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富春曉的話,絳華就把之前掃到的幾處藏錢的地方告訴了富春曉。

    絳華不得不感嘆田翠花就像只老鼠似的,家裏各處都打了洞,都藏着一些對她而言很重要的東西,不是錢票就是金銀耳環,要麼是一把糖一把瓜子。

    “我懷疑田翠花是老鼠精轉世的,要不她怎麼會那麼挖洞呢!豬圈這邊有兩個洞,藏了一卷錢票,豬圈旁邊的旱廁裏也有一個洞!嘔——她怎麼會把東西藏在糞坑裏,上面都是屎!嘔——”絳華掃到廁所那邊時,一不小心仔細觀察了下,忍不住吐了出來。

    虧田翠花想得出還能在這個地方藏東西。

    富春曉聽到絳華的話也驚呆了:“她藏在什麼地方?”

    “就糞坑裏,糊上一層泥土,人往旱廁里拉屎的時候,正好把那坨泥土掩蓋住。嘔!”絳華被噁心壞了,怎麼有人藏東西藏到這裏,難不成這裏的東西比她牀底下那個洞裏的金銀首飾更加寶貴?”

    絳華趕緊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富春曉:“田翠花屋裏還有個大箱子,裏頭都是金銀首飾,你說藏在糞坑裏的東西是不是比金銀首飾更加貴重?”

    富春曉聽見田翠花屋裏還有一大箱子的金銀首飾,直覺老李家有很大的問題。

    一個普通的農家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金銀首飾。

    “你就沒看糞坑裏是什麼東西嗎??”富春曉問道。

    絳華都噁心壞了,一眼看到糞坑裏就覺得傷眼睛轉移了視線,也就剛剛神識掃到的時候才發現裏頭有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還真沒看清。

    “管他是什麼東西,先不管它了,先去田翠花屋裏再說!”絳華趕緊把人勸走。

    富春曉一聽也是,先把去懲治一番田翠花,再來搜刮她的東西——也不一定是她的東西,誰知道是誰的東西呢!

    富春曉往老李家堂屋方向走去,小黃也閒庭信步,緊隨其後。

    富春曉站在門前,看着緊閉的門,拿出了手電筒,問絳華:“堂屋的門從裏面鎖了,是用什麼鎖?是鐵將軍鎖,還是木製防盜門閂?”

    “木製防盜門閂。”

    富春曉聽到是這種鎖就好辦了,她上輩子小時候在爺爺奶奶家住過一段時間,老人家屋裏的鎖就是木製防盜門閂,這種門閂她認識。

    富春曉從空間裏拿出了鐵絲,一手拿着手電筒,一手將鐵絲插進門縫裏勾着門閂,可惜她認識這種門閂,卻不會開鎖。

    她費了好大的勁,汗水都從頭髮絲流了下來,還是沒能打開門閂。

    富春曉不得不感慨老祖宗的智慧,就這麼幾塊小小的木頭就難爲死她了,也阻擋了好多不懷好意的人進門。

    “不是說這個年代的人都不關門的嗎?大家都路不拾遺,怎麼田翠花家門這麼難開!”

    “要真不關門,那也是白天不關門,而且這裏靠近大山,山上還有豺狼虎豹,晚上要是不關門的話,就等着被叼走吧!”絳華的神識往屋內掃了下,嘴上也不忘和富春曉說這話。

    “快點,田翠花要醒了!”絳華看見田翠花翻了好幾個身,趕緊提醒富春曉。

    富春曉也着急,剛剛她還能聽到田翠花的呼嚕聲,現在她的呼嚕聲竟然停了。

    富春曉心下着急,從空間裏拿出根繩子,綁在了腰上,手電筒往肚子上一插,空出另外一隻手來一起折騰門閂。

    可她越急越出錯,門閂沒打開,反而把兩扇門給推倒了。

    富春曉一看這情景,眼疾手快地拽住兩扇門上的手環,門纔沒倒下。

    她輕輕地將門放在了地上。

    “我的力氣是越發的漲了啊!”富春曉感慨道。

    “別發呆了,田翠花醒了!”

    是的,田翠花醒來了。

    她平時睡覺都很沉,但這幾天李老摳生了病,天天咳個不停,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更是咳得肺都要出來了,她自己也被吵得沒睡個好覺。

    她伺候了幾天之後,也不耐煩了,誰知道這老頭是不是得了同他那死鬼原配一樣的肺癆啊。

    田翠花以她還要照顧孫子爲由,忽悠着李老摳住進了雜物間裏去了。

    身邊沒了李老摳的咳嗽聲,晚上她本應該睡得很香的。

    但她白天時被錢招娣氣了一通,又被朱油花的舉報言論嚇壞了,回到家就把兒子、兒媳和孫子趕到了親家家裏躲着,就怕真有人看她不順眼跑去舉報,連累了兒子和孫子。

    兒子孫子走後,她也沒心思喫飯,匆匆煮了頓野菜粥喫下,就到牀上去躺着了,睡着了這些事就不會煩着她了。

    至於李老摳吃了沒?哎呦,她那還有功夫關心那個死老頭子啊!

