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池深沒想到竟然是冷洲,猛地被煙嗆住,咳嗽地整張臉都紅起來,“你”
他也不知道能責怪什麼,是人家不應該站在這還是不應該走路沒聲兒,悶了一陣纔開口,“你出來幹什麼”
冷洲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的,聲音淡淡,“尿尿。”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刺激到了池深,讓他臉更紅了,簡直就跟那火燒雲似的,尷尬不住刺激着他的頭皮,“你”你說話就不能文雅點“冷洲這時才擡起眼皮,眼神清清冷冷的,池深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暗地裏有個小本本,上面記了他們每一個人的日常言行,別看平時不聲不響,但其實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是我。”他不由得強調,“你不行,你池深這個大老粗就覺得,像冷洲這樣謫仙似的人,就不該用那倆字,就好像連他也會上廁所這件事都不合理。洲依舊是一張死人臉,到現在表情都沒變化,“你抽菸。”
池深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被他這麼盯着竟然有點心虛,掩飾似的撓撓頭,“就”一隨便抽抽。”冷洲的眼神掃向他手中癟下去的煙盒,又問他,“煙癮大麼”
“還”還行。”池深不知道他們怎麼還站在這說話,已經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你
冷洲凝視着他的雙眼,“馬上要十二點了。”
“十二點”就好像是什麼灰姑娘的魔咒,會瞬間將人打回原形,池深整張臉刷的一下燃燒起來,指尖猛地傳來尖促的疼痛,原來手中的香菸已經燃燒到了盡頭,他趕緊一把甩掉,
“別動。”而冷洲也在這時衝上來,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眉頭緊蹙地看向他被燙傷了的手指,“別亂動。”
“沒事兒。”池深個大老爺們被菸頭燙一下簡直是習以爲常的事兒,看見冷洲這麼嚴肅,他反倒笑起來,
但他緊接着就瞳孔猛然放大,聲音陡然卡在喉口,“哎你別-冷洲已經低下頭去將他的傷口含在嘴裏了。
而池深的腦子在那一刻炸開了萬丈煙花,大腦被嘴脣濡溼柔軟的觸覺衝擊到一片空白,甚至連耳道都被血液反覆衝蕩轟嗚響。
他不可自抑地響起和冷洲之間那個荒誕玩笑的吻。
滑膩的舌尖裹挾着濃烈的酒精滑入口腔,呼吸之間滿是充沛而火熱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與乾淨而陽光的香皂味混合在一起
暖昧狎色的回憶與眼前現實就這麼來回切換,池深腿軟的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樣,簡直都要站不住了,呼吸瞬間就滾燙急促起來,"你、你”冷洲在這時吐出他的手指,擡起眼來看他,眼神平淡不波得就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池深狠狠推搡了一下他的前胸,不由得嚷道,“這事兒是”,是兄弟間乾的麼”
而從冷洲眨眼的頻率來看,他好像還是沒太懂這什麼意思。池深臉燙地要命,要換了別人這麼吮他手指,他早他媽一拳上去了,但換了冷洲卻卻心裏癢呼呼的肝顫悠悠的。
“反正
“他沒法再在這站下去了,轉身往睡覺屋裏走,一緊張又開始結巴,“以後別這樣。”
他走回屋裏,然而還不等上牀就傻眼了。本來睡在中間的夏知慕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牆邊兒了,就跟被罰似的衝着牆根面壁,身邊留下了好大一片空地。
而冷洲也在這時走回來,被池深擋住了去路,不由得出聲,“嗯”背後來自胸膛的滾燙溫度透過衣服不斷傳來,讓池深結巴得更嚴重了,喉頭艱澀滾動不知道說什麼,”小夏小夏他睡覺太不老實了”
他也不知道現在這事兒咋整,扭頭想看看冷洲什麼表情,然而冷洲卻無所謂地繞過去,直接上牀貼着夏知慕躺下來,兩隻手交疊着放在自己腹部,睡姿板正地就好像睡在棺材裏。反倒是顯得池深心虛了。
總保持着一個姿勢肯定難受,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池深緩緩翻了個身,與冷洲面對面,然而卻大氣都不敢喘,也不知道是在忐忑什麼,盯着人家的眼睫毛一根根數了半天,忽然感嘆了一句,“怎麼就不是個姑娘呢”
“要是個姑娘,老子早他媽的娶你過門了。”沒有早飯喫,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纔起來,而夏知慕醒來剛走出房門就被池深拽着衣領拎到角落裏教訓,表情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你這孩子怎麼睡覺溜邊兒呢!”
