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買了一些綠植和鮮花放進公寓,早晚飯是秦墨嶺做。
家裏只有他們倆,所有家務需要自己幹,家裏終於有了一點菸火氣息。
“簡杭?”
秦墨嶺在客廳喊她。
“在這。”
循着聲音,他過去找她。
秦墨嶺洗過澡,穿了深色浴袍,“明天搬到別墅,那邊日常方便,週末來公寓。”
簡杭:“行。”公寓太大,他不在家時,她一個人在家顯得太空蕩。公寓裏過於安靜,似乎連走路都有回聲。
還是別墅熱鬧,家裏有工人,有耿姨,還有安保,心裏踏實。
現在是夏季,別墅的花園也漂亮。
秦墨嶺靠在盥洗臺邊,登錄遊戲,幫她把今天的東西收了。
公寓裏一共十幾個房間,簡杭自從搬過來,還沒有把所有房間參觀一遍,不清楚其他房間是什麼樣。
她把頭髮挽起來,“我去看看其他房間什麼樣子,熟悉一下。沒什麼不方便吧?”
秦墨嶺擡頭,“這幾天白天,你沒在公寓?”
“在。我沒四處看。”她潛意識裏覺得這是他的私人公寓,是他私人空間,沒經過他同意,她不應該隨隨便便亂看。
秦墨嶺低頭看遊戲頁面,道:“也是你家,不用問我。”
簡杭:“那我去看看。”
她把房間看一遍,是想心裏有個數,等以後說不定家裏人或是朋友過來玩,玩得晚了在這借宿,她至少得知道房間裏有什麼,哪間適合誰住。
以前她想擁有大平層,現在發現這個平層太大,走完一圈累人。
簡杭從左手邊開始,一間間挨着看。
每個臥室都是套房,都有獨立洗手間。她看了看洗手間裏是不是備了用品,過沒過期,又看了看衣櫃,有沒有東西需要處理。
中間簡杭接到廖詠玫的電話,廖詠玫已經去了樂檬,入職辦理得很順利,下週就去培訓。
聊起工作,兩人有話說。
這通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
廖詠玫還是沒有自信,“我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前那個魄力,別對我期望太高,我盡力。”
“你這麼快去找高祕書,我沒想到。”
這句話無形中給了廖詠玫一點信心。至少她做的比簡杭期待中好。
“那你忙,我回家看一下明天要培訓的內容。”
掛了電話,簡杭接着去第三間臥室,她習慣性打開衣櫃,目光一頓。
衣櫃裏,掛了一排仙女裙。
她沒細數,至少得十多件。
簡杭輕輕關上櫃門,應該是時間久了,秦墨嶺忘記拿走處理。
在衣櫃前站了兩分鐘,她才擡步離開。
餘下的房間,她沒再看。
也沒心情看。
簡杭去了小餐廳,關了餐廳的燈,坐在落地窗邊看夜景。夜景時而模糊,時而清楚。
她又開了燈,去倒水喝。
一小口一小口,根本不渴,卻喝完一杯水。
放下水杯,她去找秦墨嶺。
如果那些仙女裙是他之前忘記拿走,只要他解釋清楚,她可以當沒看到。
她不能讓這些裙子成爲一根刺。
衣服洗好了,也烘乾,秦墨嶺在熨燙。
簡杭靠在衣帽間門口,看着眼前挺拔俊朗的男人,他左手拿熨斗,骨節分明,無名指戴着他們的婚戒。
他幹什麼都認真仔細,將裙襬上的每條細褶熨平整。
此刻在他身上,她看到男人的另類性感。
男人味十足,跟平常的他不一樣。
“我剛開了次臥的衣櫃。”她道。
秦墨嶺忽然擡頭,安靜了兩秒,“衣櫃裏的裙子你看到了?”
“嗯。”
“看看哪條不喜歡,讓我媽再拿去換。”
“......”
