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將一個木箱子送到了包廂。
“太子爺好。”黑衣人鞠了躬,轉身離開。
邵音尷尬的想把那個人暴揍一頓,忘了叮囑,就來這一套,邵震訓練出來的人真的是..什麼玩意兒。
她訕訕的笑了笑,很明顯所有人都聽見了。
這個酒莊是上週末她跟邵震要的,理由是她要和朋友聚會,其實是爲了薅羊毛,畢竟她這幾年應酬不會少。
儘管大家心裏埋下疑惑的種子,可他們都有數,沒人問稱呼的問題,只知道邵音背後的勢力很大,畢竟這稱呼,一般人家哪敢呢。
氣氛有些微妙,洛飛站起身,走到木箱前,打開箱子,拿出一瓶紅酒。
“00年的羅曼尼·康帝,嘖嘖咱們今天撈到寶了。”他眼睛放光,這一箱康帝跟他車的價格差不了多少,就是他一年也喝不到幾次。
“都是好朋友,肯定要拿點好的。”
服務員適時的接過酒,打開,倒入醒酒器中。
桌上擺着熱乎的鴿子湯,每人一小盅,除了鴿肉以外,還有鴿蛋和蟲草。
“喝點湯吧,先墊墊。”
二十分鐘過去,酒醒的差不多,大家也吃了個七七八八。
邵音拿起醒酒器給大家倒酒,衆人一一品嚐。
陳瑞的爸爸是個酒商,他從小就受到薰陶,也算是個小酒鬼。
這樣的好酒勾起了他肚子裏的饞蟲,他抿了一口,入口綿柔中帶着一絲清苦,入喉後葡萄的香氣綻出,夾雜着些許酒冽。
“怎麼樣?”
“嗯,很不錯。”陳瑞豎起大拇指。
酒過三巡,衆人都有些醉了。
柏楊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眼眸低垂,細密的睫毛如同鋒利的鷹翅,籠罩住幽深的眸。
儘管表面沒有一絲醉意,可留意就會發現,他的氣質變了,如果原本的他是冰山之巔的雪蓮,可望不可即;那現在的他就是黑暗隱藏下的曼陀羅,絕望而熱烈。
邵音讓服務員撤下飯菜,換上果盤,茶飲。
木箱中的酒還剩下最後半瓶,洛飛挨個斟酒。
“我在這裏敬大家一杯,相逢即是緣分,我想不論是,現在,將來,我們都會是一輩子的朋友!”說完,洛飛一飲而盡。
大家也紛紛表示贊同,喝下最後一杯。
“喫點東西,休息一下吧。”邵音招呼着,她酒量不錯,喝的也不多,於是沒什麼大礙。
衆人轉移到圓桌對面的沙發上,邵音看了幾眼,而後離開去了一樓大廳,訂了幾個房間。
四個標間,方便相互照應。
柏楊林宇一間,洛飛楚涵一間,陳瑞邱澤成一間,她和瑄瑄一間。
等她拿着幾張房卡再次回到五樓時,發現大家的都醉醺醺的,一開始叫囂自己超能喝的洛飛癱在沙發上,一個人佔據了很大面積。
林宇卻不知爲何坐在地上,斜靠着單人沙發,拉着周瑄瑄的手,嘴裏還在不停的唸叨着什麼。
柏楊也醉了,但他仍舊保持着冷靜,坐在一另一張沙發,頭低垂着,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很安靜。
“他怎麼坐在地上?”邵音指了指靠着沙發邊的林宇,有些無奈。
“拽了他好幾次,他說什麼涼涼的舒服,就讓他靠着了。”
“行吧。”她無奈一笑,沒酒量還喜歡湊熱鬧。
“我給你們定了房間,九樓,你們先把人扶上去吧,都是標間你們自己分一下。”
邵音將兩張房卡放在茶几上,而後把柏楊的那張用溼紙巾擦乾淨,塞進他交握的手裏。
“好。”楚涵走過去,拍了拍洛飛的臉,“洛洛,起來了,咱們回去休息。”卻並沒有得到回答,只能架着他的身體,將人扛在肩上。
邵音挑了挑眉,他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這麼有力氣。
陳瑞也如法炮製扛起邱澤成,“音音姐,柏楊怎麼辦?”
“我想辦法。”
周瑄瑄也晃了晃林宇的手,“走吧,我帶你去房間。”
“我不要。”
他甩了甩手,周瑄瑄無奈一笑,攤了攤手,“還是等他們下來把醉鬼扛走吧。”
“柏楊,小白楊?”邵音彎下腰,伸出手貼了貼柏楊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手涼比較舒服的原因,想移開時卻被拉扯住,軟嫩的臉頰在手心又蹭了蹭。
邵音便做了想了很久的一件事,另一隻手放在他頭頂,輕輕摸了摸,柔軟的髮絲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內心的雀躍陡然上升。
“能自己走嗎?”
“能。”
“回房間還是去陽臺吹會兒風,清醒清醒。”
“走會兒吧。”柏楊睜開了眼睛,玻璃似的眼珠子幽深深邃,映出邵音的影子,幾分醉意便透出呆萌的神情,簡直要把人的心萌化。
“先喝點水。”邵音從茶几上拿起一杯沒有動過的蜂蜜水,半溫熱的狀態,是極好的醒酒湯。
“啊?”柏楊進入了宕機狀態,迷惑不解。
她便把杯子湊到他脣邊,“張嘴,啊..”
十幾秒過去,才總算喝下一口,然後慢慢吞吞起身。
他飛速眨了眨眼睛,輕輕晃動兩下腦袋,讓意識迴歸大腦。
原本板正僵硬的步伐也變得自然,“去哪裏散步?”
“15樓有個很大的露天陽臺。”
被稱爲空中花園,24小時開放的,可以看見滬市美麗的夜景,爲了安全和美感並存,護欄都是防彈玻璃製造的。
兩人乘坐電梯,推開玻璃門,彷彿進入另一個世界。
“好看嗎?”邵音走到最邊緣,極目遠眺,已經十來點,車流卻絡繹不絕,寫字樓的格子間內也亮着五顏六色的光。
不免有些感慨。
“好看。”
“是啊,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他們都在努力着。”
“嗯。”柏楊應了一聲,“我也是。”
“你一定會實現夢想的。”她以爲他在說學業的事,“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緊張嗎?”
“不緊張,我說的不是考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