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剛纔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書房?”薛劍皺着眉頭,吶吶自語。
在剛進入這棟別墅的時候,幾名玩家曾針對別墅進行過地毯式的搜查,但是卻並沒有發現這個書房,難道它是憑空冒出來的?
這時,男人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李秋爽所說的密室和屍體,這個想法頓時將他嚇了一跳。
“不會吧?”
薛劍連連搖頭,似乎是想將腦子裏那些不靠譜的想法驅散出去。
“葉柯不會是這種人的!”
男人一臉信誓旦旦,眼睛卻不自覺的左右瞟了起來,不管有沒有密室,既然進入了一個陌生的房間,總歸得尋找一下線索纔是。
嗯,我不是在找密室,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關於bug的線索而已。
薛劍在心裏如此安慰着自己。
一番打量下,薛劍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這間書房並不是很大,粗略看去,不過二十多平米,除去那個被劈成兩半的櫃子,書房裏還有一張寫字檯,一把椅子,以及自己藏身的那張小牀。
除此之外,便是滿牆的字畫和書櫥,一眼看去,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
薛劍不死心的將書櫥一一打開,仔細的檢查着,希望能夠發現些玄機,然而現實卻讓他失望了,書櫥就是普通的書櫥,無論他如何的敲打和挪動,它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應該啊。”
薛劍摸着青色的鬍渣,一臉的迷茫,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麼演的嗎,難道這密道不在櫃子裏?
男人不死心,繼續在房間裏翻找起來,結果自然是在做無用功,這間書房就是普通的書房,根本沒有李秋爽口中的密室和屍體。
十分鐘後,薛劍癱坐在那把椅子上,一臉的懊惱:“李秋爽你纔是個大傻比,你傻也害得老子跟着你犯傻,以葉柯的爲人,怎麼可能會在別墅裏藏一具屍體。”
此刻,薛劍已經確定,這房間裏並沒有李秋爽所說的密室和屍體,同時,他也爲自己剛剛的行爲感到很懊悔。
葉柯救了自己,自己怎麼能夠懷疑他呢?
薛劍站起了身子,既然這個房間裏沒有有用的線索,那麼也沒有必要繼續浪費時間了,此刻惡靈該是走遠了,他決定出去尋找另外幾名玩家。
這時,正準備離開的薛劍,餘光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寫字檯,就這一眼,他頓時愣住了。
寫字檯上堆着一大疊山水字畫,他早已查看過了,並沒有什麼特別,而隨着他剛纔胡亂的翻看,一副毛筆字就從層層疊疊的字畫中,露出了一個角。
薛劍望着這半副字,鬼使神差的將其抽了出來,下一刻,四個漆黑的大字,映在了薛劍的眸子裏:
院中有人。
院子裏有人?
薛劍一愣,連忙回頭向外面望去,然而院子裏黑漆漆的,除了那一棵老樹外,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搞什麼飛機?”
薛劍長舒了一口氣,說實話,當他看到這副字的時候,腦子中如被投入了一顆炸彈一樣,嗡的一下。
他直覺的以爲,這幅字就是玩家苦苦尋找的線索,院中有人,這四個字或許就是對玩家做出的某種提示。
畢竟,翻看其他字畫,無一不是山水花鳥,詩詞歌賦,唯有這一張院中有人,顯得與它們格格不入。
但是,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院子裏有人?
哪他媽有人?
薛劍的眉毛扭做一團,苦苦思索着字中的含義,院中有人,這會不會是出於某個典故?
然而,書到用時方恨少,任薛劍將將記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想到有關於這四個字的任何信息。
其實,也怪不得薛劍想不起來,看這四個字,伸腰拉跨,並沒有任何的美感,倒像是作者的隨性而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它就和典故沾不上邊了。
“特麼的,這到底是啥意思啊!”
