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矇眼的布條被扯掉，當他眼睛睜開的瞬間，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硬住了——
戚瀟寒就坐在他面前的皮質沙發上，雙臂環抱在胸前，兩條結實有力的長腿腿交疊在一起，正神情微妙地凝視着他。
夏知慕後背登時就被冷汗浸溼，戚瀟寒這明擺着是知道他今晚幹什麼了，在這跟他公堂對峙呢。
“我……”夏知慕眼神實在是不敢跟戚瀟寒對上，一直在遊移，“我今晚……”
戚瀟寒沒吭聲，應該是打算等他繼續說下文。
“那你跟那個美女成沒成？”夏知慕自己還不等坦白明白，忽然想起個更重要的問題，“進展到哪一步了？牽手了沒？親了沒？開房了沒？”
他這三個“沒”字一說出口，戚瀟寒的臉色就跟那氣溫計一樣瞬間降到了冰點一下，臉色黑的好似風雨欲來。
空氣死寂一般，僵硬的氣氛如同瀝青一樣凝固在衆人腳邊，溫度一度降低到冰點以下。
“夏知慕……”戚瀟寒這時候忽然站起來走上前，用虎口卡住夏知慕的脖頸逼迫着他擡起頭，二人對視，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我是不是警告過你……要好好當一個替身？”
夏知慕又無辜至極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不太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這個替身當的還不夠好麼？
他多省心啊，該消失的場合，絕對不留下給戚瀟寒添堵，不愛他的人，只愛他的錢，不管以後戚瀟寒喜歡上誰，他絕對是掃榻歡迎，虛席以待，上哪找這麼可愛懂事的小替身啊？
夏知慕看着他，忽然有點豁然開朗，“你是不是……”
戚瀟寒擡起頭重新看着他，哼笑一聲，“纔看出來？”
夏知慕仔細端詳着他好半晌，才猶猶豫豫地補上下半句，“……喫鹹了？”
戚瀟寒，“……”
他現在明白了，自己就不該期待狗嘴裏能吐出象牙。
這就叫多餘。
戚瀟寒不再跟夏知慕廢話，直接拎着他的衣領，將他提溜起來，一路提到書房，而後鬆手將他摔在了書桌上。
夏知慕被撞到的地方好痛好痛，眼淚花瞬間冒出來，忍不住叫嚷起來，“你幹什麼呀！”
戚瀟寒提溜起一厚摞書放在了書桌上發出咣噹一聲，而後將皮帶抽出來，折了折握在手中，冷冷地看着夏知慕，“當着我的面兒，把這些抄十遍。”
“這什麼？”夏知慕都嚇傻了，“這麼厚！”
戚瀟寒手中皮帶啪的一聲抽在夏知慕手邊，冰冷而戲謔地看着他，“家規。”
他鐵面無情地哼笑一聲，“敢錯一個字，別怪我手裏的皮帶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