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反派綁定後我嗨翻車了 >二十五章 少年的前途光明盛大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在場所有人又想起剛剛被《送亡人》支配的恐懼了,“……”

    而舞臺之下,總導演卻是猛拍大腿,樂不可支,“這個夏知慕真的是滿身笑點啊!”

    “快快快!”他迅速指揮着現場,“鏡頭拉近,給我特寫兩人的表情,這一段到時候要重點播出!”

    屠霏霏對夏知慕的回答,顯然是始料未及,“額……”

    她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詞,乾脆將難題丟給了池深,開始採訪他的想法,“池深,請問你對這樣的選擇有什麼看法呢?”

    “當然……”屠霏霏連忙補充道,“你擁有拒絕的權利,不過邀請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你拒絕了夏知慕的邀請,那麼夏知慕和你就只能進入被選擇的席位,如果沒有人選擇你們成爲隊友,那麼你們都會面臨淘汰。”

    “機會只有一次。”她認真地告訴在場所有人,“請大家謹慎使用。”

    衆目睽睽之下,池深緩緩舉起麥克風湊在嘴邊,遲疑張口,“我……”

    “池深——”夏知慕這時候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對他進行深情告白,“我愛你——!”

    這一嗓子差點沒把天花板給震下來,但是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柏鶴歸不知道爲什麼忽然站起來,抓着麥克風湊到嘴邊,冷冷道,“我反對。”

    事情現在的走向近乎是離奇,越發讓在場的人懵逼,大家面面相覷着,這到底是演哪一齣?

    “柏老師……”屠霏霏沒想到柏鶴歸竟然會站出來反對,“導師應該不能……”

    柏鶴歸隱藏在鏡片之後的眼神冰冷涼薄,只聽他不疾不徐道,“池深的表演屬於傳統民樂,就算是改編,方向也相當受限,而夏知慕的資料上顯示,他出身於海城a大音樂學院聲樂系,據我所知,a大的聲樂更偏向於美聲、流行唱法。出於專業的角度,我不認爲他們二人組隊是合理的。”

    這樣的點評不可謂不專業,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犀利,但偏偏又無可指摘,畢竟柏鶴歸在音樂上的建樹,大家都有目共睹。

    屠霏霏也陷入了兩難境地,先是看了看夏知慕和池深,而後又看了看柏鶴歸,“或許可以詢問一下導演組……”

    然而這時現場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柏老師。”

    夏知慕忽然走上前,認真看向柏鶴歸,“我會民族唱法。”

    柏鶴歸的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沒想到夏知慕膽敢上前,“哦?”

    “我和池深可以合作表演一段,來證明我們是否合適。”夏知慕陳勝追擊,他看向了導演組的方向,“請問這樣可以麼?”

    這麼有看點的內容,導演組怎麼可能放過,總導演坐在大屏幕後,握着保溫杯喝茶,和藹笑着,不由得感嘆,“這夏知慕簡直是個寶藏啊。”

    現場工作人員立刻給他們佈置場地,安置好麥克風。

    夏知慕和池深勾肩搭背,耳語了幾分鐘之後,只見池深的臉上露出了那種尷尬而茫然的表情,讓在場的人更加好奇。

    又過了幾分鐘,他們商量妥當,池深拿着二胡就坐,夏知慕一邊調整耳麥一邊給音箱老師眼神,示意準備就緒。

    一聲喇叭猶如穿雲箭般拉開前奏,緊接着池深拉響了手中二胡,絲絃聲順滑流暢地加入到合奏當中,幾個節拍後,夏知慕緊握麥克風,開始亮嗓——

    “我的老家,哎就在這個屯兒

    我是這個屯裏土生土長的人兒

    這屯子不咋大啊,有山有水有樹林——”

    ……

    這耳熟能詳的調子剛一開頭,就讓總導演一口茶水噴出來,差點沒被嗆死,“咳咳咳……”

    他捂着嘴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副導演,“這麼個活寶,你上哪找來的?”

    副導演也萬萬沒想到,實在是害怕被問責,都開始結巴了,“這……我……”

    這時,只見閱人無數的總導演脣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起身拍了拍副導演的肩膀,“讓後續宣發公關收拾收拾都準備好吧。”

    副導演直接嚇傻,“……啊?”

    總導演揹着雙手走遠,只留下了一句嘆息,“咱們這個節目,要爆火這個夏天了。”

    要說夏知慕唱歌有什麼最大特點,那大概就是“故事感”,這不單單指的是聲音好聽,更是包括了感情投入、以及整體氛圍塑造。

    意思就是說,就算技巧上仍然需要打磨,但這並不影響他唱歌很容易就讓人聽進去。而且聽進去了就能入迷,不由自主地想跟着一起唱,不管是誰、不管經歷了什麼,總能從這歌聲當中找到與自己人生過往的共通點。

    不知道多少人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想起連綿起伏的黑山白水,想到自己曾在鄉下與長輩共同度過的童年時光。

    現場伴奏剛一消失,柏鶴歸就咬牙切齒地打斷,“你這唱的算什麼民族唱法。”

    夏知慕倒是挺理所當然的,眨巴了兩下眼睛,“這難道不是誕生在廣袤黑土地上的經典民歌麼?”

    柏鶴歸已經要七竅生煙了,“你這分明是……”

    但是“強詞奪理”還不等說出來,渝西老師忽然拿起麥克風,看向夏知慕和池深,“我覺得表演的很好,如果閉上眼睛,我會以爲自己身處在那片黑土地上。不管是歌唱的,還是曲拉的,都很好。”

    緊接着渝西老師就轉向了在場的其他選手,“在這裏,我想要對你們說一點,不要覺得音樂就是年輕人的特權,絞盡腦汁地追求後現代、電子、朋克這樣的元素。”

    “音樂本質上來說仍然是藝術,中華大地這麼廣博,每一寸土壤都誕生獨屬於自己的藝術特點,我希望年青一代的音樂人們能儘可能向下挖掘土壤,而不是一味照搬西方街頭那些譁衆取寵的招數技巧。比起西方來說,東方遠遠要更加古老更加深厚,我們應當建立起屬於自己的文化自信。”

    “好。”渝西老師不再繼續深談,“謝謝大家。”

    然而在他說完這一番話後,現場卻忽然響起真誠而熱烈的掌聲,選手當中不少民樂手都眼含淚花,這番話真真正正說到了他們的心坎當中。

    曾幾何時,民樂被簡單認定成“土”“村”“沒品味”,在音樂界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連學校開設的專業、招生人數都遠遠少於西樂。

    “夏知慕。”渝西老師又看向了舞臺上的夏知慕,眼神相當認真,“你選擇民樂手作爲自己的夥伴,這是很有勇氣的選擇,我欣賞你的勇氣,我也由衷希望你的勇氣能爲你一路開道。”

    “你的前程必定光明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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