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週六,剛下過一場春雨。
小鐘其又過來找他踢球。
多木告訴鍾其一個祕密:“我爸爸說,沒有面粉就沒有你。”
小鐘其眨眨眼,“可是我是媽媽生的,爸爸說我和媽媽長得一樣。”不是麪粉生的。
多木:“那我也不知道了,爸爸說的。我爸爸說的都對。”
前幾天鍾妍月生日,齊正琛又過來向耿姨討教做生日面,這次不是手擀麪那麼簡單,是一碗只有一根長長的長壽麪。
秦墨嶺說:你得好好感謝我們家的麪粉,沒有面粉就沒有鍾其。
齊正琛反駁:我當初是帶了麪粉來學的。
秦墨嶺:第一次你帶了?
齊正琛不愛搭理他。
多木回想了一下那天爸爸的話,確定自己沒記錯。
鍾其一腳把球踢出去,踢得並不遠,多木又幫他補了一腳,兩個孩子玩起來,不再糾結麪粉的事。
小茉莉午睡到兩點鐘才醒,從牀上一個骨碌爬坐起來,小手揉揉眼睛,睡得迷迷糊糊。
秦墨嶺在兒童房裏看着女兒睡覺,他靠在沙發裏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睡着。
小茉莉沒喊醒爸爸,趴到牀邊,兩條小腿往牀下挪。
牀矮,又有軟軟的保護墊,她從牀上翻下來,沒站穩,一屁股跌坐在保護墊上,一個激靈,她被自己嚇一跳。
小茉莉笑着,再次翻爬起來。
她從牀上拽下自己的小被子,一路拖到沙發前,費了好大的力氣,把小被子蓋在秦墨嶺身上。
秦墨嶺已經醒來,但沒睜眼。
小茉莉盯着秦墨嶺看了幾秒,輕輕喊:“爸爸?”
她聲音又軟又糯,每次喊爸爸,秦墨嶺的心都快被融化。
秦墨嶺沒動,他知道女兒接下來要幹什麼。
小茉莉先爬上沙發,再爬到秦墨嶺腿上,軟乎乎的小手扒開秦墨嶺的眼睛。
秦墨嶺笑,睜眼,將女兒抱懷裏。
小茉莉咯咯笑,剛要把小手放嘴裏吮,被秦墨嶺及時攔住,“爸爸給你洗臉,洗過臉我們扎小辮子好不好?”
“好。”小茉莉還沒徹底醒神,又打了一個哈欠。
秦墨嶺會扎各種小辮子,在女兒出生前,他每天練習怎麼梳小辮子,都是拿簡杭的頭髮練習。簡杭晚上看書,他則在一旁扎頭髮。
按照視頻裏的教程,他學得很快。有一天紮了兩個小丸子,紮好後簡杭去照鏡子,她被氣笑,眼淚差點笑出來,那天女兒的胎動尤其厲害。
從那之後,簡杭不許他再拿她的頭髮練習扎小辮子。
給女兒洗過臉,紮好小辮子,秦墨嶺又衝了奶粉給女兒喝。
小茉莉到處找哥哥,“哥哥?”
“哥哥在院子裏踢球。”
“爸爸,找哥哥。”
“你喝完奶我們就去找。”
小茉莉乖乖喝完半瓶奶,拽着爸爸下樓。
秦墨嶺抄起女兒抱在懷裏,小茉莉緊緊摟着爸爸的脖子,頭頂着爸爸的額頭,她把眼睛睜得圓圓的,跟爸爸比誰的眼睛大。
秦墨嶺不知道女兒笑什麼,這麼小的孩子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他捉摸不透。
簡杭每晚回來都要跟女兒和兒子互動,也會隨女兒一起哈哈笑,他不懂簡杭的笑點在哪。
育兒嫂正陪着兩個孩子玩球。
到了樓下院子,齊正琛的車駛進來。
“爸爸!”小鐘其認識爸爸的車牌號,爸爸的車停下,他衝過去。
齊正琛從車裏下來,半蹲下來張開手臂,兒子笑着衝到他懷裏,他一把接住。兒子從小就愛笑,眼睛裏璀璨如星,跟鍾妍月一樣。
他從岳父家裏過來,中午和姐夫在岳父家吃了頓飯。
幾年過去,鍾妍月和鍾妍菲除了鍾家的重要家宴,平常很少回家,他和姐夫經常回去陪兩位老人喫飯。
岳父現在徹底看開,控制慾沒以前那麼強,說絕不再多管他們小兩口的任何事。
“爸爸,你陪我和哥哥踢球。”小鐘其央求道。
“好。”齊正琛站起來,脫下大衣放車裏。
三月的天氣正舒適,今天沒有風。
秦墨嶺抱着女兒坐在院子裏看他們踢球,他不時給女兒喂水果喫。
小茉莉轉臉,“爸爸,媽媽。”
她是想問,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秦墨嶺親親女兒的額頭:“快了。等太陽落下去,媽媽就回來了。”
今天簡杭約了馮麥喫飯,喫過午飯,兩人又點了杯咖啡繼續聊。
她以前拿房子在宜碩銀行抵押的貸款,前兩天全部還清,用的是她自己這幾年的薪資收入。
馮麥借給她的兩千萬她沒還,當作是馮麥的投資。如今四部盈利非常可觀,當初投了多少,便賺了多少。
馮麥開玩笑說:“早知道我多借給你幾千萬,現在躺贏。”
她關心道:“樂檬副總的工作好不好乾?”
“還行,在摸索。有吳總把握大局,我工作還算輕鬆。”
上個月,她被任命爲樂檬的執行副總裁,分管四個事業部以及海外事業部。她現在的職位就是當初吳副總的職位。
四部現任事業部總裁是鄭炎束,每週例會,她跟鄭炎束和在四部時沒多大區別,在有些問題上依舊爭執不下。指望他能收斂脾氣,門都沒有。
現在各自的立場變了,他爲四部爭取利益,她要從樂檬大局利益出發。做到執行副總的位子才能切實體會到吳副總當年的不容易。
吳副總現在是樂檬的CEO,經常打趣她,說現在開會需要帶大水杯的變成她,他只要帶個小玻璃杯就足夠。
也是上個月,秦墨嶺從樂檬卸任。他陪她面對四部這幾年裏遇到的各種困難和挑戰,在樂檬陪她到女兒滿一週歲半。
秦家的家族企業一直由秦二叔掌舵,秦二叔多次在家宴上提出,自己年紀大了,有些事力不從心,讓秦墨嶺回集團幫忙。
秦墨嶺並不想回,因爲家族企業涉及的行業多,利益牽扯更深,關係錯綜複雜,但又不得不回去。
正聊着,馮麥手機響了,是女兒打給她。
馮麥接聽,和女兒說話時說不出的溫柔,不管女兒問什麼,她都耐心詳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