薛劍苦思冥想,卻仍想不出個所以然,終於,他將這幅字扔到一邊,揉起自己發漲的腦袋。
自從進入這棟別墅,除了牀單上和畫中的那個女人,玩家們還沒有得到其他的線索,而針對那兩個女人,幾名玩家目前也只能確定,她們是同一個人而已。
至於其它可能存在的bug,直到現在還一無所知,但是薛劍相信,關於這幅字和那張牀單,裏面一定隱藏着更多的信息,等待着玩家們去挖掘。
“唉,要不,還是將它拿去給鄂嬌他們看看吧。”
薛劍嘆了口氣,正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他看不出來的,別人未必就看不出來,集思廣益之下,說不定真的能找到些許的玄機。
說起鄂嬌三人,他們此刻的狀況,並沒有比薛劍好上很多,甚至要更加的嚴重。
因爲陽臺上的那把大火,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其中以李響尤爲嚴重。此刻,三個人正蜷縮在一樓的一間活動室內,各自處理着傷口。
沒錯,就是在一樓,本着儘可能遠離惡靈的心態,三人並沒有選擇去房間更多的二樓和三樓,而是一路狂奔來到了這間活動室內。
“嘶…”
鄂嬌倒吸了一口涼氣,將碘酒倒在手臂上的傷口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包紮起來。
而李響的身上倒是沒有明顯的燒傷,只不過那一頭短髮,此刻已經便成了一堆黑色的雜草,又脆又卷,輕輕一碰,便化成了一團粉末。
此刻,李響的臉部被厚重的紗布包裹着,上面滲出了滴滴的血跡,可以想象,紗布裏被燒傷的一張臉,該是怎樣的觸目驚心。
“呵…呵呵。”
李響倚靠在一臺跑步機上,嘴中發出一陣輕笑:“看來,我的罪還沒有贖完啊,這害死的灼燒感,竟是讓人如此的着迷。”
對於男人變態的言論,鄂嬌直接無視了,倒是葛城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望着李響。
“李響先生,你…”
李響瞟了一眼葛城,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屑:“愚蠢的凡人,你是不會理解我的追求的。”
葛城聞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明顯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麼狗屁追求,差點被燒死還一臉的享受,這追求我還真理解不了。
“嘶…”
又是一聲嬌哼,鄂嬌終於將傷口處理完畢,她臉色蒼白,一言不發的靠在牆壁上。
她看了看手錶,四點三十分,從遊戲開始到現在,僅過了四個多小時。
而這短短的四個小時內,便已經有一名玩家死亡,而薛劍此刻也是不知所蹤,剩下的三個人,更是人人帶傷,這次任務,竟恐怖到這種地步嗎?
鄂嬌閉上了眼睛,心頭一陣慌亂,她想靜下心來思考問題,然而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感,卻讓她根本無法將精神集中起來。
以現有的線索來看,惡靈就是畫中的那個女人無疑,那麼,牀單上它那副姿態,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的如李秋爽所說,這棟別墅內有一具女屍嗎?
或者說,正是因爲他說出了遊戲的bug,所以纔會成爲第一個死者?
鄂嬌搖了搖頭,對於女屍的說法,她一直是抱有懷疑的,畢竟,這個bug得來的太容易了,以目前遊戲任務的難度來看,這不可能是bug。
而惡靈無法被玩家看到這一條猜測,也被葛城證實是錯誤的。當時惡靈第一個找到的就是葛城,他很清楚的看到了惡靈的樣子,可是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bug的提示,由此可見,見到惡靈的樣子,和buh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同時,鄂嬌也感到一陣慶幸,幸好當時自己沒有去賭,否則,得不到bug不說,還有可能白白送上一條命。
那麼,bug到底是什麼?
“鄂嬌小姐,薛劍他…他也死掉了嗎?”
這時,一道顫抖的聲音打斷了鄂嬌的思緒,女人睜眼一看,發現葛城正一臉恐懼的望着自己。
“薛劍嗎?”鄂嬌遲疑片刻,終於是搖了搖頭,“我不認爲在那種情況下,他還能夠活下來。”
“唉…”
葛城發出一道深深地嘆息,說實話,他對薛劍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對於男人的死,他也感到無比惋惜。
但是,也僅僅是惋惜而已,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即便讓他再選擇一次,他依然會頭也不回的逃走,畢竟,彼時的薛劍已是必死無疑,冒然去救,極有可能會把自己也搭上。
“那麼,鄂嬌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葛城心煩意亂的問道,此刻,這個女人已經成爲了他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鄂嬌扭頭看向葛城,正欲說話,突然,她目光死死盯着葛城的身後,嘴脣微微顫抖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葛城的身後,是一扇巨大的玻璃外牆,透過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間外面的那顆古樹。
此刻,在院子裏有一個黑影正貓着腰,將臉貼在玻璃上,他手掌微微彎曲,籠罩在眼睛旁邊,看其姿勢,似乎是正在透過玻璃向房間內窺視。
而背對玻璃的葛城,對此還渾然不覺。
鄂嬌臉色大變,對着葛城小聲的提醒着。
“有人…”
“啊,什麼?”
“院子中有人!”