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薄荷氣味就飄散開來,清新冷冽卻不刺鼻,讓人只覺得神清氣爽。
洗完澡後,她簡單擦拭了頭髮,然後套上柏楊的襯衫,最上端的扣子敞開着,領口露出點點白皙的肌膚。
她看了眼鏡子,確認沒有任何疏漏後,打開門走出去,半乾的髮絲垂在肩頭。
沒走兩步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柏楊,他有些緊張,正襟危坐着,因爲是相反的方向,所以並沒有看見她。
邵音勾脣淺笑,晃晃悠悠的走過去,彎下腰貼在他耳邊,嬌憨的問了句:“哥哥,吹風機在哪啊?”
“哦哦,在抽屜裏,我去給你..”他轉過身,猛地定住,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從他的角度恰巧可以看見鼓鼓的白色饅頭。
“我去給你拿。”他輕咳一聲,站起身,往洗手間走。
她噗嗤一笑,小呆子,她有那麼可怕嗎?都同手同腳了。
柏楊只覺得臉燒的通紅,他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拍了拍臉頰,平息幾秒後,纔拿出吹風機走出。
“謝謝。”
“要..”他開了口,隨後又感覺不合時宜,沒再說。
邵音卻直勾勾的盯着他,“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
“說嘛,哪有你這樣吊人胃口的。”
“嗯,我幫你吹吧。”他鼓足勇氣。
“好啊,那去房間?”
“嗯。”
兩人來到柏楊替邵音收拾好的客房,亮着一盞小夜燈,電蚊香也插在插座上散發着幽幽的藍色光芒。
“擔心你怕黑就準備了這個。”見邵音一直盯着,他便多解釋了一句。
“好。”
暖流緩緩流過心間,小白楊總是這樣細緻的讓人感動,他偏偏一副這沒什麼的模樣。
他將吹風機插頭插在插座上,她便坐在最近的牀邊,側着身子,暖風不遠不近,吹散發絲,溫熱的風在發間穿梭。
手不停的擺弄着,輕柔的扶開,直到整頭的發都被吹乾。
“燙了和我說。”他抖散一縷秀髮,只覺得明明是一樣的洗髮水,沐浴露,她的身上卻總有一股讓人嚮往的馨香。
“不燙。”
吹乾頭髮後,柏楊摸了摸她的發頂,“早點休息。”
“好。”
說完,他就站起身,拿着吹風機走出去,輕輕關上房門。
邵音在牀上待了一會,她仔細思忖着剛剛的一幕,又看了眼時間,設了個一點左右的鬧鐘,小睡片刻。
半夜,她偷偷下了牀,打開房門,客廳內靜悄悄的,只有窗外的光源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她腳步緩慢的走到柏楊房門前,擰開,深呼吸了兩口氣,慢慢挪着步子,直到在他牀邊站定。
小白楊已經睡着了,十分規矩的睡姿,手搭在腹部,平躺着。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只有在最安靜的時候,她才真的能定下心思考。
悅悅已經回去一週多了,根據她傳來的消息,邵震還不知道她的行動,讓她回去是爲了暗中調查邵復的情況,看得出來他想動手了。
按照前世的規矩,還沒到那個時段纔對,爲什麼會改變呢?
她必須要趕在邵震之前和邵覆成爲盟友,那個契機還沒有出現,所以她只能去創造。
可這些都是無法預見的,她不能100%確定,一定能結盟,就算結盟了也不一定能趕在之前擊敗他。
蚍蜉撼大樹。
焦慮與壓力接踵而來,她偏又不能讓身邊的人看出。
她慢慢蹲下身子,盯着他的臉。
【小白楊,我會擋在你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盔甲是否足夠堅硬,可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會永遠站在他身前。
寒氣從衣襬鑽入,邵音回了神,抖了抖身體,慢慢悠悠的跪在牀墊上,掀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
她冰涼的體溫讓睡夢中的人感到涼意,他動了動身子,有醒來的跡象。
“哥哥,讓我靠一靠好不好。”她用氣聲哄了句。
怪異的是,他竟真的像聽見一番,往另一邊挪了挪,伸開胳膊,把人摟進懷裏。
她睜大眼睛,疑惑人是不是醒着,可只有平緩的心跳和平穩的呼吸。
她便輕輕靠在他的胸口,聞着他身上清冷的體香,幾乎是沒多久就沉睡了過去。
柏楊是被生物鐘叫醒的,他動了動胳膊,卻發現有些重量,他睜開眼,眼前的一幕讓人驚異萬分。
一向沉着冷靜的他,竟也慌了神,擡頭看了眼周圍的裝飾,是他的房間。
小音昨晚溜過來了?
他平靜下來,一點點側身,望着少女恬靜的睡顏,輕輕在她脣上啄了一口。
然後看了眼桌面的鬧鐘,還能在休息二十分鐘。
於是他果斷伸出左手,攔住她的腰,把人推進自己懷裏,從她的脖子下抽出右手,轉了轉酸澀的手腕,抵在她的後背上。
平時看起來挺鬧騰的,怎麼睡覺的時候安靜的像個乖寶寶。
光是感受着懷中的溫暖,柏楊的心就化成了一池溫水。
可惜這樣幸福的時光無比短暫,他不免又想到了更長的假期,若是每天早上睜眼都能看到她就好了。
“嗯?”邵音也醒了,她下意識的哼哼兩聲,蠕動着身體,卻感到腰間被束縛着,立刻回過神來,一動不動。
她慢慢睜開眼,見身邊的人仍睡着,便癡癡地盯着他俊美的容顏傻笑。
一點點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尖,然後剮蹭了蹭他纖長濃密的睫毛。
“抓到一個搗蛋鬼。”他突然睜開眼,四目相對,邵音率先敗下陣來。
“你早醒了?”
“嗯哼,某個小調皮怎麼跑到着來了?”
“晚上冷。”
“嗯,我懷裏暖和。”柏楊似笑非笑,昨晚給她開了整夜的暖氣片,怎麼會冷,不過他自然不會戳穿邵音蹩腳的理由。
“好了,你在歇會,我去做早飯。”說着,柏楊就支起身子,將人鬆開,下了牀。
還不忘,幫她掖了掖被子。
“好。”
邵音剛準備起牀,門就再次被打開了,她看向門口,柏楊拿着她的衣服走進來。
他眼神微微一凝,變得深邃,被子順着纖細的腰往下滑,不用細想手裏彷彿還能感受到柔軟曼妙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