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杭靠在秦墨嶺的懷裏,他劇烈的心跳,夾雜着窗外的雨聲,怦然入耳。
兩人—直在臥室,沒下樓喫午飯。
秦墨嶺見她疲憊不堪,沒問她要不要洗澡,他從牀沿拿過他的襯衫蓋她腰間。
這個時候沉默最合適。
她和秦墨嶺在互通心意之後,忽然不知道要怎麼相處。他應該跟她一樣。所以剛纔只能通過身體感受彼此,語言上的交流一句沒有。
秦墨嶺反手摸到牀頭的窗簾控制鍵,開了半扇窗簾,窗外的雨聲忽然近了。
簡杭擡腿,橫在他身上。
以前都是他拿她的腿放他身上,今天她主動搭上去。
奉墨嶺親她額頭,又碰碰她的脣。
簡杭換一個舒適的睡姿靠在他懷裏。
蓋在她身上的那件黑色襯衫滑下來,秦墨嶺單手攬着她的背,另一隻手拎過襯衫的衣領,抖開,在她身上圍了一圈,將她真空裹起來。
襯衫畢竟不是被子,沒法把她裹嚴實,只能齊心口將她圍住。
以前他直接用被子裹她,今天被子就在手邊,他沒拽過來。
他跟她之間,在婚禮後,很多東西變得不一樣。
而這種微妙的變化,連簡杭自己都無法精準用言語描述。
尤其是她說了愛他之後,他把她箍在身下,又將她親了那麼多遍,他還是不滿足。
結果就是,她現在連去浴室的力氣都沒有。
簡杭眯上眼,聽着他的心跳聲,睏意襲來。
這—覺她睡到傍晚。
窗外,雨停了。
秦墨嶺在書房,下午他帶人去公寓那邊把他的書打包了一半帶過來,以後常住這裏,有些書他和簡杭都用得到。
那本戀愛技巧的書也帶到別墅,放在了書架最下面一排,不顯眼,只有他能一眼瞥見。
門外走道上有腳步聲,離書房越來越遠,往樓梯那個方向去。
“簡杭,我在書房。”
簡杭折回來,到書房找他,書房裏堆了幾箱書,他在往書架上整理。
“你下午沒睡覺?”她走到他旁邊。
“沒。去了公寓一趟。”秦墨嶺沒刻意看她,把書分類碼放。
簡杭也沒盯着他看,幫着從箱子裏抱書。
幾個小時前在臥室的那幕,兩人無法忽略。那時外面的雨正大,伴着嘩嘩雨聲,他低聲哄她,讓她再說一遍我愛你。
他埋頭親她,她撒了嬌,喊他的名字,後來還說了老公我愛你。他失控,喊了她杭杭。
那一刻外面的滂沱大雨也沒能覆蓋住撲通撲通的心跳。
當時的旖旎,有一半是荷爾蒙的原因。
現在一切平復,連外面的雨都停了,她跟秦墨嶺都無法很自然地面對。也許以後那種親暱多了,大概就不會再尷尬。
究其原因,應該是她和秦墨嶺都還沒適應忽如其來的表白。
“餓不餓?”秦墨嶺忽然問她。
簡杭放下書,“餓了,我下樓看耿姨做了什麼。”
她剛邁出去一步,秦墨嶺長臂一身,把她拽回來,“等我一起。”
簡杭:“.你沒喫?”
“沒。”
簡杭沒直視他,視線落在他喉結上。
曖昧叢生。
大約過了兩三秒,她微微擡頭,他的吻覆下來。
秦墨嶺的手機響了,是蔣盛和。
吻被打斷,簡杭先下樓,他在書房接電話。
明天是回門的日子,蔣盛和原本真打算過去,但洛琪今天請了病假,說頭疼胃疼,要去醫院掛水。
她其實哪裏都不疼,請假是因爲在接親時她差點把他推倒,她兩手放的地方又不太對,想要緩一天再見他這個老闆。
蔣盛和:“我給洛琪多放了一天假,等她緩過來,我再去看望陳老師,明天你和簡杭回去吧。”
秦墨嶺問:“你確定洛琪不是昨天喝多了酒胃疼?”
“她昨天沒喝酒。就喝了兩杯半果汁。”
秦墨嶺:“.”
都具體到了半杯,昨天一天,估計他視線就沒離開過洛琪。
剛掛了蔣盛和的電話,齊正琛的電話進來。
齊正琛問他最近哪天有空,見面聊個項目。
秦墨嶺順口問了句:“什麼項目?”
齊正琛答非所問:“見面聊。”
聊項目應該是個幌子,是有別的事找他。秦墨嶺沒多問,約了後天下午去樂檬聊。
見面那天,齊正琛提前了二十分鐘到樂檬。
高祕書泡了咖啡招待,也給秦墨嶺倒了一杯。昨天才剛回門,老闆今天就來了公司,她還以爲老闆能休個五六天的婚假。
五分鐘後,秦墨嶺過來。
齊正琛找他確實是爲了項目,一個小項目。
他把資料給秦墨嶺,“你不是說有合適的手辦廠要收購一家嗎,我打聽到一家,資金週轉不過來,面臨資金鍊斷裂,你要感興趣就買下來。”
秦墨嶺翻開資料看了幾頁,他對手辦廠沒什麼興趣,以後四部可能會用到。
他喊來高祕書,把資料給她,“你和遠維資本聯繫一下,讓他們安排人做個盡調,看有沒有投資價值。”
高祕書:“我這就聯繫許總。”許總是遠維資本的負責人。
齊正琛端起咖啡喝,“昨天他們幾個,還真跟着你一起回門了?”
“沒。”秦墨嶺打量着他,“你怎麼突然關心這些?”
齊正琛對秦墨嶺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不關心別人,就是納悶蔣盛和怎麼突然對洛琪感興趣了。”
他確定自己沒看錯,接親那天,當時在次臥門口混戰起來,蔣盛和幾乎是衝過去,想護着洛琪。
酒席上,蔣盛和一直看洛琪那桌,洛琪到哪蔣盛和看到哪,視線如影隨形。
“他對洛琪不一樣,你沒看出來?”
秦墨嶺:“看出來了。他暗戀洛琪很多年。我也剛知道不久。”
齊正琛瞠目結舌,這幾年蔣盛和一直沒女人,他以爲,蔣盛和跟他喜歡的是同一個女人。
一邊是喜歡的女人,一邊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他一度很痛苦,怎麼就跟蔣盛和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
原來蔣盛和暗戀的是洛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