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當然怕!我這麼美麗,定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很值錢的!”
看她笑着,臉上沒有半分害怕的跡象,傅戚的目光陡然沉了幾分:“也是終身保修、售出不退?”
他的這句話顯然頗有深意,瞬間,倪朵就愣住了:“呃?”
她要回答‘是’,不是把自己繞進去了;若說‘不是’,豈不擺明了她不值錢?這番說辭,是她當初推銷自己的,他沒忘,自然,她也記得!
抿脣,倪朵不說話了!
頃刻,傅戚卻笑了,笑得輕鬆,笑得妖孽,笑得整個世界彷彿都燦爛了起來:
他的朵兒,也總是這樣,說不過,意識到錯的時候,總是懊惱地這般呆萌。
很快,車子便在一間高檔酒店的門前,停了下來。
“歡迎光臨!七爺,這邊請——”
門口處,兩人連正門都沒進入,便被引入了外側一邊角落裏的電梯,很快,兩人就直達了頂樓,一間頗爲奢華的包房。
偌大的空間,燈光琉璃,百花芬芳,悠揚的鋼琴曲緩緩流淌,頗具格調。親自替她拉開了座椅,倪朵有些受寵若驚:
“謝謝!”
原來是要請她喫飯!
很快,服務生便遞上了餐單。生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一頓飯,就露餡,倪朵點餐就很是注意:
“一份香煎小牛排,七成熟,紅酒汁,一杯藍山!”
她點的都是最普通的,想着喫牛排,她沒什麼忌諱,總不至於被他看出端倪。
另一邊,傅戚卻點了一份海鮮意大利麪跟蘑菇濃湯,還有兩份小喫跟一個水果拼盤,很快,精緻的餐點就送了上來。
沒有點酒,兩人便直接開動。開動之前,倪朵還藉着拿手機的空當把桌上的美食拍了一下。
一餐飯,兩人幾乎都是靜悄悄地,很專注地享受着美食。以爲他請自己喫飯,總無外乎是要打聽或者瞭解些什麼,但大半的美食進了肚,見他居然一個字沒問,擡眸,望了望對面優雅地喝着濃湯的某人,倪朵有些憋不住了:
“七爺這麼大手筆的選這麼高級的餐廳,就爲了請我一個陌生人喫飯?”
“不然呢?”
放下湯勺,輕拭了下嘴角,傅戚的眼底已經盈上了點點的笑意:終歸還是小麻雀的朵兒,太沉不住氣!
今晚的飯局,他已經有答案了,心底對她的認知,又肯定了一分。
其實每個人的生活飲食都是有自己的小習慣的,自己或許不在意,但在別人眼中,很可能就會有另一種很直接的感覺,像是有人不自覺的挑菜,很多人都會覺得不禮貌,而有的人喫飯習慣先喝湯,有的人習慣從素菜開始,有的人卻習慣從肉菜開始。
雖然她點的是很普通的牛排,配的湯汁也不是她平時喜歡的黑胡椒汁,而改了紅酒汁,但她喫西餐的習慣跟倪朵一模一樣。
倪朵其實是愛喫雞蛋的,不管什麼菜,有雞蛋搭料的,她多數是從雞蛋開始喫。而她喫牛排,若有煎蛋配菜,她也都是先把牛排分一不小部分,然後開始雞蛋、牛肉攙和着喫,或者先喫完雞蛋再喫牛肉,其他的配菜基本都是最後喫的!
這與她平時喫飯先素後葷不太一樣!
居然什麼都沒問?有貓膩!
頓時,倪朵心裏的警戒線都拉起了幾級:沒有目的,他這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會浪費時間約一個見過兩面的人出來喫飯?
怎麼想,都不像是七爺的風格!
傅戚一不吭聲,倪朵就更如坐鍼氈了,最後的最後,完全演變成了食不知味。
但直至兩人起身,傅戚真的沒有問過‘席芸’半句,關於她,關於倪朵,竟然都隻字沒提。
都說‘敵不動、我不動’,倪朵的心裏卻因爲這頓飯開始有些沒底了!一路上走得也有些飄忽:
他這莫不是接受了‘席芸’要追求她、不,要睡她的意思?要不,怎麼什麼都不問呢?
恍恍惚惚地還在思緒中,一出門,一股強大的力道陡然襲來,下一秒,天旋地轉,鼻子一疼,倪朵就整個撞進了他的懷中:
“嗯!”
手下意識的一推,她還未及離開,後腦勺卻已經被人按住了,她就這樣,整個貼合地嵌進了某人的懷中:
“不想被人拍,就別動!”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讓她莫名的就心酸了下:他是在保護她嗎?
單手全在她的頸項,一個撫觸間,傅戚又摸到了那熟悉的標記,轉而整個大掌環繞着遮到了她的一側:
“走!不要擡頭!”
恨不得用整個身軀將她包裹起來,傅戚很快地帶着倪朵上了車。
車子緩緩開動,倪朵才舒了長長的一口氣,但情緒卻沒那麼快平復,甚至,整個臉頰都紅潤了,望着他,說不清是憋的,還是害羞。
調整了片刻,倪朵望向他的目光才漸漸轉清:
“我倒是忘了…七爺已婚!危險,怕怕!看來,以後,我還是該跟七爺保持適當距離…以策安全!”
扭頭,傅戚的眸色卻明顯冷了幾分:“我怎麼記得某人跟我說,我的興趣,是她的榮幸?”
他能保護她!以前,是不知道!以後,他絕對不會再讓她出任何意外!
目不轉睛地望入他的眼底,倪朵也很認真:“榮幸歸榮幸!但小三,也不是人人都當得的,至少,我做不了,也不做!”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確,兩人只能做朋友!
而她的意圖,並不是要真正再做他的女人,更多的,只是想要曖昧。她太清楚,她對他的感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會淪陷到這輩子都不能再自拔。
幽深的眸子像是要望入她的心底,傅戚的臉上閃過一些不定的情緒:“奧?”
言下之意,他要是真看上她,還得先離婚了?爲什麼這麼像?到底是不承認,還是不是?
思緒又浮動了下,調開眸光望向了窗外,平復了下心情,傅戚突然扣向了她的下顎,道:
“不巧,我還真對你十分有興趣!你知道的,你不會——成爲你不想做的人!”
這句話,倪朵真真聽懂了,他還是在暗示‘她是倪朵,她知道他已經離婚’的事兒,沒再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倪朵迴應他的是一個極致嫵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