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嗩吶聲以及各種歡笑聲,這一切都在告訴她,她結婚了,並且這個人一直把自己放在手心。
這是齊桃從來沒有過的體驗,以前在家裏,即使她不是長女,但因爲她是女孩,所以她就必須得做事,不管是哥哥的還是弟弟的,她都必須去做。
但在楊月明這裏,他會爲自己打點好一切,他會心疼她在外累了一天,所以儘可能的接手她手裏所有的事。
“新娘子出來啦!”安安跟着大寶一起嚷嚷道,新娘子和新郎官出來就可以開席了。
“齊桃姐今天真漂亮。”肖茉莉眼裏滿是羨慕。
“到時候你也是最漂亮的新娘子。”劉鵬飛安撫她。
雖然今天人並不多,但齊桃還是難得緊張了,旁邊的楊月明也一樣,明明底下都是熟悉的人,但他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說是敬酒,齊桃喝的其實是白水,楊月明倒是喝的真材實料的白酒,好在人不多,一圈敬下來,他還算清醒。
齊桃連忙給他夾菜,讓他先墊墊肚子,不然到時候會難受。
看着碗裏的菜餚,楊月明眼裏閃過笑意,他想真好,結了婚可真好。
對上他帶笑的眼眸,齊桃耳根不由紅了起來,但她還是裝作淡定的夾菜喫菜。
大家都是熟人,這時候都不由調侃道:“看不出來咱們楊哥是這麼細心的人,齊桃姐的什麼事都知道呢。”
“自己的媳婦當然得自己瞭解。”楊月明倒是一臉的淡定。
“好好跟人家楊哥學學。”肖茉莉瞪了一眼劉鵬飛。
“這是必須的,媳婦,明天我就陪你去買鞋買衣服,什麼尺碼我都記在心裏,一定超過楊哥。”劉鵬飛這話逗樂了桌上所有的人。
大家說說笑笑很是開心,席面結束後,是楊月明騎着車載齊桃回家的,他覺得齊桃穿着長裙走路不方便。
齊桃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你能行嗎,要不我來載你?”畢竟他剛纔喝了不少酒。
“我當然能行,以後你就知道了。”楊月明的眼神看的齊桃臉頰又開始升溫,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見她垂頭不說話,楊月明眼裏閃過笑意,語氣溫柔:“坐好了,我要開始了。”
“好。”齊桃坐上後座,猶豫了下,還是伸手環住他的腰身。
楊月明垂眸看見自己腰間的手臂,不由抿了抿脣,然後開始蹬踏板。
楊家離這裏其實也不算太遠,騎車十幾分鐘的距離,院子裏楊老師和邱芬惠早就等着了。
知道大家都介意他們下放的事,所以他們並沒有擺酒,想到這裏,兩人都覺得有些委屈齊桃。
跟着他們進了屋,齊桃給他們敬茶然後改口,楊老師和邱芬惠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兩人眼裏都有些溼潤,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紅包,然後拍了拍齊桃的手背:“孩子,委屈你了。”
齊桃笑的一臉明媚:“媽,不委屈的。”
“真是個好孩子。”邱芬惠看齊桃的眼神越來越滿意。
因爲和常規婚禮不同,這會到了男方沒有席面,也不用敬酒,只有一家人,邱芬惠關切的問道:“累不累,今天肯定起的很早吧,要不要休息會?”
“明月那丫頭是不是還在那邊玩?”邱芬惠不由朝門口望了望,明月在的話也能和齊桃說說話。
“她走路回來,估計沒那麼快。”楊月明解釋道。
“也是,那你們坐着,我和你爸去廚房看看。”他們起身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等到他們離開,楊月明目光落在她臉上,詢問她的意見:“要不要去我們屋裏看看?”
“好。”齊桃點了點頭。
這是楊家以前下放的房子,所以還是挺寬敞,因爲楊月明結婚,就把兩間屋打通,外面一間放了桌椅茶几那些,裏面是臥房。
這倒是出乎齊桃意料的,她以爲最多就一間睡房呢,想到這裏,她指了指外面的被騰出來的小廳,語氣有些緊張:“這該不會是明月的房間騰出來的吧?”
楊月明被她逗笑:“想什麼呢?明月的房間在旁邊。”
“那就好。”齊桃自己就是重男輕女家庭裏的受害者,自然不希望因爲她的到來而讓楊明月受委屈。
楊明月伸手摸了摸她盤起的頭髮,上面還插着假花,末了問道:“這樣難受嗎,要不要把頭髮放下來?”
“那估計得洗頭纔行。”這頭髮盤的緊,齊桃確實挺不舒服的。
“好,我去燒水,你等着我就好。”楊月明說着起身去了廚房,好在爐子上一直溫着熱水。
“咋進廚房來了,小桃呢,你怎麼把人家一個人丟下?”看到楊月明進來,邱芬惠不滿的數落他。
這齊桃初來乍到的,他放任人家一個人,多不好啊。
“我過來提熱水,她那頭髮盤着不舒服。”楊月明解釋道。
“哦,那趕緊提出去,你屋裏我給她準備了新毛巾,等下可以用,新盆也準備的有。”邱芬惠說着拿出之前準備好的東西。
看到這些,楊月明有些感,或許他們一開始有些不贊同,但現在他們正在用行一點一點的告訴齊桃,他們是真心接納她的,這樣齊桃心裏的不安應該會減少吧?
楊月明提着水到了院子,拿着邱芬惠給他的新盆,然後去屋裏拿了毛巾再帶着齊桃一起出來。
拿毛巾的時候楊月明才發現,他媽不止準備了毛巾,還有梳子和雪花膏,旁邊的齊桃也看到這些東西,以爲是他準備的,心裏再次感嘆他的細心。
“這些都是我媽準備的,我個大老爺們倒是忘了這些,不過下次不會忘了。”楊月明確實沒想到準備這些。
“原來是媽準備的嗎,那我可以好好謝謝她。”這一舉讓齊桃覺得安心不少。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楊月明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先洗頭吧。”也不知道齊桃頭髮上噴了什麼,摸起來發絲都是硬邦邦的。
楊月明去院子裏井邊打了井水,這時候旁邊的鄰居看到他身旁的齊桃,不由問道:“月明,這是你媳婦啊?”
“嗯,叔,這是我媳婦。”楊月明點頭,隨後齊桃也跟着叫了人。
“平日裏大家都打個招呼,但真到了擺酒,他們怕之前的事又出來,牽連到他們,所以不會有人願意來。”楊月明解釋他們不辦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