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時間還是正確率都是得分的重要考量，十八中將將寫出兩小問答案後就摁下按鈕,答案便被志願者倒扣密封，等待判分時揭曉。
“這題確實難，滬高能做出來嗎？”
“誰知道呢，那個柏楊怎麼不動啊，莫不是故意放水。”
臺下唏噓討論的聲音窸窸窣窣傳來，柏楊咬了咬牙，看出瞭解題方法，可他不能說。
正糾結着，就看見邵音擡起頭，和褚子辰相視一眼，兩人皆從對方口型中看出三個字：磁通量。
邵音又看了柏楊一眼，從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後，她和褚子辰便飛快動筆，總算卡在最後一秒將四道小問全部完成。
“叮！”
“好，我們滬高組也已經完成，這道題看來很不容易啊，各位臉上都犯了難。沈教授，我們先看看十八中的答案吧。”
“好的。”
十八中的答案被投放在屏幕上，整張紙只用了一半左右，標有（3）（4）的板塊空着。
先前也有同學做不出來所以選擇提前交卷從而多獲得分數的情況，但前兩問難度實在不大，沈靜文思考再三，也只給了一小半的分。
齊言睿臉色大變，想和教授爭執，卻被同組的隊員拉住胳膊，纔不甘心的甩甩手，冷哼一聲。
“好,接下來是滬高的。”
滬高的卷面更爲整潔，沒有任何修改的痕跡，如果忽視桌上散落的四五張a4草稿紙外，怕要讓人誤解是提前知道答案。
只有最後一小題字跡略微飄飛，卻不難辨認。
前兩小問沒有任何問題，百分百正確，第三問一些物理成績不錯的也能寫出來，沈靜文簡單打了幾個勾後，鼠標滑動，把第四問的過程放大。
除了他之外，一旁同樣做裁判的教授和各個高中的老師也看了過來，一行一行，沒有錯處，也沒有因爲時間趕不及而出現的筆誤。
沈靜文臉上便浮現出笑意，樂呵呵的在電子框裏錄入分數，仍舊是20分滿分。
短短兩道題，滬高和十八中的分數就拉開了很大差距，除非後三題滬高出現掉崖式錯漏,否則冠軍毫無懸念。
齊言睿有些坐不住了,他死死的盯着柏楊，用嘴型比劃出【柏林】，可對方毫無迴應，這讓他更加生氣，怒火中燒。
比賽繼續，第三題和第四題難度不大，雙方隊伍十分輕鬆的就完成了。
最後一題，是幾個教授一起出的，可以就是爲了壓壓學生的銳氣，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往常的題目，只要拿到手，不論多難都能寫幾個式子，算出一兩個有用的答案。
可這題完全不一樣，所有課本中運用到的方法都用盡了，卻毫無所獲。
齊言睿氣急敗壞，一把將紙張掀翻在地，他的隊員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幫着拾起，而後試探着問，“還寫嗎？”
“寫個屁！”他計算了一下現在的得分，就算最後一題雙方都是0分，滬高也比十八中要高20分。
當然，這只是想法而已，畢竟其他人也沒什麼把柄，齊言睿越想越氣，用力錘了一把桌子，摁下按鈕，“我放棄。”
“好，十八中放棄，滬高可以選擇繼續比賽或者結束。”
“要繼續比賽嗎？”邵音擡頭看向隊友，幾人臉上都愁容滿面。
“繼續吧，我想到方法了。”柏楊話音未落，五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邵音輕輕踮起腳，伸出手撩起他額前的碎髮，貼在他的額頭上，“頭不疼了嗎？”
“還好，能堅持。”柏楊拿起自己之前用的中性筆，邵音立刻抽出幾張沒使用過的白紙。
他便正襟危坐，深思全部定於一處，落筆寫下【1.激光波長:632mm，激光焦點處光斑的直徑爲...7.聚苯乙烯小球被捕獲概率爲...x=v/vp，所以Pm=P2m。】
二十分鐘，他就將七道問題完成，不說答案是否正確，光是他能寫滿，且差不離就讓人欽佩。
“我寫完了。”他蓋上筆帽。
邵音立刻摁下按鈕。
幾名教授都圍了上來，剛剛柏楊寫題的過程都被攝像機記錄下並實時投放在屏幕上，他們早就看了個大概。
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膽寒。
這是什麼樣的天才學生。
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吳冕，全國最年輕的博士生導師你拿起這份答卷時，手都在微微顫抖，他仔仔細細的核查一遍答案。
問了句，“你願意做我的學生嗎？我可以給你免試資格。”
此話一出，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柏楊的答案沒有問題，是全對。
“柏楊！柏楊！”
“牛逼！滬高柏楊！”
學生們對於成績好天賦高的神總有些莫名的崇敬，就如同學術界會對大牛有着超乎常人理解的熱情一樣，場上一片混亂。
主持人想整頓紀律，卻被大賽主辦方老總摁住了手，“這是好的導向。”
話題的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柏楊身上，他站了起來，朝着吳冕彎腰，“謝謝您擡愛，但我有更喜歡的專業。”
“什麼？”
“計算機。”
“哎！”吳冕跺了跺腳，“你的目標院校也是滬大嗎？”
滬大有着全國最好的計算機專業，想來這就是柏楊的目標，果然吳冕看見對方點了點頭。
瑪德！氣死他了，又給老王送了個學生，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我和王學一是好朋友，你喜歡計算機應該知道他吧，他這個人沒什麼意思，如果你有多於時間的話，也可以輔修一門物理。”
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苗子，吳冕覺得他這輩子再找不到比柏楊還合適的可以繼承自己衣鉢的學生了。
物理這麼有天賦，怎麼就喜歡計算機去了呢？
吳冕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