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一揮衣袖,富春曉、宋冬鬱和絳華竟猛地往後飛了過去,連連後退了好幾米遠才站定。
富春曉感覺到喉嚨處有一股血腥味涌上來,她沒有微微一皺,吞嚥了兩口,將血腥味壓了下去。
她的餘光瞥到了一旁的宋冬鬱,見他臉色蒼白陰鬱,便知曉他也受了傷。富春曉又看到了絳華紅蓮之身萎靡,周身的火光黯淡不已,也明白了絳華也受到了內傷。
富春曉眉眼間的陰翳頓生,她雙手結印,口中唸咒,紅蓮業火火光大盛,化作長龍旋轉着朝我孫子太雄飛了過來。
我孫子太雄往身側一飛,躲過了紅蓮業火的襲擊,下一瞬,他周身涌現出了無盡的黑氣,這些黑氣如海洋浪潮般涌向了紅蓮業火,紅蓮業火在這些黑氣面前猶如一葉扁舟面對着一片波濤洶涌的汪洋大海,渺小且脆弱。
紅蓮業火與翻涌奔騰的黑氣相碰撞,火龍張嘴就撕咬下了一大口黑氣,只一瞬間就將這一口黑氣燃燒殆盡。但下一刻,無盡的黑氣又翻涌而來,只剎那之間就將紅蓮業火包裹住。
富春曉在看到紅蓮業火被無邊無際的黑氣所淹沒時,心裏一片惶恐不安,像是壓了一座高山般令人難以呼吸。
她閉上了眼深呼了一口氣,待將心中的不安壓下後,她終於睜開了眼,目光堅定地看向了眼前如巨浪一般朝着她涌現過來的黑氣。
她眯了眯眼,雙手迅速結印,口中不斷地念着咒語,被黑氣所淹沒的紅蓮業火火光大盛,透着黑氣閃爍着一抹光芒。
紅蓮業火從黑氣內部一點點燃燒,不過漫天黑氣豈是紅蓮業火能輕易得燃燒殆盡的?
當黑氣內部透着一點火光之時,那火光周邊的黑氣前赴後繼地朝着紅蓮業火涌了過去,紅蓮業火威勢雖猛,但它對黑氣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不消幾息,紅蓮業火又被緊密包裹着。
此刻的富春曉已的胸口沉悶不已,他捂着胸口皺着眉頭看向了紅蓮業火所處的方向。
就在這時,我孫子太雄突然在衆人面前消失,下一刻,他就出現在富春曉面前,不給富春曉任何反應的機會,一條尖利的枝椏朝着她的心臟刺了過來。富春曉下意識地往旁邊一個瞬移,那條尖利的枝椏緊隨其後,竟然在富春曉再次出現時快準狠地扎進了她的鎖骨下方。
鮮豔熱騰的血液噴發而出,數不勝數的黑氣朝着傷口涌了進去。
“噗——”
富春曉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她的手中冒出了一團火焰,朝着這條插進她身體內分泌枝椏點燃。
這條枝椏在感覺到一股熱意時,連忙縮回到了我孫子太雄的身體裏。
富春曉捂着胸口,深呼了一口氣,她低下頭看着已經被黑氣縈繞的傷口,連忙運轉體內的靈氣,將黑氣逼了出來。
可即使在所有黑氣被逼出之後,她依舊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骨頭縫裏滲了出來。
富春曉急忙從空間裏掏出了丹藥,塞進嘴裏好幾顆,這些丹藥入口即化,不過瞬息,一股暖意流向了她的胃裏,順着筋脈流向了四肢百骸之中。
富春曉打了個冷顫,咬着牙臉色陰沉地看向了我孫子太雄!
我孫子太雄周身的黑氣大盛,如濤浪般朝着富春曉涌了過來。
我孫子太雄只是眯着眼看向了太陽神火和紅蓮燃燒的火焰,下一秒他周身氣勢大漲,狂風大作,一道道龍捲風從他身上冒了出來,朝着太陽神火和絳華席捲而來。
太陽神火和絳華身處龍捲風之中,不過片刻,火勢竟然愈來愈小,眼見着就要被龍捲風撲滅。
宋冬鬱雙手結印,朝着太陽神火不斷輸送靈氣,富春曉也在一旁操控着龍鳳八卦爐朝我孫子太雄砸了過去!
我孫子太雄往旁邊一移,躲過了龍鳳八卦爐的自己,他身後同時飛出數十條枝椏不斷揮舞着,迅速地刺向了富春曉和宋冬鬱。
富春曉和宋冬鬱想要躲開數十條枝椏的襲擊,卻偏偏無法動彈!此刻的他們竟然被人定住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枝椏,富春曉和宋冬鬱運轉着周身的靈氣,想要掙脫我孫子太雄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威壓,但這一刻他們身體內的靈氣卻像是凝固一般,根本就無法運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數十條枝椏氣勢洶洶地刺了過來。
“噗——”
“噗——”
只剎那之間,這數十條枝椏就已經插入到了富春曉和宋冬鬱的體內。
“咕咚咕咚——”
富春曉渾身痛得難以自抑,鮮血從傷口和嘴角噴射而出。她低下頭看着插在體內的數十條枝椏,這些枝椏在剛一觸碰到她的血液時,就迫不及待地吮吸着富春曉的鮮血。
富春曉的鮮血流向枝條時不斷地發出了“咕咚”地聲響,清晰地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富春曉偏頭看向宋冬鬱,見他周身也插滿了數十條枝椏,這些枝椏也在爭先恐後地吸食着宋冬鬱的鮮血。
富春曉的臉色有一瞬的扭曲,她和宋冬鬱就像是瀕臨死亡的病人,身上插滿了管子。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現在自己竟然還能想到這個畫面,那她估計傷得不重,還能繼續再戰!
富春曉雙手抓着身上兩條吸食她鮮血最厲害的枝椏,用盡全力將它們從身上拔了出去。
“啊——”
富春曉將兩條枝椏拔出的瞬間,那兩個傷口立即噴涌出大量的鮮血,被她抓在手中的兩條枝椏像是受到刺激一般不斷地翻滾着。
龍鳳八卦爐再次朝着這兩條枝椏砸了下來,富春曉瞥了一眼這兩條枝椏,將注意力投放在了插在她身上的其他枝椏上。
她現在異常狼狽,身上血流不止,臉上因爲疼痛而佈滿了汗水,頭髮上滴滴答答地落着汗珠。
富春曉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形象,她咬着牙再次使出渾身力氣,將兩條枝椏從身上拔了出來。
兩條又兩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插在她身上的枝椏已然被拔出,不過她現在就像是個血人一般,渾身都是窟窿眼,體內的血不斷地往外噴涌着。
她支撐不住,終於倒在了地上,渾身的力氣都消耗一空。
富春曉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正在與數十條枝椏周旋的龍鳳八卦爐,又瞥了一眼同樣成爲血人倒在地上的宋冬鬱,長長地嘆了一聲。
沒想到他們才和我孫子太雄交手竟然就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