散步,迎面遇上了許昂主僕二人,許昂不僅繼承了他老子的書生氣,更是遺傳了他老子的好色本性。是長安城花柳之地的常客,紈絝子弟中的銀槍小霸王。

    許昂看見三位美貌的女子,忍不住上來搭訕。柳蓉等人對這個紈絝子弟已有耳聞,心中已生厭惡之感,便隨便應付幾句,轉身想走。

    許昂哪裏喫過這等鱉,急忙攔住三人去路,見巴巖有傷在身,便假惺惺的出言關懷,同時伸手想去撫摸巴巖。

    巴水一把捏住了他的手指,反向一掰,“哎呀!”許昂疼的直不起腰來了,奴僕見狀想上前制止,被巴水迎面踹了一腳。

    這奴僕也有些功夫傍身,一閃身竟躲過去了,正要還手,卻被人止住了。

    原來是李復和劉仁軌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胡縣令你們二位來得正好,這小娘子竟無故出手打人”許昂惡人先告狀。

    “是他先出手調戲我阿姐”巴水生氣的說道。

    “奧?許大郎君,這三位娘子可都是縣衙的女眷,你行輕薄之舉怕是不妥吧”劉仁軌冷冷的說道,語氣中透着一絲威脅。

    “劉縣尉,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樣的女子沒玩過,還用輕薄她們三人?哼,你這樣袒護自己人,怕也不妥吧”

    “哈哈……”劉仁軌大笑起來,“我劉仁軌今日就是袒護她們三個了,你能怎麼的?”

    “胡縣令,這時候,你不說句話可真不合適了吧”許昂言語中有些膽怯,他在長安就聽說這個劉仁軌,當年一個從八品小官,打死從四品折衝都尉,眼睛都不帶眨的,倘若他今日發威,要了自己的小命,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劉縣尉這麼無憑無據的偏袒她們三人確實不妥,這裏是縣衙,有了糾紛當依唐律解決,許大郎君,咱們堂上說話吧”李復不失威嚴的微笑夾雜着一絲邪氣。

    柳蓉和巴巖對視一笑,知道他憋着壞。

    幾人上了大堂,張芳帶着兩名衙役分列兩旁,搞得像模像樣,接着就開始問話了。

    許昂覺得原來和李復聊的很愉快,以爲李復會向着自己,率先發難道:“我見那小娘子受傷了,出言關懷一下,哪裏想到這個小娘子會動手,我可是明經科出來的生徒,這小娘子着實無禮了”,許昂一邊說着一邊看向巴水。

    巴水哼了一聲道:“胡說八道,你對我阿姐動手動腳的,我沒給你打殘兩條胳膊就算好的了。”

    “嘖嘖,胡縣令,你聽聽,你聽聽,他還要打殘我的胳膊,這也太狂了吧,胡縣令,這可是你的衙門,你得給我個說法。”許昂見李覆沒說話,氣焰有些囂張了。

    “許大郎君,你想要什麼說法啊?”李復不懷好意的問道。

    “這位大人的小娘子不是中原人士吧”許昂色祕密的問道。

    “不是”李復看了巴水一眼,巴水應該猜到了什麼,眼睛惡狠狠的盯着許昂,假如眼神能殺人,許昂已經死了十回了。

    “我呢,以後會經常來富春,這邊要安個家,缺個管事的”許昂看着巴巖笑了笑,神情很噁心。

    李復是真的忍不了了,其他人也忍不了了,不要臉怎麼一點也不含蓄,“許大郎君不怕以後捱打啊”,李復笑着問道。

    “我好好疼她,她就不捨得打了,是吧”許昂猥瑣的對着巴巖道。

    “呵呵,大膽狂徒,跑到衙門裏行騙來了,說!你到底是誰?”李復突然變了臉。

    “胡義成,你瘋了!”許昂被李復嚇了一跳。

    “你膽敢冒出許戶曹的郎君欺瞞崔刺史,你該當何罪?”李復徹底怒了。

    許昂懵了,你這大帽子說扣就扣哈,怎麼說着說着把我說成了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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