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但是因爲李暢的死，幾人根本沒有胃口去喫飯。
“華麗小姐，你有什麼想法嗎？”
司馬空喝掉最後一口咖啡，看向了華麗，他所指的自然是昨夜發生的這場謀殺事件。
華麗點燃了一支香菸，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在俱樂部中如果說能讓玩家們產生矛盾乃至殺人的，我想也只有羊皮捲了。”
司馬空聞言點了點頭，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了。
在生命都不由自己掌控的情況下，財富、權利等一切慾望都已經不重要了，而唯有羊皮卷能夠讓玩家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
華麗彈了彈菸灰，繼續說道：“只不過，據我所知李暢並沒有羊皮卷，兇手爲什麼要殺死她呢？”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性。”
司馬空皺了皺眉，擡手揮散了身邊的煙味才繼續說道：“李暢也有可能是死於情殺！”
“情殺？”
華麗一臉的震驚，她根本沒考慮過這一點。
在她看來，李響對於李暢雖然沒有那麼深刻的感情，但是也總不至於殺死她吧。況且按照那個男人的邏輯，他們要死在遊戲任務中，才能去往那所謂的天國，從這一點來考慮，李響就更加不可能殺死李暢了。
看到華麗那一臉震驚的表情，司馬空知道她顯然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男人連忙解釋道：
“我說的情殺並不是指李響，而是…”
司馬空欲言又止，臉上露出了一副尷尬的表情。
“而是什麼？”
華麗不解的看着司馬空，心想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嗎？
“他說所說的情殺，是指李暢的那些‘老顧客’們。”
這時，葉柯拿着筆記本，走到了兩人身前，而他口中的老顧客，則讓華麗愈發的感到疑惑。
“什麼老顧客，你們兩個到底再說什麼？”
華麗微微的有些惱怒，兩個人打啞謎的行爲，讓她的心中猶如有一隻小貓在抓撓一般，十分的難受。
葉柯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淡淡說道：“你是女人不知道這些事並不奇怪，李暢對於這間俱樂部中的男人來說，其誘惑力僅次於羊皮卷。”
男人的話讓華麗隱約意識到了什麼，聯想到那個妖豔且狂熱的女人，華麗臉上隨之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難道李暢她……”
葉柯點上一支菸，望着華麗的眼睛，淡淡說道：“你知道老鴇這種鳥類吧，這種鳥只有雌鳥，沒有雄鳥，它們想要繁衍後代，可以和其他任何品種的鳥類交配，爲萬鳥之妻。”
葉柯話音一落，司馬空繼續補充道：“李暢在俱樂部中，就是相當於鴇鳥的存在，以她出色的外貌和身材，對於俱樂部的男人來說，絕對是無法拒絕的誘惑，而與她共度春宵的條件，也僅僅是需要支付一定數量的金錢而已。”
其實這件事在俱樂部中已經是公開的祕密了，除了一些女性玩家和李響外，基本上大部分男人都對此事有所耳聞。
華麗的話讓兩個男人面色一滯，葉柯完全沒想到，華麗居然會這麼問。
“咳咳，我覺得李暢未必是死於情殺。”
葉柯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他當然沒有與李暢發生過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只不過現在解釋起來，只怕會浪費許多口舌，因此葉柯也懶得在這件事上與華麗爭論。
然而隨着華麗的話音一落，司馬空的眼神中卻是閃過了一絲尷尬，他連忙轉頭看向了葉柯，等着對方繼續說下去。
“雖然李暢是俱樂部中大部分男人無法拒絕的誘惑，但是並不會有人對她抱有真正的感情，說白了，那些人也只不過是在她身上釋放壓力罷了。”
司馬空聞言頓時醒悟，沒有感情，自然不會因愛生恨，情殺這一點也就站不住腳了。
“那麼，兇手殺死她的原因，是因爲羊皮卷？”
司馬空不禁感到有些疑惑，據他所知，李暢手中並沒有羊皮卷。
男人的話音一落，葉柯便攤開了手中的筆記本，上面是幾個玩家的名字，而朱宏嘉這三個字已經被劃掉了。
“雖然李暢曾明確表示，自己手中沒有羊皮卷，但是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持有羊皮卷，並且恰好被兇手知道了這個消息，那麼這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所以，你猜到兇手是誰了嗎？”
華麗伸出手托住下巴，美目看着眼前的男人。
然而葉柯卻是苦笑一聲：“我哪有那麼厲害，根據目前的線索，只能知道兇手可能是一個男人而已。”
“爲什麼一定是男人呢？”華麗不解的問道。
葉柯將菸頭丟進菸灰缸，糾正道：“我只是說可能，我發現李暢是背部中刀的，並且房間裏沒有明顯的搏鬥的痕跡，這說明兇手是在李暢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殺死了她。”
“所以說，兇手應該是李暢的熟人？”
“沒錯，在這間俱樂部裏，因爲那對情侶奇怪的言行，導致沒有幾個玩家願意與他們接觸，而唯一能與李暢熟悉的，就是找她釋放壓力的那些老顧客。”
說話間葉柯突然笑了笑，表情略微的有些尷尬：“並且，我在房間角落的垃圾桶裏面，發現了幾團用過的衛生紙，結合牀上凌亂的牀單，想必昨夜李暢一定不是自己睡的。”
“呃…”
葉柯的話讓華麗不禁一陣無語，那團衛生紙是用來擦拭什麼的，她自然是心知肚明。
司馬空聞言卻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即便是這樣，可是李暢的老顧客，未免也太多了吧？”
“其實我們可以用排除法，先篩選出一部分玩家。”
葉柯將筆記本翻到另一頁，上面依舊是一些玩家的名字。
“剛纔的推理是建立在李暢擁有羊皮卷的前提下，而能知道李暢擁有羊皮卷這件事的，只有和她一起執行過任務的玩家。”
葉柯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緊接着，他拿出筆在筆記本上圈下了幾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