夏知慕心想老子還不全是爲了你們,“我
池深煎熬了大半宿,到現在眼還是紅的,夏知慕小心翼翼地窺探着他的表情,“哥,昨晚你沒睡着啊”825360164
“放屁。”池深矢口否認,“老子睡得老好了。”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夏知慕都不忍心戳穿他,意味深長地哼哼兩聲,隨即就叨着牙刷刷牙去了。
而就在他剛洗漱完的時候,頭頂響起一陣嗡鳴聲,只見一個無人機緩緩降落在了小院當中,而機身上捆綁着一個小籃子,貼着《浪花》節目組的標誌。
節目組真的給他們送東西來了
夏知慕立刻看向了其他人,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誰對着攝像機偷摸表白。
“充電寶,刀具,藥箱。”宋之閒將籃子當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看向衆人的眼神有些戲謔,看來昨晚有三個人表白了啊。”
不過大家臉上表情都看不出什麼異常,就算真的表白了也不會在此刻承認。
池深在看見節目組送來藥箱的第一時間,就立馬看向了冷洲,然而冷洲卻旦是那副淡淡懨懨的模樣,什麼都沒有說。一下後,他們決定物資共享,輪流用充電寶給手機充點電,以備不時之需,兩把刀具分給燒火組,藥箱則由女生們收起來夏知慕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當他插上充電寶開機的瞬間,手機猛地彈出幾十條未接來電,叮叮的響聲簡直比雨點還密集,讓他直接傻眼了,“
未接電話還全都來自同一人一一“戚瀟寒”。
心臟下意識打了個冷顫,夏知慕拿着手機偷偷來到角落裏,思忖片刻後,還是先給傅刑打去一個電話。
“嘟嘟
傅刑那邊接聽地很快,就好像如他所說那般,他的電話爲夏知慕二十四小時開機,“喂”
“傅刑。”夏知慕的聲音裏透着一股緊張兮兮,“戚瀟寒在你身邊麼”
傅刑聽到這話不由得頓了一下,而後擡起頭,空白而又茫然地看向對面正在與自己下棋的戚瀟寒,陷入了長久沉默當中,“
到底是在還是不在呢
他們中間的茶几上擺着一盤黑白色的國際象棋,而戚瀟寒這時正手捏着一枚黑子,慢條斯理地擡頭看過來,這一眼就好像是黑暗中長眠的神區復甦醒來,透着股不容反抗的威嚴與壓迫。在這樣的眼神之下,傅刑只能被迫將手機放到了戚瀟寒面前,並打開免提。而電話那頭的夏知慕對自己死期來|臨這件事一無所知,只把傅刑的沉默當成是默認,小嘴叭似地可厲害,死我了!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給我打了七十八個電話"字字句句都彷彿是在給自己的墳頭修地基,傅刑聽了簡直是一身冷汗,喉結艱澀滾動了半晌,才硬着頭皮道,老闆是關心你。”
而電話那頭的夏知慕也沉默了一瞬,“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有病不治。”
傅刑下意識擡頭窺探戚瀟寒的臉色,然而發現戚瀟寒卻神色未改,只是用修長的兩指捏着一枚白王后反覆摩挲,垂眸看向棋盤的眼神幽黑而又深邃。
他還想找補兩句,“老闆其實-
“其實什麼其實。”夏知慕大概是有那麼點大無畏的精神在身上,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其實他就是充滿了控制慾的偏執變態。”
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傅刑猛地擡起頭,然而只看到戚瀟寒點菸離去的沉默背影。而他再一低頭,只見那枚白王后被一把閃爍着寒光的鋒銳匕首切斷頭顱,死死釘在了棋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