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宜和秦慕許都不禁有些替她難受不值，秦慕許溫柔安撫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李桑宜生氣的說：“別讓我碰見這個渣男，不然我要他好看。”
何清卻搖了搖頭，想起了印象裏那個有些沉默寡言卻真誠善良的初戀，總覺得他不是李桑宜口中那種很渣的渣男。
但是他又的確輕而易舉的把自己和曾經那些真摯溫暖的誓言拋在身後。
氣氛不禁有些沉重，好在李桑宜很快發揮了她暖場小能手的作用，喜滋滋的把她交往過的1234567個前男友挨個數了數。
秦慕許聽到她的英勇戰績，忍不住笑了：“改天我給你介紹個人，你們一定很投緣。”
花心大少趙迦莫名被cue。
幾個人聊了一波感情經歷，關係一下子進了很多，連何清也不那麼拘束了，飯喫的有點久，從四點一直到六點，幾個人才散了，李桑宜回公寓，何清回學校，秦慕許和陳珂還想單獨相處一會，告別後在街道上溜達。
北城的夜景非常熱鬧繁華，秦慕許看着那些燈紅酒綠，心裏仍然忍不住有些難受：“你說清清男朋友爲什麼離開了？”
他不告而別，留給何清的可能是一生的遺憾和痛苦。
陳珂沒說話，只是看向她，臉龐立體深邃，看着人時有種很深情的感覺：“你很討厭這種不告而別嗎？”
秦慕許點點頭：“有什麼事可以和對方說清楚一起解決吧，解決不了也能好聚好散，不告而別可能就是一生的遺憾和痛苦。”
陳珂很長時間都沒再說話。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護，只單純像個旁觀者似的靜靜聽着，臉上表情晦澀不明。
第一次，在她十八歲成人禮上。
第二次，在自殺前的維也納河畔。
他總是偏執，敏感，小心翼翼，只敢像暗處的雜草一樣偷偷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窺視着她的生活。
他總是在傷害她。
他不再是十八歲的那個陳珂，他曾讓她傷痕累累，他做出了很多秦慕許根本無法理解的事。
甚至他現在還在欺騙她。
仗着她不知道前世煉獄一樣的苦澀的十年，肆意欺騙她的感情，甚至還努力想把自己裝成曾經那個溫和陽光的陳珂。
用拙劣的演技騙取她的愛。
陳珂內心波濤洶涌，外表卻仍不動聲色。
這種冷靜精湛的演技讓他慶幸又悲哀。
慶幸這種演技讓他能夠繼續潛伏在她身邊享受她的溫柔和愛，又悲哀於練就這種演技的正是讓他無法坦然而毫無保留地去愛她的原因。
並且，他一直在用這種卑劣的演技騙他善良又溫柔的小姑娘。
“陳珂，你是不是在不開心啊？”
少女輕淺動聽的聲音響起在耳畔，讓人眼睛發酸。
“沒有，我很開心。”
陳珂聲音溫和，輕聲回她。
這世間，總有些人內心潰爛成殤，外表還溫和淺笑爲心愛的人摘取玫瑰。
秦慕許靜靜的看着他，漂亮澄澈的眼裏全是專注探究。
“我覺得你不太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