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黑蚺赤.裸着身體,微微閉着眼,冰冷的水從頭澆下,順着他勁瘦腰肢上肌肉的紋理滑落。

    水滴濺落間,黑蚺的身體輕.顫着,空曠純白的浴室內迴盪着他壓抑的喘.息聲。他赤着腳站在地上,附着淡淡青色血管的蒼白的雙足也被凍得微微泛紅,寒意自腳底侵上。

    他忽地沒有抑制住一聲嗚咽,帶着哭腔的輕哼將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後頸一突一突地疼,他的發.情期還是到了。

    雙腿兀地變成了蛇尾的模樣,他站立不住,想要撐着上半身都已十分艱難。

    他艱難地爬行了幾下去拿抑制劑,行動間肌肉繃緊又放鬆,蛇尾在地上蜿蜒出一道透明水痕。

    一貫高傲的人此刻卻狼狽地伏在地上,眼裏卻全然是堅定的神色,毫無迷茫,從另一個視角看莫名讓人口乾舌燥。

    黑蚺扯掉蓋子,反手將針扎進自己皮膚裏,冰冷的液體推了進去,他垂着眸子毫無反應,顯然早就習慣。

    恢復人腿後,他將自己埋進牀裏,沉沉睡去。

    -

    肖肆他們在這裏也訓練了一段時間了,按着計劃來看已經可以簡單地接觸蟲族,做一些殺蟲的訓練了。

    黑蚺不知道臨時又接了什麼任務還是被別的什麼事情絆住了,晚一點才能來,殷無玄先帶着他們去了軍部的實驗場地。

    軍部實驗室不如獵人的專業,而且節目組也只能在外面空曠的訓練場地進行拍攝,實驗室是不允許進入的,因而倒也不怕泄露什麼機密

    說是實驗室,可蟲族畢竟不是他們主要的敵人,因而管理也不是很嚴格。不過進入實驗室之前殷無玄還是囑咐了幾句。

    他一改之前的隨意,語氣罕見地嚴肅起來:“小夥子們,進去之後不要簡單地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眉毛微皺,顯出些許厭惡的樣子:“那些蟲子可遠比你們想象中會裝可憐……雖然也不過就是些畜生罷了。”

    他最後一句說得很輕,沒有幾個人聽見。

    他們進去後軍部也只提供了一隻蟲族,這隻蟲族虛弱得厲害,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能死去的樣子,精神力更是潰散到幾近沒有的地步。

    他們用着□□的刀具練習着,可就是這樣也夠嗆,到了中午也就只有肖肆和皇甫獺能造成些許傷害。

    時間已然到了中午,衆人也被強制性地休息。

    【這蟲族可真難砍,第一次那麼鮮明地認識到了普通人和蟲族之間的差距。】

    【所以說蚺哥到底會有多強,我突然就想看蚺哥砍蟲了】

    【說實話,黑蚺砍蟲的動作簡直藝術,力量和殺戮組成一種血腥的美,這大概就是暴力美學吧】

    然而衆人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能見到殷無玄的妻子。

    奈爾也來到了軍部,給殷無玄送飯。

    他是公爵的兒子,軍部也不敢得罪公爵,況且奈爾還是殷無玄的妻子,之前本來也就是軍部的人,因而進入軍部試驗場也沒人說什麼。

    “大家好,辛苦了。我也做了你們那份的,要嚐嚐嗎?”奈爾溫柔地笑着,衆人幾乎很快就被俘虜了心神。

    【諸位,我陷進去了。】

    【這就是Omega嗎?嗚嗚嗚好溫柔,我將來也想娶個Omega!】

    【雖然之前我還磕舊友和教官的CP,現在我只想說Omega就是最棒的!】

    【這樣溫柔的人黑蚺也能下得去手,不愧是我蚺哥,O只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這就是他最強的原因嗎?】

    氣氛一片和諧,衆人分享着奈爾帶來的食物。

    他們正喫着,一羣人拉着什麼走了進來,看起來不像是士兵的模樣。

    “請問,你是肖肆嗎?”有個孩子模樣的人怯怯地問道:“你可以給我們籤個名嗎?”

    看着衣服模樣這似乎是個工作人員,不是軍部的人,應該就是搬運東西的苦力。

    他們幾個人看起來在運着什麼東西,看起來似乎是幾個方塊狀的東西,被黑布遮起來。

    肖肆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還能碰見問他要簽名的人,在得到殷無玄同意的情況下也就簽了。

    那邊肖肆在簽名,皇甫獺感嘆道:“真沒想到,這種地方都能遇見粉絲,肖肆的知名度也夠厲害的。”

    殷無玄抱着臂看着,微微笑道:“這傢伙確實厲害,之前我們在別的星球上打擊星盜的時候,那裏的土著民居然在聽肖肆的歌。”

    他感嘆道:“語言不通他們都能聽得津津有味,這傢伙果然是個人才。他家人也挺喜歡他的作品吧?”

    殷無玄無意地問了一句。

    肖肆的心卻微微一沉,繼而有些苦澀。

    肖沉還活着的時候從沒聽過他的歌,他嘲笑肖沉沒有藝術細胞,就他這樣的當個愛豆絕對糊一輩子,而知道肖沉死後,肖肆和大哥一起整理他東西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傢伙把他所有的專輯都買了,即使一次也沒聽過。

    他的兄弟不理解他,可從來都在背後默默地支持着他,而他直到肖沉死後才發現,早就什麼也來不及了。

    那羣人圍在肖肆旁邊,黑布遮住的東西一時竟沒人看管。

    嘉賓中有人好奇地撩起了一角,居然看見了一張人臉!

    看見的人都愣住了,他們完全沒想到裏面居然會關着人!

    那是一張小女孩的臉,哭得楚楚可憐,呢喃不清地喊他們:“哥哥……姐姐……救救……”

    小姑娘眼睛很大,臉上還有些髒,看得人心軟,彈幕也心疼起來:

    【這麼可愛的小女孩爲什麼要關起來?好可憐啊】

    【我的天,哭得我心都揪起來了】

    成年男性本來就容易對小女孩心軟,嘉賓裏幾個成家的即刻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能把孩子關在籠子裏?”

    羣衆本來見過蟲族的就少,女孩又哭得太過可憐,他們根本沒想到這是蟲族。

    殷無玄本來也就是軍部的人,不像獵人一般對蟲族那麼敏.感,這纔會讓那些人犯了接近籠子的錯誤。

    他厲聲道:“把簾子放下!所有人快點回來!”

    而就在此刻,奈爾趁亂碰掉了籠子上控制住蟲族的藥劑,剛纔還哭得淚眼盈盈的女孩眼中即刻閃過詭異的光,直接暴起撐爛了籠子,蟲族的身體完整地顯露在衆人眼前。

    “所有人快點躲起來,軍部的人拿着刀,跟我上!”殷無玄吼道,提着刀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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