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曉昨晚喫得好,睡得也好,今天早晨竟然比平時早醒了半個小時。

    她起來時,就聽到了鄰居們在說話的聲音,原來他們還沒有去上工啊!

    富春曉把蓋在身上的棉被扔進了空間裏,只穿着秋衣秋褲的她立馬就感受到了秋天早晨的寒氣。

    她又從空間裏拿出了小棉襖馬甲套上,又把稻草綁在四肢和前胸後背上,穿上破舊的外套後就開門出去了。

    她剛打開門,就看到了她的屋前旁堆滿了擺放好的柴火堆,破缸的水也滿了。

    富春曉一看就明白了,應該是隔壁鄰居們幫她做好了這些事。

    雖然她昨天送半鍋小雞燉榛蘑是有自己的目的,但鄰居們能夠幫她做一些活計,說明他們是知恩圖報的人,也讓富春曉確定自己沒有幫錯人,自己以後偷喫東西不必像之前那樣爲了躲避鄰居而大費周章了。

    富春曉取了瓦罐放在石竈上燒了水,準備煮野菜湯。

    她剛把野菜洗乾淨扔進了瓦罐裏,中年男人就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四周,在富春曉的旁邊蹲下,目視前方,小聲開口,聲音低得只能他和富春曉兩人聽得到:“你是玄門中人?”

    富春曉聽到這話一驚。

    啥?玄門?

    她之前還覺得大黃它們一家和狼羣和諧相處是多麼玄幻的一件事,現在又有人來告訴她,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玄門?

    確定不是小說裏的情節?

    富春曉什麼也不知道,更不敢隨意開口。

    而她的沉默卻讓中年男人誤以爲是默認了。

    “之前我打仗的時候幫助了一個玄門中人,他替我算了一卦,說我人到中年必有大劫,含冤受辱,家破人亡,如無變數,必將四十而殞命,幼子也早夭。原本我是將信將疑的,可是我今年剛好四十,人生就跌落塵埃,尤其是之前你給我們熬的藥汁更是如那靈丹妙藥,讓我們重煥生機,昨晚的小雞燉榛蘑也不遑多讓。”

    中年男人說完後看着富春曉,可惜富春曉早被他話裏的內容給驚呆了,整個人直愣愣地盯着瓦罐瞧。

    中年男人見富春曉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心裏也更加慎重。

    玄門中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即使對面的是小孩子也不該加以輕視。

    富春曉要是知道他心裏面的想法,估計得笑抽了。她哪是什麼玄門中人,更不是深藏不露,她只是驚到了!

    “你雖然有神奇的能力,但在外還是要注意安全,現如今這個環境,已經有太多玄門中人歸隱了。”

    “你怎麼就能說我有神奇的能力呢?”富春曉以爲他在詐她。

    中年男人深深地看了富春曉一眼,才小聲說道:“有幾次你在屋裏喫東西我聞到了,而且你提水的次數和實際用水量有出入!”

    富春曉驚呆了,這是怎樣的狗鼻子和怎樣的眼力呀!

    他們的住處都是牛糞的臭味,他還能從滿屋的臭味中聞到了她偷喫,這還不算,竟然還能觀察她的用水量。

    富春曉內心深處感到了恐懼。

    她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尤其是她這具身體才六歲,在別人眼裏她有神奇的能力,更是如小兒抱金磚行於鬧市。

    萬一別人要殺人奪寶,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你不是富老根收養的吧!”

    中年男人的語氣太肯定了,富春曉已經躺平了,隨便他再說什麼,她都不會驚訝了!

    “那老虎也不是富老根養的吧!”

    富春曉如機械般直點頭,對,你說的都對!

    “我猜也是!聽村裏人所講,富老根也是說一個普通的老獵人,不可能養那麼靈性的老虎。是你師父養的吧?”

    富春曉差點跳起來,師父?什麼師父?她什麼時候多了個師父。

    中年男人看到富春曉激動的反應,覺得自己猜對了。

    “我想你師父送你下山也是爲你好。現在玄門的日子也不好過,很多玄門中人都遭遇不測,越來越多的玄門中人選擇歸隱。你師父把你送下山應該是爲了保護你,你看他還是很關心你的,之前不是派了那幾只老虎來看望你嗎?”

    中年男人看她年紀小,突然被師父送下山心裏不好過,安慰她。

    富春曉無力反駁,他都給她強加了個師父,對於小黃它們那幾只老虎的猜測,她也不加以阻止。

    反正多一個玄門中人的師父也是有好處的,讓別人知道自己背後有靠山就不會輕易動自己。

    富春曉感激地看向了中年男人,謝謝他讓自己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玄門,也謝謝他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師父。

    “大伯,我師父只說世道將亂,他要去閉關,讓我下山來,不過我有危險的時候他還是會出現的。”

    富春曉順着中年男人的話承認了自己有師父,順便表明師父能夠感應到自己是否有危險,所以千萬不要想着來傷害她。

    中年男人顯然明白富春曉最後一句話的含義,不過他根本就沒有要對富春曉不利的意圖。

    富春曉對他而言,可是個小恩人,做人啊,可不能忘恩負義!

    “我叫宋海川,你就叫我宋大伯吧。我大兒子叫宋秋野,今年十六歲,小兒子叫宋冬鬱,今年九歲,白鬍子老頭叫徐問賢,之前是個老中醫,你叫他徐爺爺,地中海老頭,就那個禿頭的叫趙學致,之前是個大學教授,你叫他趙爺爺,另一個老頭是李文源,之前也是個教授。你也別擔心那三個老頭,他們被整怕了,不敢把你推出去,而且我也會盯着他們的。”宋海川向富春曉保證道。

    富春曉承了他的好意!

    不過讓富春曉意外的是,她以爲的青年竟然只有十六歲,她還以爲都有二十幾歲了。也難怪,宋秋野他至少有一米八五,正處於青春期,鬍子都長出來了,也沒打理,乍一看還真跟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似的。

    不過宋海川、宋秋野這兩個人的名字也很熟悉,再加上宋冬鬱這個名,她肯定是在哪裏聽過呢?

    “謝謝宋大伯,我自己也會小心的。”

    宋海川點了點頭,他躊躇了會兒,猶豫道:“你師父他老人家有說這一場動亂要持續多長時間?”

    “十年!”

    “好!好的!宋大伯就承你的情了!”宋海川說完後就從鞋子裏掏出了一塊觀音玉佩遞給了富春曉。

    富春曉一看這塊玉,內心深處就有種衝動,想要立馬拿到手。

    富春曉上輩子在網上見到的玉很多,她還自己買了塊幾萬的玉,也不是那麼見錢眼開的人。

    “這塊玉佩價值不高,現在更是不值什麼錢,只是它是我娘幾十年前從廟裏求來的,現在送給了你。”宋海川看着這塊玉佩,神色複雜。

    富春曉一聽說是宋海川他娘求的,也不管內心的渴望,拒絕了宋海川的贈送。

    “送你就送你了!”說完就直接把玉佩塞到富春曉的手上。

    這塊玉佩確實是他娘求來的,幾十年前他爹要去參軍打仗,他娘擔心就從廟裏求了塊玉佩。可惜玉佩還沒送出去,他爹就另娶了,而他娘得知這事時就病逝了。如今這塊玉佩送了出去也好!

    富春曉望着宋海川是真心實意要送玉佩,就厚着臉皮接受了。

    她把玉佩塞進了口袋裏,其實是直接放進了空間裏。

    時間也不早了,她的野菜湯也早滾開了。

    喫完早飯後,她要收拾好昨天採摘的柿子,今天她要做柿子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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