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和武萌萌都沒理他。
坐在顧傾城旁邊,來給她送零食的鄭雲翳,立刻點頭道:“好啊!學姐我們帶紅酒吧?”
米帝看鄭雲翳不大順眼,天天像個狗尾巴草一樣黏着顧老大,冷哼道:“怎麼就是你們,你是你,顧老大是顧老大。我負責零食。”
“那我帶張嘴。”嘉妹壓着嗓子道。
顧傾城道:“帶嘴的可以不發言。萌萌,你最帶香香來吧。”
嘉妹甕聲道:“秀恩愛死得快。”
武萌萌聽不下去了,揚起髮梢,陰陽怪氣道:“萬年獨居死宅女,我偏帶他來。”
顧傾城低頭想了想,給徐言希和陌商羽發了消息。
雲翳翹了晚自習,去超市買了紅酒,帶到活動室。剛推門進來就被嚇了一跳。屋裏熄着燈,星星點點的擺放着白蠟燭,大家四散而坐,嬉鬧聲搖曳在燭火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映着慘白的燭光。
鄭雲翳來到顧傾城身邊,順勢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吶,用這些杯子。”會議桌上擺着各式各樣的杯子,顯然是臨時湊出來的,杯子旁堆放着零食,零食旁坐着陌商羽,他不肯席地而坐。
顧傾城拆開蛋糕,切成8份。“我幫你。”徐言希貼在顧傾城身邊,雲翳見狀,插在兩人中間,道,“我幫學姐吧。”
徐言希勾了勾脣,打定主意不讓路。
顧傾城把蛋糕遞給雲翳道,“,給他們,一人一塊。”
“我不要。”陌商羽拒絕道。
“我喫,他那份。”武萌萌舉着手跳起來,端走兩份蛋糕。顧傾城瞧了她一眼,看來和香香重歸於好了。
嘉妹喊了嗓子:“豬萌萌,幫我也拿一塊。”
“每個人出個節目怎麼樣?我帶頭,獻唱一曲夜半小夜曲。”米帝提議。
“想唱歌就直說,表演慾旺盛。”嘉妹白了一眼,打開手機外放,幫米帝配樂。
“顧老大,給我伴舞。”米帝拉過顧傾城到中間,全然不顧她一臉的不情願。
“我也來。”徐言希跳到幾人中間,跟着音樂舞動起來。大家打開手機的閃光燈搖擺,竟有了鄉村演唱會的氣氛。
“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
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
爲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
……”
“學長,你的女朋友怎麼沒來?”會議桌旁只剩下雲翳和陌商羽。
“她有課。”陌商羽敷衍道,其實他壓根沒想起邀請莫玲玲這回事。
顧傾城、徐言希和米帝三人共舞,免不了肢體接觸,陌商羽望着他們這番嬉鬧的情景,蹙起眉頭。
“真放蕩,一見男人,你看她笑的輕浮樣!”“丟死人了,也不替他兒子想想,你看她兒子正瞧着…”陌商羽耳邊驀的響起聒噪地議論聲,忽然感到噁心煩躁。
雲翳也癡癡的望着人羣,情不自禁道:“學姐真可愛。”
陌商羽轉過頭,聲音極冷:“呵,輕浮。”
雲翳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怒意,“你怎麼這樣說話。”
“不然?”
門開了,冷風涌入,燭火一陣晃動。
馮蕭和錢樂雅走了進來,衆人停下動作望向兩個人。
馮蕭勾起嘴角,雙手抄兜,“不歡迎?難得我賞臉來參加你們的慶功會。”
顧傾城揉了揉眉心,他嘴裏酸溜溜的慶功會,恐怕指的是攝影比賽獲得第一名,畢竟心理協會的參賽作品剛好‘屈居第二’。
“我們帶了點心。”錢樂雅往前一步將手中的點心甩到會議桌上,“買了你最愛喫的栗子糕。不謝謝我?”
顧傾城白了她一眼,“謝謝你。東西放下就好了,人嘛,不歡迎。”
馮蕭像沒聽到一樣,徑自走進來。他掃視桌子,從散亂的蛋糕中拿起一塊,端詳着,合着齒印咬了一口。
顧傾城立刻攥緊了手指。
“那塊好像是傾城的……”萌萌伏在嘉妹耳邊小聲說……
“精準踩雷。”兩人有些戰戰兢兢。
大家以爲他是無意拿到的,只有顧傾城和錢樂雅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能一眼區分出哪塊蛋糕是顧傾城的,她的習慣是整齊的切掉尖角喫掉,叉子總是插在最中心的位置。而他,剛好記仇一樣的記得顧傾城每一個習慣。
陌商羽也注意到,那塊是是顧傾城剛剛喫過的。
雲翳看了一眼錢樂雅,錢樂雅衝他招手,他又連忙收回目光。
“你們認識?”徐言希問。
“不認識。”
看着活動室氣氛詭異,徐言希有些摸不着頭腦。“大家繼續玩啊,怎麼忽然停下來。來者是客,請坐。米帝,你不是號稱粵語歌曲庫?我點一首都是你的錯。”
害怕戰火升級,萌萌也站起來,拉過顧傾城,“來,我們一起。”
音樂響起,活動室似乎又恢復了熱鬧。
馮蕭靠着桌子邊緣,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望着人羣中央最明豔的女人。不知爲何,陌商羽有些在意他的目光,有些煩。
雲翳注意到馮蕭直白熱烈的目光,眉心微皺,擠到顧傾城身邊。
桌子旁的兩個男人都很煩。
陌商羽拿起一次性杯子,灌了一口酒。
錢樂雅正在旁邊瞧着,眼神微動,“你好帥哥。”
陌商羽連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語氣淡如水:“有事?”
錢樂雅有些尷尬,“……你是顧傾城的男朋友?”
“不是。”
錢樂雅訝然:“不是麼?我還以爲你生了這樣一雙手,你們肯定是朋友,或者…好朋友。”最後三個字,安樂雅故意說得曖昧。
“關你什麼事?”提到手,陌商羽覺得更煩。
見陌商羽如此不識擡舉,錢樂雅臉色有點難看。耐着性子試探:“你肯定猜不到,我們曾是好朋友。但是她搶了我的男友。她披着再好看的皮,但是真面目嘛……嘖。我勸你還是離她遠點。”
“真面目?”陌商羽冷了臉。
錢樂雅眉毛上挑,這個反應,她就知道兩人不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讓陌商羽胸膛火燒樣煩躁,他輕哼一聲:“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有什麼必要特意說明嗎?明明膽小如鼠又愛逞強,舉止輕浮從不自重,而且臉皮奇厚,她有好的一面嗎?你是近視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