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公主府的春宴上,有死士刺殺太子。長公主因此受驚嚇,心悸發作。
就在這時,女主江應憐挺身而出,靠着保心丸把長公主救醒。
也因這事兒,江應憐不僅怒刷存在感,美名遠揚,還讓太子對她大爲改觀,纔有了日後兩人的感情糾葛。
只不過,江應憐掏出保心丸這事,沈相宜並沒有告訴裴問安。
她與那江應憐又沒有交集,反正日後她也是要遠離這是非之地的人,那麼女主出不出風頭也與她無關了。
沈相宜從園子裏溜達回來,剛裝作沒事人一樣坐下,就被旁人拉着寒暄。
“沈小姐,許久未見,最近在做些什麼?”
沈相宜聽到這問題,一臉便祕苦相的沉思了下。
最近在做什麼?
她剛死了一回才活過來,還去圍觀了下瑪麗蘇女主和太子的“巧遇”現場,很刺激。
當然,這不能說。
於是沈相宜嘴裏含含糊糊道:
“啊,也,也沒,沒幹什麼,就待在家裏。”
見她這副呆頭呆腦的模樣,對方卻不肯放過她,用帕子捂嘴笑道:
“沈小姐慣會打趣。沈家是書香門第,家學淵源,必定是晨昏定省極有規矩的。不像我早早都定親了,每日沒什麼事做。哎呀,沈小姐與我同歲吧,怎麼今年還是沒定成親?怕不是有什麼……隱疾?要不要我推薦個方士給你……避避邪?”
好嘛,說這麼一大串兒,重點就後面的幾句話。
沈相宜看着對方高發髻上插了滿頭的珠翠,生怕她再一笑一低頭,纖細的脖子咯嘣兒一聲斷掉,決定認真回答一下,
“那個,多謝關心,還是不勞費心了。你要是這麼喜歡嫁人就多嫁幾次,祝你兒孫滿堂。”
“……”
那女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沈相宜說完自顧自喝了口茶後,才發現周圍氣氛有點幹,身旁的女眷默默注視着她,卻似乎心有慼慼,沒人再敢搭腔。
她覺得可能剛纔那話跟她溫柔賢靜的氣質不大符。
於是沈相宜清清嗓子,試圖挽救一下形象,轉頭對剛那名女子道,
“那個……陸小姐,你平日裏在家做什麼啊?有空一起繡花啊?”
那女子的神色更復雜了,恨恨地咬着後牙槽道:
“沈小姐,我姓王。”
沈相宜,“……”
“誒,你可閉嘴吧。”
一旁小姐妹急忙拉住沈相宜,照這麼下去,人家參加宴會是交友,她參加宴會是結怨。
“你今日怎麼了?心神不寧的?。”
沈姑娘低頭看着席面上的青糖果子。
大概還沒從跟裴二見面中緩過來。
這輩子開局還真是出人意料,她不過是去偷聽了下太子與江應憐的談話,怎麼反而自己撞上了裴二呢?
她就納悶,她上輩子有這一半的運氣,還愁嫁不出去嗎?
談話間,錦繡屏風對面傳來朗朗男聲。
“是太子。”
女眷們竊竊私語聲不斷
被女主角在後花園這麼一截胡,太子果然沒走,繼續參加起宴會。
四周人影竄動,脂粉香氣四溢,推杯換盞,眼瞅着美食佳餚當前,沈相宜卻不敢喫喝。
她捏着杯子嚥了咽口水,目光緊密注意着四周,大廳裏舞姬翩翩起舞,一片歌舞昇平,哪裏有半點刺殺的樣子。
沈相宜皺起眉,難不成她記錯了?
這時一聲尖叫劃破宴會的繁華喧鬧。
“有刺客!”
該來的終於來了。
她反倒是鬆口氣。
而屏風另一邊,裴問安冷臉一腳踹開撲過來的人。
地上的舞姬見事情敗露,毫不畏懼,冷漠地環視撲過來的禁衛,手裏的利劍換個方向刺入胸膛,鮮血四濺。
凌厲的風聲和着箭聲劃過耳邊,屏風上濺起一道道的血花,裂帛聲響起,屏風上綿延的山河圖也被徹底推倒。
一具具屍體暴露在燈火之下,妖豔的舞姬們雙目失去了光芒,身上插滿了箭,密密麻麻,寒光凜凜。
鮮血浸染了那本該大好的萬里河山,血色流淌在江河之中,紅的觸目驚心。
禁衛軍從外邊把大殿團團圍住,盔甲裏都帶着絲血腥氣,太子提着劍,站在血泊屍體中,低頭查看,面色肅穆:
“叫殿前司的人過來,一一排查,誰都不許走!”
“不好了,長公主說她喘不過來氣了!”
婢女的一聲呼喊劃過大廳。
裴問安聽到這話,神情一凜,望着長公主失去血色的面容,若有所思。
太子從殿中間幾步走到長公主旁:“姑母?!”
“快,快去請太醫!”
內侍官哆哆嗦嗦地伏在地上:
“太子,今日太醫寺休沐,當值的太醫都進宮給聖人抓藥去了啊。”
衆人心裏都是一涼,這下要出大事了。
太醫寺的醫官召集起來也得個把時辰,當下這長公主已經是喘不上來氣,長公主年齡也大,常年體弱多病,這次若有個好歹,好好的春宴豈不是變喪宴啊。
“太子,長公主這是心悸,得儘快服藥,我這裏有祖傳方子所制保心丸,太子可一試。”
這聲引得衆人視線聚集,只見一名女子走出來,她面色冷靜,與常人不同。
太子目光一愣,這不是剛纔那江應憐還是誰。
江應憐見太子看她,朝着太子俯身行禮,從袖口裏掏出一瓶藥。
內侍小跑着把藥接過呈上,太子沒有接過,而是微微擡起眉看向江應憐,眼神裏盡是審視:
“你怎麼會隨身帶這種藥?”
【“江應憐面色蒼白,如一朵俏生生的菟絲花般,似有些委屈道:“我自小就有心疾”
太子聽到這,有些錯愕,心裏又有一絲懷疑,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對上她烏黑的眸子,又彷彿什麼都忘了。”】
擠在人羣中圍觀的沈相宜嘆了口氣。
果然這種時候,她腦子裏又跳出些不合時宜的原著段落。
要她說,都這種嚴肅時候,能不能不要突然這麼多神態表情的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