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視頻傳的很快,大約五分鐘之後,邵音坐在周與的辦公桌前,看着電腦屏幕裏的監控視頻。
不斷加快速度。
兩倍,六倍...六十四倍,人快如殘影。
邵音看着來來去去的人,從中搜尋着藍澤言的身影,直到她發現一輛黑色的金盃車。
它在一個拐角出現,然後又消失,藍澤言就是從那段路段消蒸發的。
她暫停,指着那輛黑色的轎車對他說,“叔叔能幫我查一下這輛車嗎?看看他的戶主信息是不是套牌。”
“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大約十分鐘之後,吳悅撥通了她的電話。告知邵音信息。
“音音,我剛剛查過了。這一個月以來,我手下的人並沒有前往滬市的情況,所以你可放心這件事與邵震無關。”
“好,辛苦了。”
掛斷電話後,邵音與周與面面相覷。
好在周與的朋友很快發來了這輛車的信息,果然是一個套牌車。
線索似乎到這裏就斷了。
警察局的人得到這個消息後,局長更是親自出馬,答應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
所有的蛛絲馬跡現在顯得格外重要。
可似乎有人就是刻意抹去藍澤言的蹤跡,讓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而且他們動作極快,距離他的失蹤纔不足三天,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邵音甚至懷疑是邵覆在外面惹的什麼仇家。
才讓他們把壞心思打到他最重要的人藍澤言身上。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那輛套牌的貨車找到了,貨車被拋擲在一條廢棄的河流裏。
是今天早上一個村民來報的案。
村莊離市裏有些距離,在滬市郊外。那裏人煙罕至。工業化的進程還沒有到達,大多是土路水泥荒蕪人煙。
據報案人供述,他早上在店裏鋤地,在種莊稼犁地的時候,突然發現遠處的河流裏飄着一個紅色的塑料殼。
他覺得奇怪,以爲是誰亂丟垃圾,他們那樣的小城,大家都是要靠這口湖水過活的。在這湖裏面亂丟東西是會遭到所有人唾罵。
他走進一瞧,才發現好像是一個車尾燈。他有些疑惑拿起長長的鋤頭,往河裏戳,河灘不深,一戳便戳到了硬邦邦的物體。
他覺得奇怪,便喊了村裏的人來幫忙,大家穿着膠鞋下去之後,才發現一輛貨車深深的現代淤泥地裏。
貨車頂部剛好被水面包圍,如果不是車質量不好而漂浮出紅色的車尾燈,恐怕過了許久都不會有人發現車輛。
警方立刻到達現場對車輛進行了勘察。並沒有人,也沒有任何血跡,但是他們在後備箱發現了幾根頭髮。
經過與邵復送來的DNA樣本進行比對,就是藍澤言無誤。
他是逃了出來還是出現了一些別的狀況,邵音蹙起眉頭,她不知道,她猜想他們將車拋棄與此,大概率是想殺人於無形,這裏這裏人煙罕至,又沒有監控。
這輛車會隨着屍體一起沉沒多年。
可車裏沒有人,想來只有兩個原因,第一藍澤言逃跑了,第二他們不想殺藍澤言。
邵音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如果是一般的綁架目的是勒索或者達到利益,那他們至少會威脅被綁人的家屬或者重要的親人朋友。
這時周與突然又接到了一通電話。
也是村子裏的一個人來提供線索。
那人說,他晨起去看了眼蓋着薄膜的莊稼地,發現有一個人溼漉漉的從河裏爬出來,此時正是深更半夜,他以爲撞上了鬼,便頭也不回的往家裏跑,足足躺了大半天才緩過來。
想來這個人應該就是從河裏跑出來的藍澤言。
所以他去哪了呢?爲什麼跑出來之後又不去聯繫邵復,並且一直處於失蹤的狀態。
但不論如何能有一個目擊證人告訴藍澤言曾經出現過,那就證明他現在至少還活着,有了這條線索,邵音和周與立刻趕到了現場。
他們凝視着那條河。
警察和勘察已經對整個區域進行搜索,並對地上的腳印等等進行分析,大多數是農民和動物留下的。
藍澤言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邵音眯了眯眼睛,他總不能往大山深處走吧?
她望着高聳入雲的山,青黑色的樹木黑壓壓一片,天色漸漸陰沉,樹林之間便更加難以看得真切。
不會的,按正常思維來講都會往城裏走。可能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可以聯繫的通信設備,所以才選擇一個人離開。
現在的技術實在沒有未來那麼強,在尋找人員線索上速度和時間都大大的浪費。
邵音不懂這方面,所以她只能把期望寄予警察局的人。
周與和她盯着漫山的田野,久久的難以平靜,突然邵音看見了樹上的一個痕跡。
她有些疑惑的走過去,痕跡的標記實在太過奇怪清晰,在樹木上留下深深地刻痕。
他原以爲是什麼鳥雀留下的,仔細看來就像是指甲摳上去的一般,甚至比指甲更要尖銳,像是用力薄片戳進樹裏然後劃開。
邵音突然想到那次和藍澤言見面時,他胸口掛着的那個十字架。
薄薄的,和這個寬度差不多。
她又往前走了幾個數,果然又見到相似的痕跡。
她便招了招手喊來幾個正在地上勘察的警員,對他們說:“這個痕跡有可能是失蹤人員留下的。你們沿路看看有沒有存在同樣的標記,有的話順藤摸瓜找下去。”
“好。”
邵音相信這一定是藍澤言留下來的信息。
可他爲什麼選擇獨自離開,這仍舊是一個謎。
有了這個鐵片的痕跡,警員順着痕跡一路走到村子外,直到痕跡在車站面前消失。
他們立刻對車站的售票系統進行了鎖定,並且詢問當天坐班的人員有沒有無證購票的人員,或者有沒有一個姓藍的人在這裏進行購票。
邵音拿出了藍澤言的照片給他們一一比對。
可大家都搖了搖頭。
“今天只有你們幾個坐班嗎?期間有沒有離開過?”
邵音突然想到如果攔截沒有購票呢,藍澤言直接上了車,畢竟現在的車對於票那管理沒有那麼嚴格,沒有票或者給點錢就能搭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