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隔壁市的距離說遠不遠,但說近也談不上,好在她們都不暈車。
等到了雲市,齊柚不由慶幸徐秀娟有運輸隊的關係,否則那一車飲料壓根就沒地方堆。
他們在運輸隊倉庫附近找了招待所,接下來就要選擇人流量最多的地方擺攤。
就如後世的地推,希望畫報能夠吸引到更多的人來。
這是齊柚和孩子們分開的第一晚上,她很是不習慣,雖然和孩子們分房睡,但她每天睡前都會去看一眼孩子,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孩子,她很是不習慣。
也不知道兩個小傢伙這會在幹嘛,有沒有想她,也是這時候,齊柚第一次深刻認識到,比起孩子們對她的需要,她好像更離不開孩子。
兩個孩子就是她努力的動力。
齊柚這邊輾轉反側睡不着,陸定安帶着孩子們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太多。
平平安安現在八歲多了,這八年多的日日夜夜齊柚一直陪着他們,這還是齊柚第一次不在,所以平平安安很是不習慣。
平日裏雖然沒睡一個房間,但是知道齊柚就在隔壁,他們依舊可以一臉安心的睡過去。
但今晚他們卻一直睡不着,陸定安特意過來陪他們,可兩個小傢伙的眼睛依舊瞪的老大:“爸爸,你說媽媽這時候在幹什麼,在想我們嗎?”
“對,媽媽肯定也在想我們,媽媽走之前和你們說好了,明天還要上課,早點睡好嗎?”陸定安也沒想到平日裏聽話的人今晚會變得異常固執。
安安抿脣不說話,最後還是平平出聲道:“那爸爸你等我們睡着之後再離開吧。”
“當然。”陸定安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安安,想着現在家裏的空房間還有很多,他們兄妹倆是不是也該分房睡了?
平平還好,估計到時候安安又得掉金豆子了,等齊柚回來再和她說這事吧。
還有卓越廠門口店鋪的事,鵬飛最近一直在關注這事的進度。
陸定安想着這些事,慢慢的竟然睡着了,安安第一個發現發現陸定安睡着了,她小聲的呼叫平平:“哥哥。”
“我在,你乖乖睡覺,不用怕。”平平出聲安慰她不要怕。
“好。”安安放下心來,開始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陸定安是躺在平平的外側,平平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分了一半搭在陸定安的身上。
很快,屋子裏只餘下三道不同的呼吸聲,此長彼短,倒也和諧。
陸定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懵,過了好一會,纔想起自己是在孩子的房間。
他揉了揉眉心,眼裏的懊惱一閃而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哄孩子竟然先把自己給哄睡着了。
他一動,旁邊的平平就跟着睜眼,這時候的平平沒了往日裏的老成,一臉迷糊的看向陸定安,語氣帶着疑惑:“爸爸?”
“還早,你在睡會,爸爸去做早飯。”聽到陸定安的話,平平又跟着躺了回去。
陸定安放輕了動作,先去洗漱,又回了自己房間換下身上睡得皺巴巴的衣服,然後纔有時間思索早餐給孩子們喫什麼。
糖心蛋安安喜歡放很多糖,平平卻相反,碗底不要糖,他想,這一點上,他們倒是一個隨了齊柚,一個隨了他。
因爲是換牙期,齊柚在家的時候就算喫糖心蛋也不會給安安放這麼多糖,所以她喫的一臉滿足,也算是找到了一條媽媽不在家的好處。
陸定安一開始不明白安安爲什麼喫過早飯後就笑的一臉歡樂,直到平平小聲提醒他:“爸爸,我們在換牙,媽媽說了不能喫太多糖的。”
陸定安終於明白安安臉上的笑容,可惜爲時已晚,只得和平平打商量:“那這件事是我們的祕密好嗎?”
安安是個鬼精靈,不用擔心她會告訴齊柚。
平平猶豫了一秒,然後伸手和陸定安擊掌。
*
齊柚昨晚什麼時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早上起來眼底的青色很是明顯,徐秀娟和秦玉可以爲她是認牀。
徐秀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也沒睡好,招待所的條件自然不能和家裏比,她從小也算是嬌生慣養了,所以很是不習慣。
倒是秦玉可和另外兩個工人,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一覺到天明。
“今天出去的話,你們身體沒問題吧?”秦玉可頗爲擔心的看了兩人一眼。“沒問題的,只是沒睡好而已。”齊柚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對,只是沒睡好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用擔心。”徐秀娟道。
既然她們都這樣說了,秦玉可也就沒再說什麼,轉而說起今天的計劃:“昨晚和今晚我打聽了下,最熱鬧的就是供銷社那邊,人最多的就是廠區那邊,但得等人家下班纔是,所以我傾向於現在去供銷社那邊。”
“那就供銷社吧。”齊柚點頭贊同她的提議,現在大家買東西的主場還是供銷社,所以去那邊是最保險的。
因爲來的時候有車隊的貨車,所以他們把推車也帶來了,這也讓他們方便了不少。
齊柚和徐秀娟手裏抱着畫報,到時候直接壓在飲料堆四周。
飲料成箱的堆成一座小山,四周都壓上海報,齊柚拍了拍手,後退好幾步開始觀察他們的傑作,看起來好像有些怪異,但應該能吸引到人?
果然,路過的人基本上都會回頭看一眼過來,齊柚想這也算是回頭率百分百?
看到畫報,大家不免小聲討論起來,齊柚便是這時候開始喊起來的:“看一看,瞧一瞧,京市本土飲料,電影演員都喝的飲料,橙子、蘋果、桃子、葡萄味的都有,大家都來看一看,瞧一瞧。”
旁邊的徐秀娟看的一臉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齊柚也有這麼接地氣的一面,不過她也很快調整好狀態,和齊柚一起喊了起來。
反正這裏誰也不認識她,喊喊也沒關係。
看旁邊的徐秀娟和秦玉可都跟着自己一起喊了起來,齊柚突然有種回到那年她和齊桃剛擺攤的那年,那時候的她們也是這樣。
因爲她們的喊聲,大家目光停留的時間多了起來,但依舊沒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