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看了眼窗邊,裏面只有小白楊一個人,於是她迅速推門而入,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
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壓低的聲音說,“猜猜我是誰?”
柏楊笑了笑,伸出手捂在她的手上,裝作不知道是誰似的,說:“是誰?是小白兔嗎?”
小白兔?
邵音被他突然蹦出來的詞驚住,莫名覺得有些反差萌。
他這樣正經餓人,也會念叨這些可愛的詞彙。於是她鬆開手,“人對呀,大灰狼先生。請問你需要小白兔幫忙嗎?”
“當然。”
柏楊握住她的手拉着人坐到一邊的凳子上。“累了嗎?”
“沒事。”邵音搖搖頭。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眼下淡淡的淤青,像是沒有睡好的痕跡。
“辛苦了。”
“不辛苦。你的作業批改的怎麼樣了?還多嗎?”
“還有這邊的一沓。”
“好,那我來幫你吧。”
有了邵音的幫助原本厚厚的兩摞試卷迅速減少,二十分鐘左右就完成了所有的任務。
回到班上後,邵音拿着已經有些涼的食物來到老師的辦公室,用微波爐加熱,等她再回去時,發現周瑄瑄仍舊悶悶不樂的趴在桌上。
她便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問了句,“萱萱,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你回來了。”
“嗯。”
“那就好,我睡會。”
邵音疑惑的將其中的一個筷子遞給柏楊,然後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湊過去低聲問了他一句。
“他們倆這是怎麼了?”
柏楊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他是真的不太知道,從考完試開始他們倆就一直是悶悶不樂的狀態,似乎是因爲什麼事情爭吵過。
可兩人都沒有說,就連一向藏不住話的淋雨,這次也沒有詢問他的意見。
他想了想,接了一句,“應該沒什麼,別太擔心。”
喫完飯後,白楊負責把碗筷都收拾好,邵音則看一眼時間,走到周瑄瑄的位置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好姐妹,我們聊一會兒。”
“好吧。”
周瑄瑄憋了好幾個小時,她站起身走出座位,頗爲悶悶不樂。
邵音看了看室內又看了看她,後背依靠着欄杆。“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周瑄瑄想要一吐爲快,但她一想到爸媽之前說她說話沒數的事情,便憋住氣,壓抑住添油加醋和髒話。
精簡的挑了些重點的告訴她,“其實也沒什麼事,今天下雨了,然後我們去逛超市的時候沒有傘。林宇就自己戴着帽子衝進雨幕裏面,我因爲沒有穿外套根本沒有可以遮遮擋的東西,就溼漉漉的回來了。結果他也沒有關心我的意思。”
周萱萱原以爲自己會更爲生氣,可沒有想到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卻帶着有些委屈的情愫。
“你說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他會不會壓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我是不是有些矯情啊?”
見邵音不說話,周瑄瑄又接了一句。
邵音在思考,“瑄瑄這並不是你的問題。我認爲這件事確實是他思考的不夠細緻。”
雖然說每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不同,愛情是沒有辦法進行類比的。可她又不免想到那天,她故意爲之的那場雨下的邂逅。
她把傘遞給柏楊,然後衝進了雨霧裏,回到班上後那時他們還不熟。
可柏楊還是主動給她遞了紙巾,並且去了宿舍,把他的衣服拿給她披上。
她不知道那時候柏楊是不是已經對她有了好感,可不可否認的是,哪怕他們倆那時的感情沒有那麼深。他也會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
他那樣有潔癖的人都可以,一向細緻的林宇...
然後周瑄瑄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更爲蒼白。
“而且我今天看到他收了一封情書。”
“什麼?情書?”邵音皺了皺,“瑄瑄你親眼所見嗎?”
“對,我雖然沒有離得那麼近,但那個女生遞來了一封粉色的信。衝了他笑,有些害羞和靦腆的模樣。他也笑,我本以爲他會拒絕,可他並沒有,而是將信拿在手裏。
我一路看着他把信塞進了包裏,我不知道他是準備回去之後看還是這封信不是給他的,我想了很多種原因,但我不敢問他,我也不想問他。”
周瑄瑄神情糾結,伸出手捶了捶鐵欄杆。
“音音。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們倆是冷戰了嗎?”
“對,冷戰了,我原本以爲是我單方面的,他很快就會來找我,可是並沒有我們倆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因爲這件事情產生爭吵。”
邵音是個成年人,自然明白學生時期的感情並不可能一帆風順。
有可能只是倉促之下誤以爲曖昧就是愛情。
時間久了,原本的那些矛盾,不喜歡的點就會冒出來。
莫非林宇沒有新鮮感了?
她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但俗話說判刑之前之前都要查清楚珍惜,她伸出手,拍了拍周瑄瑄的肩膀,“瑄瑄,別難過。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真實的原因是什麼,可能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但無論是哪種原因你們把這件事情說開。
放在心裏只會產生更大的矛盾,而且也會影響你的學習。高考在即,這些事我覺得還是不要拖。趁現在還來得及不要影響了高考,等到那幾天出現矛盾才真的是爲時已晚。”
“我明白的。但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麼。我有些...”
“那我幫你問問他到底怎麼了,好嗎?”
“好吧,你幫我問問。”
回到班上後,邵音遞給柏楊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推了推前桌林宇的凳子。
“怎麼了,音音姐?”
“就是看你跟萱萱的關係怪怪的,怎麼你倆吵架了?”
林宇看見周萱萱,木木的搖搖頭。“沒有啊,我們沒有吵架。”
“奇怪啊,那你們倆平時不都是如膠似漆的待在一起嗎?”
“姐,我也正奇怪呢,就是今天去了趟超市,回來之後瑄瑄就不理我了。
我幾次想找她說話,她都愛答不理的。我以爲她是心情不好什麼的,就想着等會兒再去安慰安慰她。”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