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進瑪麗蘇後我和男二跑了 >第21章 你也是穿的?
    “五樓越女間,再送詩一首~”

    士子們陣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道:

    “這不到半刻,江大人家的那個庶女已經連拔三次頭籌,當真是好文采啊!”

    “可不是嘛,此女才華橫溢,美貌傾城,今晚風頭盡出,我還聽宮內傳出祕聞,太子近日在聖上面前曾言,非她不娶,簡直跟夢中的事一樣。”

    江應憐聽着四面八方的聲音,望着樓下芸芸衆生,眼神閃爍,脣角勾起。

    羨慕,稱讚,嫉妒,被所有人仰望的滋味是這般痛快,就像是毒藥一般,致命卻上癮。

    她擡起下頜,尤其耳邊飄過比過蘇言時,眉眼更是舒展。

    這便是天道的力量,只要看一眼,就有無數的男子拜倒她的石榴裙下;只要她願意,她便可以是響徹京城的才女。

    這一世誰都不都能與她同輝。

    “這詩……我似乎在哪裏聽過?”

    突然有個聲音打斷了她,她回頭,太子一反常態,雙手抓緊桌角,盯着那桌面上剛寫的兩句詩,眉頭緊蹙。

    他腦海中似有個女子伏在燈下,可他越想仔細看那女子的面容,腦子就越疼。

    那記憶中的場景就像是被一堵牆隔住,看不見一絲光亮。

    江應憐一瞬間身子僵住,眼神滑過一絲慌亂,卻又迅速穩下心神,快步走到太子身側,俯下身去,溫言細語道,

    “太子,太子。”

    太子聽到呼喚,覺得自己腦子生疼,有種想把身邊人狠狠推開的感覺。

    他不該在這裏,他,他……

    “太子,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那便看看應憐。”

    似水般溫柔的女聲似乎從遠處傳來,輕輕地喚了他兩聲。

    他擡頭正對上那雙如秋水的雙眼,彷彿大腦放空了一般,心靜了下來,一切喧囂煩惱又遠去了。

    江應憐只見太子眼裏的恍惚盡退,再看向她時又是深情似海,

    “我,我剛是不是又囈語了?我最近時常頭痛欲裂,可有說了些什麼傷到你?”

    她眼中起了水汽,抿抿嘴,柔柔弱弱,怯生生地道,“應憐怎麼樣無所謂的,只是擔心太子的身體。”

    “飛花令~”

    茶博士聲音劃過樊樓,鼓聲又起,喧鬧聲中太子嘆了口氣,輕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

    “你怎麼不寫了,方纔寫得那麼好,莫被我攪了興致,今夜你要是奪了詩魁,我便去父皇面前替你求個太子妃的冊封,怎麼樣?”

    江應偷瞄兩眼太子的神色,臉頰緋紅,咬咬嘴脣,“太子慣會哄我。”

    她扭頭提起筆,筆尖落在紙上,洇出一團墨色,

    “無名客送詩~雪月花時最憶君,等閒飛落易愁人~”

    茶博士拉長了的聲調回蕩在樓中,引起一陣歡呼。

    江應憐猛地擡起頭,瞬間睜大眼睛,走筆一頓,紙上的“人”字糊成一團。

    “怎麼了?”太子見她慌神,關切問道。

    江應憐收起神色,急忙把手下的紙揉成一團,“方,方纔心急,手不穩寫錯了字。”

    說着,就要再提起筆……

    “客再送~猶恐蛾眉不勝人,重裀襯枕暖於春~”

    “這不可能!”

    江應憐“嗖”地從榻上站起,面上血色全無,扒在酒閣闌干上,向下仔細掃去,似在辨認着什麼。

    待沒看到什麼,抓着闌干的手指泛白,轉頭狠狠地盯着一旁的人,

    “那個無名客是誰?!”

    一旁的茶博士嚇得茶盤掉在地上,心裏直髮寒,一雙那麼美的眼睛怎麼此時跟惡鬼一般,他躬身道,

    “小姐爲難小老了,今日樊樓盛會,底下詩會參與的客人成千上百,小的也不知道送詩的人是誰啊。”

    突地,外面有個人影站在酒閣外,

    “江小姐,我是送果子的女婢,有人讓我給您帶句話來。”

    江應憐呼吸一滯,看了眼略帶疑惑地太子,僵硬地道,

    “進。”

    來報的女婢低着頭,隱在陰影中緩緩地走進來,附耳在她耳邊,

    “有人在樓下等您。”

    說完,復又低下頭去。

    江應憐渾身神色一震,手指收緊。

    看向樓下,眼裏寒光盡顯,只是尚存的理智讓她把這寒意壓了下去,拉開脣角,仍對太子扯出個笑,

    “殿下,許是這裏人多,應憐胸中有些憋悶,想去樓下透透氣呢。”

    太子頷首,眼神裏不無關切:

    “今夜過節,人多慌亂,叫近衛護着你去。”

    “應憐不想給殿下添麻煩,這帶着護衛也招搖了些,再說了我就是去散散心,沒多大事的,太子可得等我。”

    太子頷首,微微垂下眼瞼。

    見太子點頭,她便立刻轉身出門。

    只是心急,腳下不穩,還踉蹌了好幾步下,幾個婢女上來團團扶住,這才擁着走了出去。

    太子追着那身影直至看不見,才輕輕拍了拍桌子。

    四處冒出的太子近衛將酒閣圍住,他目光掃到面前人手上。

    “孤還是頭次見手這麼嫩的女婢?你是誰派來的?”

    假扮女婢的沈相宜這才擡起頭,望着他的眼睛,緩緩道,

    “太子,我確實受人所託,只是……給您送樣東西。”

    太子沒動,只是由上自下冷冷打量她一眼,

    “剛纔那詩也是你送的?”

    “是我。”

    太子擡起眉眼,冷言道,“處心積慮,心懷鬼胎,拿下,送到京兆府。”

    “等下!”

    沈相宜大喊一聲,額頭冒出細汗,跪在太子面前,從懷裏掏出那枚玉牌,雙手舉過頭頂。

    “太子,您還記得……蘇言嗎?”

    太子瞳孔微縮,像是喚醒記憶深處的場景,那年他十六,剛冊封太子,父皇命他去修淮河道。

    他頭一次奉命出京,心裏對蘇言思念萬分,寫了許多封信給她,過了好久,她只是回了他一封。

    太子,香亭的海棠花開了嗎?

    他一下就讀懂了她的意思。

    君心似我心,你放下心去做大事,我很想你,但外頭的景色也很好,你幫我去看看,你可是太子啊。

    後來他便回信隨贈了一個玉牌給她,那是他生母周皇后留下的。

    太子神色恍惚,蘇言,蘇言……

    他似乎有很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了,一時間他有些頭痛欲裂,扶住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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