他在熨裙子,沒看簡杭,不知道她臉上什麼表情。
次臥衣櫃裏的那些裙子是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打算等她生日那天送給她,她提前發現了,那就提前送。
母親今天上午發消息給他,問他:【裙子到了,送到別墅還是公寓?】
他回:【公寓。】
中午才把裙子送到公寓,沒想到傍晚就被她看到。
他一直記得簡杭第一次約他喫飯,穿了那條米白色裙子,應該是她壓箱底的衣服。衣櫃裏,她沒多少高檔禮服。
母親只送了她四條裙子,不夠穿,他又多買了幾件。
簡杭沒去試裙子,走進衣帽間。選擇問清楚是對的,不然在她生日之前,這些裙子就如一根刺,扎得她會多想。
秦墨嶺瞅她,“怎麼不去試裙子?”
簡杭道:“等你忙完一起。”
她去化妝臺拿了化妝鏡,放在自己心口照照,秦墨嶺問:“你照什麼?”
“照照心眼。”她笑說:“比你的還小。”
秦墨嶺不懂她說什麼。
簡杭也沒打算讓他懂。
秦墨嶺熨燙好裙子,把自己襯衫掛上去,給她熨斗。
簡杭遲疑一瞬,接過熨斗。他的襯衫,讓她熨燙。
秦墨嶺把熨燙好的衣服放進衣櫃,站在旁邊看她燙襯衫。
薄薄的水蒸氣瀰漫在他們中間。
簡杭忽然關了熨斗,掛架子上。
她往他身前走了兩步,剛擡頭,秦墨嶺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吻覆在她脣間,手臂用力,把她托起來貼在懷裏。
她對他的佔有慾,秦墨嶺能感覺到。
就像現在。
衣帽間有沙發,沙發上有他的黑色襯衫,還沒熨燙。
他扯過來,給她墊着。
秦墨嶺與她十指緊扣。
深深抵達。
秦墨嶺低頭,簡杭親他的下頜。
他親她的鼻尖,脣往下,堵在她脣間,把她所有聲音吞嚥下去。
那件用來墊着的黑色襯衫,皺成一團。
衣襟上有一塊溼漉漉。
沒法穿。
還得再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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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簡杭又恢復了早起。
入職第一天,秦墨嶺給她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他今天穿了黑色襯衫,昨晚墊在沙發上那件。後來重新洗過,烘乾,他自己熨燙,今天早上直接穿身上。
簡杭沒能直視那件襯衫,喫飯時微微垂眸。
秦墨嶺和以前一樣,食不言,卻數次看向她。
臨出門,秦墨嶺戴上手錶,剛纔去臥室,把簡杭的手錶順道拿了過來,給她扣在手腕。
她和秦墨嶺沒一起走,自己驅車去樂檬。
這幾天她對四部有了初步瞭解,市場總監周義和銷售總監鄭炎束不對付,兩人很難搞,連曾經的四部總裁鬱鳴,都拿他們倆沒轍。
一個有背景,一個有能力,都是鬱鳴不想得罪的人。
秦墨嶺早上臨走時跟她說過,已經通知四部,下午兩點鐘開會,會議她主持,是他們四部內部會議,沒高層參加。
此時,樂檬四部。
鄭炎束在系統裏審批費用,眼睛盯着電腦屏幕久了,又酸又澀。
助理敲門進來,“鄭總,下午兩點有會。”
十分鐘前,鄭炎束跟她說,下午兩點鐘去拜訪一個客戶,可是下午要開會,時間上衝突了。作爲助理,她有義務提醒自己的老闆,今天下午的會議很特殊,是他們四部總裁第一天上任。
鄭炎束拿下金邊眼鏡,揉了揉鼻樑,他沒想到高層這麼糊弄,派個完全不懂行的人來管理四部。
這是要徹底放棄四部。
他戴上眼鏡,“總裁開會,跟我去拜訪客戶,有什麼關係嗎?”
助理:“......”
鄭炎束道:“行程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