    心裏存着事,田翠花睡得也不安穩,一個晚上都在做着噩夢。

    一會兒是她年輕時的那些破事被翻了出來,她脖子上掛着牌子,上面寫着“破鞋”,被人拉去了遊街。

    一會兒是有人舉報她搞封建迷信,把她抓起來樹典型,大隊裏的人紛紛變成憤怒的模樣,朝她扔石子泥土。

    一會兒是有人闖進了家裏來,將她藏在屋裏的金銀首飾和藏在廁所裏的翡翠手鐲珍珠項鍊寶石吊墜全部給挖了出來。

    這些東西是十幾年前她在“打土豪分土地”時,從顧大善人家裏搜刮出來的,她一直藏得好好的,誰也沒告訴。

    夢裏的場景來回變幻,田翠花根本就睡得不安穩。

    也不知是不是做夢的緣故,她總覺得耳邊時不時傳來聲響。

    好不容易掙扎着爬了起來,她往門外一看,她看到了什麼!

    黑暗無光的房間裏,驀然出現了一道光亮,在這道光亮裏赫然出現了一道人臉。

    田翠花嚇得睜大了眼睛,心臟突然怦怦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她的身子直哆嗦,張了張嘴巴想發出聲音,卻發現喉嚨裏像是被塞了棉花般,她吐不出一個字。

    待那道光束和人臉靠近時,田翠花看得更加明顯了,慘白慘白的臉,深深的黑眼圈,眼睛裏更是流出了血淚,嘴角的血還是那麼新鮮。

    這是什麼鬼?它這是剛生吃了什麼東西?人?還是動物?

    而在這個小鬼的旁邊,竟然還站着一隻龐然大物,那隻龐然大物的眼睛竟然照射出綠色的光芒,它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在光亮的餘暉下,竟然閃爍着光芒。

    它越來越近了,嘴裏還發出低沉的吼叫聲。

    這小鬼和龐然大物是來索命的嗎?

    田翠花嚇得人一哆嗦,控制不住下半身,溼熱暗黃的尿液瞬時浸溼了褲子和身下的被褥。

    刺鼻臊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田翠花來不及難堪,就嚇暈了,整個人直挺挺地往下一倒,沒了知覺。

    富春曉看着眼前被嚇暈的田翠花,特別無語,她都來不及嚇人呢,人家就自己嚇自己。

    絳華掃了下富春曉肚子上開着的手電筒,再看了下在那束光亮下異常恐怖的一張臉,心中爲田翠花默哀了三秒鐘。

    “趕緊把底下的箱子拿出來!”絳華看見富春曉靠近田翠花,就讓她先幹活再說。

    富春曉也知道田翠花嚇暈了,現在先把她的東西搜刮了,好讓讓田翠花體會一番痛失錢財。

    她按照絳華的指示,先在屋裏幾個角落的洞裏找到了一些錢票,還在她布鞋的鞋墊下找到了幾張大團結,那鞋子的腳臭味薰得她快吐了。

    把這些零零散散的錢票都搜刮出來後,她又在絳華制定好的位置摸索了一番,總算在是找到了活動的磚塊。

    她把幾塊磚搬了出來,從空間裏拿出了鐵鏟,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土挖開,露出了箱子的一角。

    富春曉趕緊把箱子和鏟子送回了空間裏。

    她來到了田翠花身邊,從空間裏掏出了繩子,把她四肢分開,分別綁在了炕的四角,拿出了她的剃眉刀,固定着手電筒照亮。

    就着光線,富春曉把田翠花的眉毛和頭髮剃了個精光後,也不管她了。

    她帶着小黃來到了糞坑前,把自己的臉過得嚴嚴實實的,拿出了糞勺,一勺一勺地將糞坑裏的糞鏟到了旁邊的豬圈裏。

    富春曉是一邊乾嘔一邊幹活,終於把糞坑的坑底露了出來。

    她趕緊用水把糞坑沖刷了幾遍,拿出鐵鍬,在絳華的指示下敲敲打打,終於把裏面的箱子露了出來了。

    收好東西,她騎着小黃出了老李家。

    富春曉決定了,在糞坑裏得來的這些東西她不敢用了,如果以後能物歸原主最好,不能的話就把它們捐了做慈善。

    太噁心了,她實在是不想看到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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